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章 文成留侯
尹勝雖然沒有來,不過他卻托韓奉為張越帶來了禮物,那是一套魚鱗甲和一桿馬槊。
“還請司馬替仆感謝尹軍侯的厚愛……”
張越收下禮物,拜請韓奉替自己感謝尹勝。
韓奉笑著答應(yīng)了。
張越原本想等眾人走后再試試這身鎧甲。
不過眾人卻起哄讓他現(xiàn)在就穿上。
韓奉也笑著讓他試試鎧甲是否合身。
推卻不過,他只好當(dāng)場披上了這身華麗的鎧甲。
“不錯、不錯……”
韓奉等人皆是夸贊不已。
……
翌日用完朝食,張越領(lǐng)著韓奉等人進(jìn)了屯田的山谷。
“司馬請看……”
張越向韓奉等人介紹完山谷的情況,龍角堡的士卒與戰(zhàn)俘們也已集結(jié)完畢等待韓奉訓(xùn)話。
韓奉簡單的說了幾句后就開始了今日的重頭戲,為立功將士拜爵。
首先拜爵的自然是張越,這一次張越被拜爵的元戎士已經(jīng)是新的十一級軍功爵的第四等。與前三等截然不同,按照漢家制度第四等爵開始,就有了正式的禮儀。
隨著韓奉為他帶上代表元戎士的冠,張越終于完成了身份地位的一個轉(zhuǎn)換。
不要小看這個小小的冠,他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戴的,能戴冠的都是屬于特權(quán)階級了,如果是在先秦之時,這代表著張越已經(jīng)完成了從平民向貴族的轉(zhuǎn)變,當(dāng)然這個貴族也是最低級的貴族。
但就算是最低級的貴族那也與平民截然不同,從今往后,張越就算是脫離了社會底層了。
從帶上冠的那一刻,張越就不再是贅婿賤民,回到云陽縣老家,他也會是真正的一家之主,而不是原來需要依附妻子的“小白臉”!
“張君,恭喜!”韓奉微笑著道。
“多謝司馬栽培!”張越情真意切的道。
張越心中很清楚如果沒有韓奉,自己就算是立再多的功勞也不可能這么快就走到這一步的,就看漢軍中的那么多老卒,他們打了一輩子的仗,到老了還是一名士卒。
難道他們真的一點(diǎn)軍功都沒有嗎,顯然不可能,他們?nèi)钡木褪且幻粗凶约?,愿意扶持自己的人?p> 所謂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正是此理。而韓奉就是張越的伯樂,他打心眼里感激韓奉。
韓奉接下來又為李肆和郭開兩人拜爵,他倆也獲得了一件皮甲和一把環(huán)首刀的獎勵。
郭開忍不住咧著嘴大笑,李肆則一直面無表情,讓人感覺有點(diǎn)奇怪,似乎對爵位并不在意。韓奉也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韓奉宣布完兩人的賞賜之后就退到了一邊,把其他士卒的賞賜交給了張越來宣布,顯然是要把招徠人心的機(jī)會留給張越。
張越也不推辭,大步走向臺前,按照順序宣布每一個士卒的封賞。每念到一個名字,臺下就傳來一陣歡呼聲。
等張越把名字念完,臺下的歡呼聲已經(jīng)一浪高過一浪,不過士卒們并沒有因?yàn)檫@樣就混亂起來,而是仍然保持著整齊的隊形,不但是漢軍士卒,就連俘虜們的隊形也整齊無比。
韓奉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通過這些細(xì)節(jié),就可以看出張越的治軍能力確實(shí)不錯,也不枉自己為他上下疏通了。
張越之前的猜測確實(shí)沒有錯,他之所以能順利的拜爵升職多虧了韓奉一手為他打點(diǎn)處理,否則以他那贅婿的身份,能不能順利的往上面報功都難講的很。
晚上慶祝儀式結(jié)束之后,韓奉這才單獨(dú)把張越找了過來。
“張君,請坐!”
營房內(nèi),張越輕輕跪坐在韓奉面前。
韓奉為張越斟了一杯酒,“張君對自己幼時之事可還有記憶?!?p> 張越點(diǎn)點(diǎn)頭,又搖了搖頭,“仆只隱約記得,年幼之時家父亦是一名漢吏,具體的情況就不清楚了。仆之雙親去逝后,吾就隨著后父到了高要鄉(xiāng)!”
韓奉與張越對飲了一杯之后,詢問道:“張君可記得令尊高姓大名?”
張越道:“家父姓名越一刻不敢忘,先父乃張公諱辟疆也!”
韓奉面露喜色,“果真!”
張越正色道:“越,豈敢欺瞞明公!”
韓奉正色對張越行了一禮道:“還請張君莫怪,因此事關(guān)系重大,某不得不謹(jǐn)慎!”
張越心中明白,恐怕自己留侯之后的身份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眼看天色已晚,張越與韓奉對飲一杯后,告辭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張越走后,韓奉把韓江喚了進(jìn)來,韓奉取來筆墨用絹布寫了一封信,讓韓江派人送去長安。
韓奉辦完事后,忍不住問道:“主公可有收獲?”
韓奉興奮的道:“這一次真是意外之喜啊,沒想到張越此人竟然真的是文成侯之后!”
“文成侯?”韓江疑惑的道
“留!”
“張越竟然是留侯之后!”韓江大驚失色。
“留侯之后怎么會淪落為贅婿!”韓江突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后果。
也難怪韓江會大驚失色,留侯張良在這個時代可是被普通人當(dāng)成神的人物。
韓奉自然知道韓江在想什么,“爾無需懷疑,吾前些時日已經(jīng)請族中派人至云陽縣仔細(xì)查訪過了,今日只不過是再次驗(yàn)證一番而已?!?p> 韓江歡喜的道:“恭喜君子了!”
韓奉點(diǎn)點(diǎn)頭:“此事還需保密,爾一向與張越交好,此事千萬別走漏了風(fēng)聲。”
“諾!君子放心某省得的?!?p> “看來有人要倒霉了!”韓奉突然感嘆了一句。
韓江一愣,隨即醒悟過來,留侯雖然早已被除國,不過作為留侯之后的張越按理來說無論如何都不應(yīng)該成為贅婿,這與漢律不符,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肯定是有人偷偷改了張越的名籍。
韓奉嘆了口氣,“爾以后多與張越交往,與他打好關(guān)系,這對爾,對吾,對家族都是有好處?!?p> “諾!”
“君子,張越雖是留侯之后,但如今畢竟只是一個小軍官,豈會影響到家族?”韓江仍然充滿了疑惑。
韓奉搖頭道:“爾可知張越之父是誰,他父親張辟疆可是出自羽林,曾經(jīng)隨霍驃騎征戰(zhàn)漠北,封狼居胥!”
“別的人且不說,如今的長水校尉正是張越之父的義兄,北軍之多也多有張辟疆的袍澤弟兄,就連李息將軍這么多年來也一直在尋找張越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