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龍鰭背
沈涵抓住山石突出的一部分,身體慢慢挪動,勉強(qiáng)卡在一處狹縫里。胸腔起伏,沈涵蓄力,抵在石縫兩側(cè)的大腿猛的一發(fā)力,咬牙爬上了巨巖。
“呼——”
低頭看了看下方陡峭的石壁,沈涵深深吐出兩口濁氣,只覺眼前陣陣發(fā)黑,力氣似乎在快速消失,雙腳軟綿綿的。
“小心?!?p> 等在一旁的少年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沈涵的胳膊,把他往里扯了些。
“別看了,好歹爬了上來,等過了這一段,后面就好多了?!背鹄ド裆煽?,對小臉一片悶紅的沈涵道。
“嗯?!?p> 點了點頭,沈涵目光稍稍變得靈動起來,轉(zhuǎn)動眼球,估算了一下距離,覺得自己應(yīng)該能通過考核。
必須通過。
自從幾年前聽說了“貫陽大岳墩”,“少清派”這一串熟悉的名詞以來,沈涵就開始拼命錘煉自己,希望增強(qiáng)自己的體魄。
要知道這是“大道”的世界!
既然都穿越過來了,又怎能放過這種天賜良機(jī)!
沈涵四處張望,俯視巨谷。
龍鰭背是一處非常陡峭的山脊,南北走向,形如一線,位于一處穹崖巨谷旁,稍有失誤便會掉入深淵。
說來想笑。
沈涵能爬上來,全憑著心中那股想要一飛沖天的執(zhí)念。
這可是少清派!一位大德留下的門派??!這可是在無數(shù)世界中也算得上無上的存在!
多虧九洲位于大道之缺上,諸世大德為了對抗造化之靈,在此落子,也因此在此界留下一脈嫡系傳承。
“這還只是第一關(guān),還只是下院考核而已,不知后面煉心索又要怎樣通過。”
沈涵仰著脖子,往上眺望,目光所及之處還有稀稀拉拉的一些身影正在努力攀爬。大多是十五六歲的少年,也有一兩個七八歲的小童。
“沒想到你第一次就能爬過‘墜雁臺’,幸虧沈叔給你取來了報名資格,不然就不知要耽擱你幾年了?!?p> 后面的坡度稍緩,仇昆神色有些放松,往上攀爬時竟然有心情與沈涵說上幾句。
沈涵“嗯”了兩聲,不想說話,只想盡快爬到頂端,結(jié)束這次龍鰭背之旅。
他前世只是一個普通人,哪怕穿越到這個世界也沒有換“芯”,能鼓起勇氣來攀兇險的龍鰭背也是他下了極大的決心的緣故。
爬到此時,身體早就不是自己的了,沈涵有時都覺得肉身和靈魂已經(jīng)裂開,仿佛下一步就要失足掉入深淵。
尤其是剛剛那一段,驚險至極,幾十丈來寸草不生,石壁光滑,只有一些小小的裂縫與石塊可以借力。
每次少清派收徒,絕大一部分前來拜師的人就是折在此處的。所幸最陡峭最兇險的一段已經(jīng)爬上來了。
視線逐漸開闊,仇昆在前仰頭看了看,臉上浮現(xiàn)一抹喜色,身手都矯健了幾分。
“快到了!沈涵,咱們快點。超過前面那幾個!”
“好?!?p> 沈涵目光一撇,周圍還有幾個正在努力攀爬的身影,也都在加快步伐。
又過一刻,光線大亮,沈涵力量爆發(fā),三兩步爬上頂端,心中懸著的一口氣總算卸下。
“仇昆,十四歲,貫陽大岳墩昱涯人,第七十五名,入北浩院修行?!?p> “沈涵,九歲,貫陽大岳墩昱涯人,第七十六名,入北浩院修行?!?p> 一枚清碧色的玉鑒在空中滴溜溜的轉(zhuǎn)動,每上來一人就會綻放一道光芒。
執(zhí)掌玉鑒的青年劍修負(fù)手站在風(fēng)口上,他抬眸看了爬上來的兩人一眼,目光平淡而透徹,只是稍微點了點頭,示意一旁的中年執(zhí)事帶兩人到一旁休息。
少清作為東華洲第一大派,每年十月,門中開門啟觀時,前來拜師的人成千上萬,但能攀爬上龍鰭背的并不多。
畢竟來少清拜師的人都未修行,能以稚齡之身,攀爬上龍鰭背的都需是心性堅毅之輩。
沈涵和仇昆年歲都不大,未來大有可為。
不過,這也和兩人出生在貫陽大岳墩下有關(guān),他倆人祖輩都曾拜入少清內(nèi)門,只是年齡較大,錯過了最佳修行的時間,這才在“貫陽大岳墩”山腳安家。
這也是少清派的慣例。
這一類弟子能在貫日大岳墩這等靈機(jī)匯集之地繁衍生息,這些人的后輩之中總會出人才。
畢竟他們的后輩自小到大耳濡目染的,皆是關(guān)于飛天遁地,逍遙長生的劍仙傳聞,也因此走出了許多少清天驕。
“吳明宴,十六歲,平陽安河人,第七十七名,入北浩院修行?!?p> “古元,十四歲,北坎燕城人,第七十八名,入北浩院修行?!?p> “王都靈,十七歲,貫陽大岳墩黎臺人……”
……
北浩院共錄五十人,到第一百位少年爬上來,等在一旁四旬中年修士一揮袍袖,一道虛幻劍影驀然出現(xiàn),片刻后便化出一寬背大劍來,帶著眾多弟子直奔極天之上而去。
少清不同于其他玄門,山門位于在極天之上,傲視天地,淡看風(fēng)云,也正如同少清門人那般,俯視群杰眾生。
劍鋒極快,劃破云層,“嗚咽”呼嘯的狂風(fēng)在耳旁掠過,沈涵抬頭看去,一座沖入極天的峻峰直接撞入眼中。
這就是貫陽大岳墩,他之前一直生活在大岳墩山腳下的昱崖,但在山上看和山下看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感覺。
“貫陽大岳墩原是與中柱洲遙相呼應(yīng)的山峰,其間有橫跨歲河的陸橋相連,彼此本為一體。不過萬數(shù)年前,我派祖師鴻翮真人一劍分二洲,劈山為界,自此兩山隔河相對,再不復(fù)合?!?p> 御劍飛行的中年道人指著越發(fā)靠近地貫陽大岳墩自豪道。
劍上的諸位弟子哪怕之前已經(jīng)有所了解,此時也忍不住咋舌,想象著鴻翮祖師劍分兩洲的豪邁。也只有真正見識了貫陽大岳墩的宏偉才能窺得鴻翮真人的一絲偉力。
沈涵雖然早知道高階修士有改天換地之能,此時也是咋舌不已,畢竟自己親眼看到的才更有感觸。
“這就是修行的魅力。”
沈涵忽然念頭一驚,一枚若隱若現(xiàn)的種子在識海中開始綻放光芒,其上有無盡佛音禪唱,道影彌彌,又仿佛有無窮宇宙星河刻印其上,快速變化。
而在極速旋轉(zhuǎn)膨大的宇宙星河虛影中,一抹嫩芽刺破種皮,就在這剎那之間,無數(shù)影象飛快倒退被它吞掉。
仿佛之前出現(xiàn)的那一切都是幻覺,但那一抹嫩芽卻又真真實實的出現(xiàn)了。
“這……”
寥寥九玄上
雖然筆力有限,我也猶豫了許久,還是打算落筆。 這是一本諸天文,我選了大道作為主世界,可能會有許多不足,歡迎大家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