老人問道:“你父親還好嗎?聽說他大病一場,現(xiàn)在……”
“他的病已經(jīng)康復(fù)了,挺好的,謝謝您關(guān)心?!?p> “身體健康就好啊,這人吶,一輩子到頭,老了才知道,什么都不如健康和安全重要……”老人絮絮叨叨的說著。
不多時,老人帶著秦淮進了別墅,讓秦淮在客廳坐下,給他倒了杯茶,便去找楚懷州。
“秦淮!”
楚懷州沒等到,倒是等來了一聲咬牙切齒的尖叫。
一身貴婦打扮的薛秀云快步走來,見了秦淮,眼珠子瞬間通紅,跟個要咬人的兔子似的。
“阿姨好,別來無恙啊?!?p> 秦淮起身,笑瞇瞇打招呼。
“別來無恙?我讓你別來無恙!”
薛秀云拿起桌上的玻璃煙灰缸就要砸秦淮,秦淮連忙躲開,薛秀云自己一個趔趄,高跟鞋一崴,哎喲一聲跌坐在地。
煙灰缸砸在自己腿上,又是痛得她哇哇大叫。
“阿姨您沒事吧?”秦淮連忙關(guān)切問道。
“你個雜碎!我殺了你!我要殺你全家!啊啊啊啊……”
薛秀云潑婦般歇斯底里尖叫,但因為腳疼,卻連站都站不起來。
幾個保鏢快步走來。
“夫人您怎么了?”其中一人問道。
薛秀云指著秦淮,手都在顫抖:“給我打死他!打死他!快!”
保鏢們看向秦淮,當即上前。
“住手?!?p> 卻在此時,一聲不怒自威的呼喝響起。
保鏢們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邁著沉穩(wěn)步伐而來的男人:“老爺?!?p> 此人身高近一米八,五十來歲的模樣,兩鬢有些白發(fā),身形卻很挺拔,一身唐裝打扮,渾身散發(fā)出從容不迫的氣質(zhì)。
正是楚玉君的父親,楚家家主,楚懷州。
“你們下去吧?!?p> “是?!?p> 保鏢們應(yīng)聲離開。
薛秀云掙扎著站起來,紅著眼睛大吼:“楚懷州你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咱們家落到這個地步,就是因為這個畜生!你快讓人把他抓起來,我要殺了他!”
楚懷州平靜的看了薛秀云一眼,對身旁蒼伯道:“老蒼,讓人扶夫人下去檢查一下,上上藥?!?p> “好?!?p> 老人朝門口招了招手,兩個女傭快步而來,攙扶薛秀云。
薛秀云撒潑甩手,叫罵不休:“我不走!就是這個畜生毀了我的女兒,毀了咱們家!今天他不死,就是我死!楚懷州你個沒良心的,老娘……”
“住口!”
楚懷州猛的一聲厲喝。
薛秀云渾身一顫,閉上了嘴巴。
“下去!”
楚懷州揮手。
兩個女傭再度攙扶薛秀云,薛秀云沒再反抗,眼淚不斷滾落下來,依舊死死盯著秦淮,那眼神里的怨毒,讓秦淮都心驚肉跳。
等薛秀云被攙扶離開,楚懷州神色緩和下來,朝秦淮笑了笑:“小淮,讓你看笑話了?!?p> “楚叔叔?!?p> 秦淮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
“誒,別客氣,坐,老蒼,重新上茶?!?p> “好?!?p> 楚懷州和秦淮各自落座,蒼伯給二人倒了茶,默默離去。
“小淮,好多年沒見了,你父親還好嗎?”
“我爸挺好的,謝謝楚叔叔關(guān)心?!?p> “小玉呢?”
“小玉在縉云城念大學,還有兩年畢業(yè)。”
“哦,挺好……”
二人不咸不淡的閑聊了幾句,楚懷州道:“你是剛到上京?”
“其實到了幾天了,只是現(xiàn)在才有空來見楚叔叔,楚叔叔不要見怪?!?p> “年輕人有自己的事情忙,那是好事,我見怪什么?!背阎莺挽愕男?。
秦淮察覺得到,暗中有人在監(jiān)視,主動開口道:“楚叔叔,您現(xiàn)在還喜歡詩詞嗎?”
楚懷州聞言,眸光微閃,笑道:“喜歡啊,怎么了?”
“我這些年人生感悟多了不少,十分感慨,最近新做了半句詩,但卻接不上剩下半句,楚叔叔你文學造詣那么高,我想請楚叔叔品鑒品鑒,如果能幫我補上后兩句,就太好了?!?p> 楚懷州點頭:“好,你說。”
秦淮故作姿態(tài),抑揚頓挫的吟道:“天青不染紅塵雨,濁世沒盡白蓮心,楚叔叔覺得怎么樣?”
楚懷州深深看著秦淮,片刻后點頭:“不錯,這些年你受了不少苦,也確實是感悟頗深,這上半句詩相當精妙,一時間我倒是想不出該怎么續(xù)?!?p> “我相信楚叔叔肯定能續(xù)上。”
“哈哈哈……好,那就讓我多想想,對了,快到飯點了,一起吃個午飯?也不知道你的口味變了沒有,有沒有什么喜歡吃的,我讓廚房弄?!?p> “我的口味跟以前一樣,還是喜歡吃那些菜?!?p> “好好好,年輕人能堅持初心不改,這很難得,老蒼!讓廚房多備些菜?!?p> “好的?!?p> 蒼伯應(yīng)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