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誰就能跟誰私聊,十萬縷禁忌之力花得也太不值了。
不對,我應(yīng)該是跟魂魄建立了交流的渠道,比傳音入密更安全。
雖然沒有直接證據(jù)表明,但新增的能力是筑基期內(nèi)魂魄強(qiáng)度滿格后才出現(xiàn),謝湟的猜測站得住腳。
“我是謝湟,剛才只是虛驚一場,該干嘛就干嘛去?!?p> 腦海里浮現(xiàn)所有妖族的形象,謝湟嘗試建立群聊。
蟹皇?
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天痕妖國唯有三位國主才能稱皇,你這是自取滅亡?。?p> 豬妖的死忠按捺不住興奮,互相打著眼色,開始串聯(lián)。
膽小的還是擔(dān)心被殃及池魚,眼神惆悵欲言又止:算了,既然狂妄稱皇,肯定聽不得逆耳忠言,勸諫卻把小命搭上,劃不來。
混日子的小妖眼神閃爍,顯然在思考告密的風(fēng)險和收益。
只有幾只涉世未深的小狐貍精,眸子里閃爍著崇拜的小星星。
“你別走,快說,豬妖的寶庫是不是被你洗劫了?”謝湟向蔣蘭發(fā)起私聊。
蔣蘭翻了個白眼:“豬妖是窮鬼,哪里有什么寶庫,不信你隨便找個小妖問問?!?p> 謝湟狐疑道:“豬妖不管怎么說也是一方妖王,不會連一點(diǎn)積蓄都沒有吧?”
蔣蘭面色不豫:“你吃他的時候,除了一根狼牙棒,還見過什么?”
我屮,還真特么窮得叮當(dāng)響。
留給我最大的財富,恐怕就是一百多個妖族了。
通過狐貍精,謝湟知道大規(guī)模圈養(yǎng)妖族根本行不通,把一百多個小妖變成禁忌之力的念頭愈發(fā)難以抑制。
哐哐哐……
謝湟把幾條通道堵死,就等天亮后召集群妖,實(shí)施他的邪惡計劃:臨死前還讓他們做個好夢,我真的太仁慈了。
群妖:你妹,我們今晚根本睡不著。
天邊剛剛露出一絲魚肚白,謝湟就叫來蔣蘭,讓她傳令小妖集合。
萬事俱備,蔣蘭跟趴在出口前的謝湟對視一眼,立即施法破壞通往群妖生活區(qū)的通道。
群妖一臉懵嗶,旋即醒悟,一窩蜂逃往幾條通道,拼命催動妖力挖掘。
擠不進(jìn)前排的小妖,紛紛哭喊求饒表忠心,爆料誰誰誰轉(zhuǎn)投哪個妖王。
謝湟眼前一亮:開戰(zhàn)的好借口。
啪啪啪……
妖力紊亂,意識恍惚,挖掘通道的速度越來越慢。
不一刻,妖力變成脫韁的野馬,意識徹底沉寂,群妖七竅流血,驚恐、絕望凝固在臉龐和雙眼。
緊接著,出竅的魂魄又給謝湟提供大量的禁忌之力。
近十三萬縷禁忌之力收入囊中,謝湟對天痕妖國的熱愛,瞬間上升到了一個新高度。
剛剛把溶洞變成血腥的屠宰場,蔣蘭就加入了這場饕餮盛宴。
一百二十六個殘魂,哪怕她全力運(yùn)轉(zhuǎn)喰魂噬魄訣,也在魂飛魄散的邊緣反復(fù)橫跳。
謝湟心安理得的薅起了羊毛,當(dāng)禁忌之力突破十四萬縷,蔣蘭扭曲的面容慢慢舒展。
蔣蘭心急火燎的去煉化殘魂,謝湟也準(zhǔn)備強(qiáng)化胃,金翎赤鳥的使者卻直接闖進(jìn)洞府。
要不是人身鷹首,頭頂還禿了一塊的金丹大妖及時點(diǎn)明身份,謝湟肯定已經(jīng)跟他打了起來。
“我乃禿鷲妖王……”
看得出來。
“赤鸞大王的使者……”
剛剛說過了,真尼瑪啰嗦。
“我也是豬老六的結(jié)拜二哥……”
咋滴,要跟我干一架嗎?
“奉赤鸞大王之命,給你送來下品靈石一千顆,中品靈石一百顆,千年紫須參一株,五百年沁沄靈草兩株,泫泑珍珠一顆。”
謝湟螯足一揚(yáng),夾住疾若奔雷的儲物袋,耳邊立時傳來一聲怒哼,留下“好自為之”后,禿鷲妖王揚(yáng)長而去。
得了實(shí)惠,謝湟不為己甚,隨他自由出入。
以上都是托詞,要不是知道自己實(shí)在打不過,他怎么會放走這種移動寶庫。
剛升起囫圇吞掉儲物袋的念頭,謝湟馬上想起強(qiáng)化的魂魄,螯足摩擦蟹殼:最好能打開,不然哪天打劫寶庫,吃不了又兜不走,得心疼死我。
想到就做,謝湟馬上把意念涌向儲物袋,蟹眼當(dāng)即涌起欣喜。
下品靈石才吞了一半,就有了胃脹的感覺,不無慶幸的摩擦腦門,好像在擦拭根本不存在的冷汗。
儲物袋收入腹甲藏好,謝湟也不嫌棄濃郁的血腥味兒,趴下默念強(qiáng)化。
九萬五千縷禁忌之力涌進(jìn)胃里,謝湟情不自禁的吁出一口氣。
念動,剩下的四萬五千縷瞬息涌入內(nèi)耳,隨即放棄對睡意的抵抗。
時間猶如手中沙,睡夢中溜得更快。
不知不覺,金烏歸隱,星月開始點(diǎn)綴夜空。
再之后,羞澀的太陰躲進(jìn)了西方的群山,太陽從東方的海面開始釋放熱情。
日上三竿,饑腸轆轆的謝湟才醒來。
掃了眼變成褐色的斑駁血跡,謝湟打開儲物袋就往血盆大口里傾倒,眨眼橫掃饑餓,心思就此活絡(luò)起來。
找來狐貍精打聽周圍的勢力,謝湟立即相中筑基五層,麾下只有二三十個小妖的兔子精。
恃強(qiáng)凌弱?
謝湟沒得選。
東方和東北,金翎赤鳥的地盤半包圍豬王領(lǐng);西方和偏西北,是禿鷲妖王的領(lǐng)地;夾縫里生存的兔子精,自然成了首選目標(biāo)。
閃現(xiàn)近三千次,謝湟喜提帶路黨,兔子精手下的一條蛇精。
不一刻,蛇精完成使命,感激涕零的成為謝湟的辣條:能夠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蛇精痛哭流涕肯定是因?yàn)楦袆印?p> 施展反重力神通懸浮半空,把兩個看門的小妖拉入群聊:“我是赤鸞大王新封的豬王領(lǐng)領(lǐng)主,來此是為了捉拿逃兵,你倆快去告訴蠢兔子,讓他不要不識好歹?!?p> 被謝湟的威壓嚇破了膽,兩個小妖連滾帶爬的稟報兔子精去了。
少頃,怒火填膺的兔子精率隊(duì)出現(xiàn)在洞府外,瞪著一雙似血紅眸冷笑:“我就收留從豬王領(lǐng)來的逃兵怎么了?我仙逝的母親是赤鸞大王的結(jié)拜七妹,有膽就來打我呀!”
忘了給智商續(xù)費(fèi)?
豬老六被我給宰了,那只傻鳥不但不追究,還又給封地又送禮。
但凡你要是有半點(diǎn)鳥樣,說不定我忌憚傻鳥,真就夾著尾巴灰溜溜的跑了。
謝湟找上門來,目的本就不純,哪里會跟兔子精廢話。
五個小境界的差距,無可爭議的碾壓局,謝湟連瞬移都懶得使用,施展反重力神通,眨眼就把距離縮短到三十丈。
兔子精眼神一凝,卻無怯意流露,一對長耳驀然彎折指向謝湟,霎時將他定住。
無需兔子精啰嗦,一群小妖就舉著兵刃沖向疾墜的謝湟。
啵~
一息,謝湟掙脫定身術(shù),眼神變得非常危險。
小妖們紛紛縮回剛剛邁出腳,面面相覷:當(dāng)初豬王來搶地盤,大王用神通定住他十幾個呼吸,我們一擁而上暴揍,豬王從此不敢越雷池一步。
他們緬懷過去,兔子精見勢不妙,忙不迭取出一個紅葫蘆。
盯著迎風(fēng)變大的紅葫蘆,謝湟心里一咯噔,剛升起逃走的念頭,馬上就被定住。
完了,不會被收進(jìn)葫蘆里,一時三刻化成膿水吧?
下一秒,謝湟才知他的擔(dān)心實(shí)屬多余。
將他定住,兔子精縱身躍上葫蘆,瞬息千米。
謝湟吁出一口長氣,旋即冷笑:再快能快得過瞬移?
身隨意動,眨眼閃現(xiàn)1105米。
然而,兔子精仿佛在謝湟身上安裝了定位器,長耳總能精確定的住謝湟一秒。
你追我趕數(shù)分鐘,見兔子精依舊神采奕奕,謝湟都打算放棄了。
轉(zhuǎn)瞬,腦海里就浮現(xiàn)赤鸞大王,和兔子精聯(lián)手將他斬殺的畫面:危險必須扼殺在萌芽狀態(tài),拼消耗,我還沒怕過誰。
一個時辰后,不停服用丹藥補(bǔ)充損耗的兔子精,疲憊的想原地去世,好在終于趕到他此行的目的地,一顆直徑半里的參天巨樹。
落在直徑十幾丈的枝椏上,兔子精沒來得及告狀,就被金翎赤鳥凌厲的眼神阻止,又瞪了一眼忽然出現(xiàn)在的謝湟,才看向一身戎裝的使者,冷冷道:“李定祐讓你傳什么話??!?p> 使者昂首挺胸,抑揚(yáng)頓挫:“我家元帥讓我告訴你,趕緊釋放誤入棲鳳谷的士兵?!?p> 金翎赤鳥一怔,旋即咬牙道:“棲鳳谷距離紅月城五千余里,別說沒有人族士兵誤闖,就算有,宰了他們都活該?!?p> 使者冷笑道:“既然赤鸞大王一意孤行,我只能轉(zhuǎn)告元帥,讓他率部自己來找失蹤的士兵了?!?p> 我屮,竟然比我還無恥,我找茬至少借口是真的,你特么為了挑起戰(zhàn)爭直接用莫須有的借口。
這一刻,謝湟對李定祐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