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樹森林上空,火紅色光芒從天空快速劃過,隨后降落到一處大樹的粗壯樹枝上。
“看一看袋子里面大概有多少個燎原星妖的能晶”。聶直詢問身旁的吳彤。
“1,2,3……”吳彤靠座在樹干旁認真數了起來。
“嘿嘿”吳彤高興地笑了起來。“有兩百多個,醫(yī)生說有一百五十個燎原星妖的能晶就可以熬煉出治妹妹病的藥了。”
吳彤拿出一個小袋子來,想要從中分出自己需要的能晶來。聶直捏住了口袋口?!斑@些能晶你全部帶回去吧,多余的部分可以賣了,它們對我來說也沒有什么用?!甭欀痹诳诖刑綄ち艘幌拢l(fā)現(xiàn)其中只有燎原星妖的能晶。
“可惜只有燎原星妖的能晶,這樣的話就算有一百多個價值也不會太高的”。聶直又從自己的袋子里拿出幾個能晶來,放入了其中。遞給了吳彤:“這些能晶你可以拿去賣了”。
聶直從吳彤那里了解到他的叔叔是因為與他人戰(zhàn)斗之后重傷去世,他身上的能晶和錢財也被勝利之人搶奪走了。
吳彤眼睛中泛著淚花?!爸x謝哥哥”。他接過袋子將它牢牢地綁在了自己身上。
“走,現(xiàn)在該想辦法送你出去了”。聶直望著上空烏云密布,隆隆作響的火山口說道。
“我是劃船來這座島嶼的”。吳彤指著一處方向說道。“我們要重新去那邊嗎”。
“就這樣向著島外走是走不出去的,不然也不會有人在這座島上困個幾年了,這些無法出去的人無時無刻不在尋找出去的機會?!?p> “交給哥哥就好,哥哥會想辦法讓你出去的,但你從現(xiàn)在開始要聽哥哥的話,不要貿然行動”。聶直將手放在了吳彤的肩膀上。
“彤彤會的,可彤彤也想幫哥哥的忙”。吳彤連連點頭。
“你一定會幫到我的忙的。之前的戰(zhàn)斗不就幫到我了嗎?!?p> “嘿嘿”。吳彤開心地笑了起來。
“咱們走”。聶直背著吳彤從大樹上一躍而下,落到了地面上,隨后向著火山口的方向走去。
“哦——嗚嗚,咚咚咚——哦——嗚嗚,咚咚咚——”一連串的大聲唱喝和鼓聲從旁邊的山坡上傳來。
越往上走樹木就越發(fā)矮小和茂密,聶直身上流動著的能量將擋住聶直去路的樹枝全部彈開。原本在聶直背上熟睡的吳彤也被這股聲音給吵醒了,睡眼惺忪地從聶直聲上跳了下來。
“是什么怪人會在這種地方唱歌啊。”吳彤揉著眼睛說道。
“也可能不是人類,而是靈獸呢?!甭欀彼妓髦f道?!澳阆炔仄饋戆?。我們過去看看”。
“得令!”吳彤笑著向聶直立正,然后融進了影子中。
“哦——喔喔——咚咚”一個壯碩的中年男子赤裸著上身,露出了他那雄雄隆起的肌肉來,他腰腹間掛著一個與腰齊寬的小鼓,正如一個大猩猩般跳著奇怪的舞蹈,邊跳邊大聲吆喝歌唱著,手拍打在他腰間的小鼓上,發(fā)出咚咚咚的聲音來。
從陰影中露出一個眼睛的吳彤目瞪口呆地望著行徑怪異的男人?!斑€真是個怪人”。聶直也在心底慨嘆。
沉浸在跳舞歌唱中的男子忽然停了下來,出聲道?!安卦跇浜竺娴男」韨儯迨逦业母杪暼绾巍?。說完跳動著向著聶直的方向走來。
聶直心中暗自嘀咕,無法想通對方是怎么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自己和吳彤應該都躲入了他的視野死角才對,吳彤更是隱沒在了陰影中。但見男子已經朝著自己走了過來也只好從樹后面走了出來。
“晚輩并非躲在這里窺視前輩的行徑,只是在爬這火山的過程中偶然聽見前輩的妙音,出于好奇才過來查探一番,晚輩絕無惡意,如若打擾到前輩,晚輩這就離去”。聶直轉身就欲離去。
“年輕人別急著走嘛。我知道你們什么時候從哪邊過來的,也知道你們沒有惡意。只是我這個人最喜歡與年輕人攀談,畢竟音樂的傳承還是要靠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敝心昴凶訚M臉笑意,眨眼間就已到了聶直身旁。聶直心中一驚,這個強壯的人遠比看上去要迅捷地多。
“不瞞前輩說,我對音樂實在沒有什么了解”。聶直長這么大,與人與獸的廝殺數之不盡。音樂?在這個人類不是絕對主人翁的世界里可沒什么人關注。想盡辦法求生才是這里的主題。
“想來也是,世人只顧金錢與力量。所以我才覺得知音難覓啊”。中年男子慨嘆道。
“剛剛前輩提到音樂,這讓我想到我在幼時聽過阿叔吹過草笛,那聲音婉轉動聽。不過會吹草笛的整個聚落里只有阿叔,我沒有聽過別人吹過。我想不是聚落里的其它人不喜歡音樂這種東西,只是聚落里每一個擁有戰(zhàn)斗力的人都得外出打獵,防衛(wèi)入侵聚落的靈獸,每日游走在生死之間,也就沒有多余的精力去追尋其它的東西了?!甭欀北揪褪且粋€暢所欲言之人,見眼前這個男人似乎沒有什么惡意,也就將心中所想全部吐露出來了。
中年男子濃密而又亂蓬蓬的頭發(fā)下邊寬厚的眉梢高高翹起,大而有神的眼睛充滿和善的氣息。國字形的大臉龐上刻滿了時光和風霜帶來的氣息,讓人一見便感覺這人充滿了厚重的沉穩(wěn)。
此刻他微笑地看著聶直,似乎對聶直十分欣賞,他點點頭道;“看來小伙子跟你的長相一樣聰慧。想來也是,并不是因為世人不愿欣賞音樂,只是這世界太過險惡,讓人無瑕欣賞罷了。倘若人人都能安居樂業(yè),無性命之憂,那一定會有很多人欣賞音樂的吧”。
“我也是這樣想的,只是靈獸強悍,人類稀少還被分散在廣袤的大地上,靠聚集成聚落相互扶持才得以生存下來,想要無性命之憂地活著又談何容易?!甭欀笨?。
“其實也不盡然,小兄弟可曾聽說過有個傳說說這個世界中的人類曾是最強大的生物,他們有很多人生活在一起,相互扶持衣食無憂,不必對每天自己的性命擔憂”。
聶直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說法,瞪大眼睛看著男子,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這種說法可不是空穴來風,小伙子你可曾發(fā)現(xiàn),在這個島嶼外面的世界中的荒野中,有時會有各種齊形怪狀的廢墟,不像是我們這個時代的人類可以修建的”。
聶直回憶起自己經常在荒野中看到的各種廢墟,卻是對男子的說法不太認同。畢竟那也可能是靈獸建造的,畢竟世間的靈獸千奇百怪不可盡數。
那男子又講道?!斑€有語言,你沒發(fā)現(xiàn)雖然我們出身和生活的地方可能相距千里,但我們溝通起來卻沒有什么障礙”。
聶直心中一驚,猛然間發(fā)現(xiàn)男子的話有道理,自己去過非常多的聚落,這些聚落間的語言雖然有著差異,但互相傳達含義卻沒有什么問題。于是便在思索中點著頭,表示同意男子的話。他忽然在心底對于此事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想到尼婭好像對這事也頗有研究,等到出了這座島嶼可以跟她好好探討一番。
“所以呢,現(xiàn)在也有很多人想要再次將人類從世界各地聚集起來,畢竟只有聚集到一起人類才可以再次變得強大起來,人們才不會為了自己的性命擔憂。不知你是否聽說過‘拓始團’這個組織?”
“拓始團!”聶直聽聞到這個起名字仿佛聽見了自己心臟被揉碎的聲音,痛苦的回憶抑制不住在腦海里洶涌起來。
中年男子見聶直面色忽然間變得鐵青。連忙改口:“當然了我也聽說他們好像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聶直刻意同男子拉開了一點距離。追問男子道:“前輩跟‘拓始團’有什么關系”。
“不不不,我不知道你跟拓始團有什么瓜葛,但我也只是聽說過有這樣的一個團體罷了。咱們不提他了,不如來聊聊我的這個鼓吧”。男子指了指他腰間的鼓。
“小兄弟可知我去剛才練習敲的這鼓法從何而來?”
“晚輩不知”。聶直搖頭道。
“我們現(xiàn)在這樣一直走下去,就會遇到一個‘響鼓焰猿’的族群,而我這鼓法正是從他們那里學來的”。
“就是傳說敲擊自己高高隆起的胸部,就會傳出響亮的鼓聲的那種靈獸嗎。我聽說過它們的傳聞卻并沒有見過。據說他們敲打出的鼓聲非常激昂,十分振奮人心”。聶直說道。
“不錯,正是那種靈獸。不知小兄弟是否介意我現(xiàn)在就將自己所學獻丑一番?!敝心昴凶优牧伺淖约旱墓恼f道。
“晚輩見教了”。聶直也感到有趣,連忙答應。
“咚——咚——”中年男子的手掌如雨點般擊打在鼓上,激昂的鼓聲隨之響起。在男子的擺弄之下鼓聲時而急促時而又忽然緩和下來,這聲音震顫著聶直的內心。讓他的心臟隨鼓聲而起伏和澎湃。在這激昂而不失優(yōu)美的鼓聲中,聶直感覺自己忘卻了回憶起拓始團的不快來,全身的毛孔都隨著鼓聲的震顫而舒張。男子手中的鼓聲戛然而止,聶直也呼出了長長的一口濁氣,感覺內心舒暢了許多。
“真是好鼓法”。聶直拍手贊嘆道。
“真是慚愧,等待會你們見到響鼓焰猿群就知道我這鼓法其實還差地很多?!蹦凶又t虛道。
“只不過躲在你影子中的小小鬼不出來見一下叔叔嗎?”
“舍弟生性比較膽小,就讓他……”
咚——咚——男子忽然又敲起鼓來,打斷了聶直的話語。
不一會兒吳彤尖叫著從影子里鉆了出來?!皠e敲了,別敲了,渾身痛死了。”吳彤在那里亂甩著手臂跳動著。
男子見吳彤從影子中跳了出來,停下了鼓聲。
“小孩子就是要稍微接受點皮肉之苦才能讓身體變得更加結實”。男子大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