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石看到那個叫做李薛的小男孩還好端端地坐在電腦前的時候,整個人頭皮都開始發(fā)麻。
這是陷阱!
“碰”的一聲,張石把房門給關上了,然后他二話不說向外跑去,張石速度奇快,周圍的環(huán)境在他眼中只剩下了一道殘影。
終于,張石逃出了這個狹長而單一的過道,回到了外面的大廳,看著依舊平靜陽光的展廳,再回頭看向那個陰森的過道,張石突然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似乎自己剛剛經歷的只是一場幻覺。
張石找了一個椅子坐上去想要緩一緩,結果他剛剛坐到上面,就發(fā)現(xiàn)了兩個自己的熟人。
是把張石救下來的那夫妻二人。
二人的臉上滿是凝重,絲毫沒有張石之前見到的談笑風生,他們二人一步一步向張石剛剛逃出的過道走去。
而那些原本松懈的守衛(wèi),一個個開始圍過來,他們手中不知從哪里已經拿出來了各式各樣的武器,緊緊跟在二人身后,也都面色凝重的看著二人。
張石就在椅子上坐著看著兩撥人的對峙,絲毫沒有入局的打算。
二人走向了深處,警衛(wèi)們也一窩蜂跟了進去。
張石看著他們消失的地方,不知道該不該上前查看。
但坐以待斃不是張石的性格,他站起身正要跟上去查看情況。
但這個時候,一個手掌按在了張石的肩膀之上,硬生生把張石又重新按坐到了長椅上面。
好大的力量!是誰!為什么我毫無察覺他的到來?
無數想法油然而生。
張石并沒有輕舉妄動,而是順勢坐了下來。
然后他明顯感到手勁消失了,自己的身邊出現(xiàn)了一個人,坐在了張石旁邊。
這人滿頭白發(fā),一副龍鐘老態(tài)的姿態(tài),但是張石卻并沒有因此而看輕老人,反而渾身緊繃,更加警惕了。
老人面容慈祥,開口了:
“年輕人,為什么我沒算到你會來參與這件事???你似乎不是該來這里的人?!?p> 這人到底怎么回事!張石感到自己的背后已經布滿冷汗了,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老人。
老人似乎并沒有注意到張石的緊張,繼續(xù)說著:
“小小年紀,勇氣可嘉,不過你的天賦可比你的美德高太多了,我建議小友你還是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p> 說完,老人就消失了。
張石僵硬地扭頭看去,完全看不到其他人影了,那股恐怖的威壓也隨之消失了。
張石還沒有松一口氣,就聽到了外面?zhèn)鱽淼钠瓶章暎缤患茱w機經過,如同導彈開始降落。
“轟!”“轟!”“轟!”“轟!”
無數導彈出現(xiàn)在上空。
張石所在的第二實驗室瞬間遭受襲擊,爆炸聲不斷響起,建筑開始倒塌,遍地都是碎石殘壁。
但這只是一個開始,又是一波導彈洗地,實驗室所在的整個地面都快被翻了一個遍。
等到整個平原之上再也看不到一處完整的建筑的時候,導彈終于停止了。
經過很久很久的平靜,里面穿出來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張石還活著,他在遭遇坍塌的第一刻就展開了火焰護盾,化身狼人,依靠強大的防御和靈活性不斷躲避墜落的房屋和導彈。
但還是被一顆炮彈擊中,然后被炸飛到兩個建筑的交匯點,被建筑掩埋了起來。
伴隨著濃厚的灰塵,張石爬了出來。
他放眼望去,皆是斷垣殘壁。
怎么會莫名其妙地遭受了炮擊,張石作為受害者,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果然,受害者總是無法知道真相的。
張石苦笑著“向外”走去。
但是他的身后建筑殘壁內傳出了一絲細微的動靜。
還有人活著。
張石原本抱著不認識不在乎的態(tài)度準備繼續(xù)離開,但是想到了被埋在下面的人也許會知道內幕呢。
于是他伸出自己的利爪,一點一點向里面刨著,這一刻張石覺得自己像一個哈士奇。
終于,張石看到了里面的人,是一個身穿制服的警衛(wèi),他臉上混著灰塵和血跡,整個人已經頻臨死亡了,他看到了外面的光亮,原本瞇著的雙眼緊閉了起來,艱難地開口道:
“去報告院長,實驗物逃走了!”
然后他就失去了生機。
張石感受到警衛(wèi)的生命完全消逝,知道自己已經無能為力了。
又是說了半句,自己為什么總會遇到說半句的人。
為什么自己這么倒霉。
張石內心積攢的煩躁快要溢出來了。
但很快,他就恢復過來了,他隨手找了幾件破碎的衣物把自己私密處遮了起來,然后就向外走著。
思考著下一步該去哪里。
這里被毀之后,他完全不知道應該去哪里了,只好盲目地走著,周圍慢慢涌來了許許多多的平民,正在圍觀已經被夷為平地的實驗室,警車、救護車都已經到了。
張石悄悄混入人群逃走了。
接下來去狐人族的領地看一看吧,自己墜入的河流應該離狐人族領地不遠,先去那里碰碰運氣吧。
在張石趕往自己狐人領地的時候,那一對闖入實驗室的夫妻也在荒郊野外走著,二人并沒有并排走著,而是拉開了很大的距離。
原本衣衫整潔的二人如今已經滿身灰塵,那個男人更是光著膀子。
他的肩上背著一個小孩子,正是張石在那個詭異房間里見到的小男孩,小男孩的嘴角時不時的流血,又自行停止,而伴隨著小男孩的流血與痊愈,周邊的環(huán)境都會發(fā)生變化。
男孩流血的時候,周邊環(huán)境的花草都開始枯萎死去,而當他止血痊愈的時候,周圍的植物就又重新恢復,甚至開始生長起來。
而身為距離小男孩最近的男人,此時所遭遇的痛苦可想而知。
“李哥,你讓我背一會吧,一直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
距離二人有一段距離的女人說道,她看著二人的狀況,眼中流露出淚光。
男人聽到女人的話,扭了過來,哈哈笑道:
“你說什么呢,根本就沒什么危險嘛,才背了多少距離你就想搶咱兒子,你是不是不想讓我和兒子親近啊?!?p> 女人聽到這里,眼淚直接流了出來,她知道自己的男人有他的堅持,所以沒有再勸他了。
二人就這么向著遠處走去。
而那個老態(tài)龍鐘的老人,正站在一個很遠很遠的小山頭上,看著步履闌珊的二人,輕輕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