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青年眼中滿是茫然。
秦淮便看向一旁的時簡:“那么你呢?一切都在你計劃當中?”
卻不料時簡也茫然眨巴著眼睛:“你在說什么?”
“那就看看到底誰是人,誰是鬼。”
秦淮冷笑一聲,踏入屋內(nèi)。
嗖嗖嗖……
霎時間,破空聲響徹。
密密麻麻的細小鋒利竹簽,交錯縱橫,猶如兩張大網(wǎng),從左右電射而來。
秦淮身周涌動勁氣,碎發(fā)無風自動。
也不見他有什么動作,這些竹簽停在他身周半米之處,懸停半空,再也無法寸進分毫。
“有人埋伏?”
時簡瞪大眼睛。
青年依舊是一臉茫然,外加震驚:“怎么回事?”
秦淮面無表情,雙手揮動。
嗤嗤嗤……
懸停的竹簽子電射出去。
幾聲悶哼瞬間傳來。
緊接著,道道身影從沒有玻璃的窗戶一躍而出,消失不見。
秦淮都懶得去看一眼,打量著空蕩蕩的屋子,淡淡問道:“丹方在哪里?”
時簡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進屋,指著屋內(nèi)正前方的一張泛黃畫卷,道:“在里面?!?p> 秦淮上前。
青年連忙跑來,攔在秦淮身前,阻止道:“這是我叔留下的唯一東西,你們不能碰!”
秦淮輕輕一揮手,青年就被扒拉開,在地上滾了兩圈,撞到墻壁才停了下來。
“你……”青年含恨咬牙。
秦淮并不理他,將泛黃的畫卷摘下,仔細看了看,道:“只是一張普通的壽比南山圖?!?p> 時簡走到秦淮身旁,伸手指著右下角那處,明顯修補過的痕跡,道:“掀開?!?p> “你們憑什么動我叔留下的東西!還給我!”青年掙扎起身,直直沖過來。
時簡主動攔住青年,道:“你還想不想他幫你報仇?”
“我……”
青年猶豫了。
秦淮這個時候已經(jīng)小心翼翼的揭開修補過的地方,將表層的畫紙掀開了一些。
立刻,一行蒼勁有力的字跡浮現(xiàn)在眼前。
是一些藥草的名字和份量。
青年見狀,咬了咬牙,道:“好,你們想要就拿去吧,但一定要幫我報仇?!?p> 秦淮沒有應聲,將畫卷放在褪色的木桌上,將表層畫紙徹底掀開。
這張丹方顯露出了全部面貌。
蘊神丹三個較大的字體,惹人注目。
“果然是蘊神丹方。”
秦淮粗略一看,嘴角含笑。
身為醫(yī)道天賦驚人的天才,血修羅悉心教導的徒弟,杏林至尊卓長冬的師弟。
秦淮雖然從未見過蘊神丹方,但僅僅是看這丹方的藥材配比,就知道確實是真。
誰能想到,武者們垂涎欲滴的六大丹方之一,竟然藏在這么隱蔽的地方。
“你當初怎么發(fā)現(xiàn)這丹方的?”秦淮問時簡。
時簡得意一笑:“我只是看到邊緣有些發(fā)卷,不小心撕開了一些,這修補的痕跡還是我留下的?!?p> 秦淮不置可否,將畫卷收起,這才看向青年:“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沉聲道:“我叫刁凌?!?p> “刁姓可不多見。”
秦淮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青胡茬,心頭一動:“莫非是云劍刁家?”
青年歪了歪頭:“云劍是哪里?”
秦淮搖搖頭。
云劍門刁家,一手劍法超凡卓絕,族中人才輩出,鼎盛非凡。
兩百多年前,與上京的劉家都旗鼓相當。
不過后來不知道為何,云劍門高手四散,刁家從此沒落,后來更是連消息都沒了,據(jù)說斷了傳承,消失在歲月之中。
這青年應該不是云劍門刁家的人,畢竟他身上一點勁氣波動都沒有,只是個普通人。
況且,云劍門刁家土生土長的地方,距離淮城也算是千里之遙了。
不愿意在這個話題上糾纏,秦淮指了指時簡:“你見過她?”
刁凌點頭:“確實見過。”
“什么時候?”
“三年多前吧?!?p> 刁凌道:“她暈倒在草叢里,我把她背到我叔這里的?!?p> “是你救了我?”時簡訝然。
秦淮問道:“為什么不告訴她實情,剛剛見面的時候,也隱瞞不說。”
“我叔叮囑的……”
“你叔呢?”
“走了?!?p> “去哪里?”
“不知道?!?p> “畫怎么沒帶走?”
“他說給我留個念想?!?p> 一問一答之間,秦淮時時刻刻都在注意刁凌的面部微妙表情,以及情緒波動。
他沒撒謊。
“哎呀,管這么多干什么?既然東西已經(jīng)拿到了,我們回去吧?!?p> 時簡催促道:“你答應過我要妥善安置我家里人的,從此以后我就跟著他們隱姓埋名,過普普通通的日子?!?p> “不急,不是答應了要給他報仇的么?做人不能言而無信,或許,還有意外收獲。”
秦淮大有深意的看著時簡。
這短短時間里,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到底真的是巧合,還是時簡別有用心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