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張陸是被一通電話叫醒的。
張遠沙啞音色從電話里傳來：“趙存青從網(wǎng)絡攻擊里醒來了，沒有人對他下手。不管是誰，都錯過了最好的機會?！?p> “那我猜是治安部內(nèi)部有人在調(diào)查他?！?p> “你先繼續(xù)配合C行動。昨天你們出現(xiàn)在西郊公墓，聽說你還撿了個孩子？后面低調(diào)點?！?p> 張陸簡單講了艾拉的事，繼續(xù)問道：“你知道C是誘餌？她的能力是什么？”
“我知道，她加上晶石，薄霧林會拖著暮狼一起下水的。根據(jù)我們的情報，她能感應到大約五十米范圍內(nèi)的敵人。我們的人會在交易地點附件埋伏的?！?p> “她能感應到的絕對不止五十米，安全起見先翻個十倍，按五百米考慮，而且她對城內(nèi)非常熟。川岸佳怎么樣了？”
“你說的我會記下。至于川岸佳，我這里只看到她的系統(tǒng)未上線，關于她什么時候能回去你要去問劉銘。平時她的升級調(diào)試時間都在一周左右，這次應該也差不多?！?p> 掛了電話，張陸看著一旁盯著自己看的蕭寒，搖了搖頭。蕭寒也聽到了張遠關于川岸佳的話，既然部長說了一周左右，那就應該是一周左右。
“那孩子你打算怎么辦？”張陸坐在蕭寒對面。
“呃，要不讓她先住在隊長家，等小佳回來了我再帶走？”
“你就不先問問她們同不同意？”
“這不是聯(lián)系不上小佳么。至于艾拉，難道讓她跟你?。俊?p> 張陸一陣頭大，自從遇上這孩子，好像她只跟蕭寒，也許是因為自己一開始拿槍嚇唬她了吧。
這時，C帶著洗漱完畢的艾拉走了出來。她套了一件張陸的上衣，而艾拉則還套著蕭寒改的斗篷。
“今天你有什么安排？張遠說了讓我們兩個繼續(xù)協(xié)助你。”張陸問C。他把配合改成了協(xié)助。
“還能干嘛，我的行李全丟了，這孩子一件衣服都沒有。你們總不能一直讓她穿這件破爛吧？?！闭f完她又拉開冰箱門，看著里面為數(shù)不多的存貨，“你就靠仿制肉過日子么？”
“這里是應急的安全屋，我只是臨時借用而已。”
張陸還要分辨，C懶得理他，邊念叨著“蔬菜也沒有，水果也沒有”，邊從冰箱里拿了一盒合成肉走進了廚房。
不一會，四人面前各擺好了一個盤子，盤里煎好的肉片冒著熱氣發(fā)出滋滋的響聲，旁邊是加了調(diào)味的速溶合成淀粉糊。另外每人面前還有一杯濃縮果汁。
“還好你這還有點調(diào)料，不然都不知道給孩子吃什么，蕭寒你還想帶孩子？”
三人埋頭吃飯。至少她說對了，調(diào)味做的好，就算都是方便食品也能帶給他們不一樣的滿足。特別是艾拉除了遇見張陸他們的那個晚上喝了一份罐頭湯，就一直吃的是干到掉渣的能量棒，這一餐至少讓她重新找回了味道。
吃過早飯，張陸擔任了司機的角色，帶著三個人去了第六區(qū)的商業(yè)區(qū)。
商場內(nèi)張陸和蕭寒找了張長椅，看著C帶著艾拉進了店鋪。
不一會，C就換掉了已經(jīng)磨破的衣物，換上了一件酒紅色的短夾克和一條嶄新的工裝褲。艾拉終于擺脫了那件斗篷，白色貼身外套遮住了手臂的紋身，也讓她看上去沒那么瘦弱。黑色的牛仔褲配一雙厚底運動鞋則讓這個小姑娘看上去更加高挑。
蕭寒則兩手提滿了包裝袋。
“城外也這么有錢？”張陸看了眼蕭寒身上的大包小裹。
“城里還不是吃不上肉？”C瞟了她一眼，“毛皮，野味。你知道養(yǎng)殖工廠根本滿足不了城里的大人物們?！?p> “走私我知道，我問的是你?！睆堦懸桓辈恍诺臉幼樱叭蟛柯涞淖咚骄蜎]停過。你們怎么搞？你自己偷渡進來都費力，更別說組織走私隊了。”
“哦，我朋友多。”一張黑色小卡片在C掌心中一閃而過，“走了艾拉，跟姐姐去那邊店里再看看。”
說完一大一小朝著下一家店奔去。
張陸則拿起電話，看著C剛剛轉過的店，撥給了張青：“青姐，鉻與蓮這家店有了解么？”
“喲，給人買衣服呢？”張青調(diào)笑道，“我們只穿工裝的張隊長給哪家姑娘看衣服呢？”
“沒有，哪有啊。我就問問這店誰開的？”
“方舟開的啊，還能是誰開的?！?p> 本來懷疑C借著購物來店里與流民接觸，沒想到商店是方舟生物自己的。
“我猜錯了？”
“什么？”
“沒事。青姐，我現(xiàn)在還在休假，你幫我做個假身份，要卡式的，不要活體芯片，我在幻景廣場等你?！?p> ……
趁著另外三人去吃飯的功夫，張陸等來了張青和她手里的身份卡。剛要伸手去接，張青把手抽了回去。
“你知不知道，身份卡這東西通常只給方舟的異能者，你最好有合理的理由?！?p> “那張姐你登記到蜂巢的系統(tǒng)了么？”
“沒有啊，錄到蜂巢的系統(tǒng)里不是授人以柄么。這東西足夠應付治安部的系統(tǒng)了。但是遇上咱們自己人，一掃就露餡。你用的時候還是注意點?！?p> “謝謝青姐，走，一起吃個午飯?！睆堦懘蛩憷鴱埱嗳ド晕⑦h點的餐館，他暫時沒打算讓張青與C或是艾拉見面。一是蜂巢的任務本身就要求相互保密。二是艾拉的事情他還沒想好怎么辦，只說自己城外有個線人需要，求張青幫忙。
“得了吧，知道你還有事。這么多年，大家都‘休假’過，基本都是替大老板們干點不能留記錄的活。不過你這幾年一直身體不好，輕點折騰。跟你爸說說，調(diào)到情報部吧。那邊大部分活都是系統(tǒng)自動處理，真正需要做的事不多?！?p> 在同僚眼里，張陸自從三年前病愈后，每當有行動就坐在偽裝車里或是身邊必帶著蕭寒和川岸佳中的一人。對付張琰那次，出力最大的是蕭寒和川岸佳，張陸殺的兩個尾指幫也記在了趙存青頭上，而且他用的槍，所以三年來別說張青，蜂巢里都沒人見過他和人動手。
送走了張青，張陸朝著與蕭寒他們約好的餐廳走去?？僧斔叱鲭娞?，還來不及去尋找店鋪的位置，一聲槍響和隨之而來的尖叫便充斥了商場整條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