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有何不可

　　距離上次見面已經(jīng)一星期了

　　柳羲和躺在自己房間的大床上望著天花板，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右手正緊緊握著手機，似乎是在等誰的訊息

　　“可他沒有留電話誒”

　　“不對，我怎么這么奇怪！”

　　柳羲和猛地坐起，摸摸自己的額頭

　　“包辦婚姻，不聯(lián)系才好，不聯(lián)系才好”

　　無巧不成書，短信鈴聲突然響起

　　口嫌體直如柳羲和，她馬上側(cè)趴到床上伸手拿床頭柜上的眼鏡，舉起手機

　　顧兔的短信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躺在信箱

　　“柳小姐，房子已準備好，隨時拎包入住，顧兔恭候”

　　“搞得很正式嘛”柳羲和撇撇嘴，還是把顧兔的號碼存到通訊錄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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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到短信已經(jīng)兩天，柳羲和卻還是沒有動作

　　工作日的A市，交通狀況還是一如即往的糟糕，她和往常一樣去A市幼教中心上班

　　不出意外地柳羲和又堵車了，看著前面長長的車龍，她無奈

　　“我應(yīng)該早點出門的，失眠啊啊啊我恨你”

　　白色甲殼蟲里傳出某人的陣陣哀嚎

　　當她好不容易九轉(zhuǎn)十八彎到了幼教中心，上課鈴早已打響，柳羲和來不及等電梯三步并兩步狂奔上樓沖進學前一班

　　空氣在她推門的那一刻凝固

　　她發(fā)現(xiàn)小朋友們正排排端坐，講臺上一位年輕的男生正手捏粉筆講課

　　大家都齊刷刷地看向闖進來的柳羲和，一時間教室安靜得出奇

　　“柳老師？！您不是休假了么”一個坐在第一排的小女孩驚喜地開口了

　　“我休假了？沒有啊，我不知道這回事”柳羲和狼狽地整理一下大衣，擠出一抹有點尷尬的笑

　　聽到這話，教室里的孩子們都歡呼起來，教室沸騰了

　　“太好啦??！柳老師沒有休假！”

　　小朋友們走下座位跑鬧，完全把上課拋之腦后了，年輕男老師走到門口示意柳羲和借一步說話

　　“您就是柳羲和老師吧，我是學前一班的代班老師詹預(yù)，幸會”詹預(yù)微笑著向柳羲和伸出手

　　這位男老師似乎是大學畢業(yè)生，全身散發(fā)著青春的氣息，十分陽光

　　“你好，我是柳羲和，見到你很高興。只是我并沒有收到休假的通知”柳羲和友好地握了握詹預(yù)的手，滿臉疑惑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這節(jié)課我先上著，你去問一下岑院長什么情況”詹預(yù)表情些許歉意

　　“好吧，現(xiàn)在只能這樣了，麻煩你了詹老師”柳羲和說著就揮揮手轉(zhuǎn)身向電梯間走去

　　看到柳羲和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詹預(yù)才緩緩轉(zhuǎn)身走進教室

　　“果然是很可愛的人呢”

　　彼時柳羲和已經(jīng)風風火火地跑到院長辦公室了

　　“院長，我沒有提交休假申請，為什么會安排代課老師”

　　“羲和，你先坐”岑院長是一位年長的女性，和藹慈祥

　　柳羲和整理了一下焦急的情緒，坐到院長的對面

　　見柳羲和坐下，岑院長微笑，緩緩開口

　　“羲和，看來你爸爸忘記跟你說了。是這樣，柳先生前天代你請了婚假”

　　柳羲和聽聞一臉不可置信，她嘆了一口氣

　　“爸爸連我最后的港灣都要剝奪嗎”

　　“羲和你知道的，柳先生對幼教中心的發(fā)展提供了很大的幫助，我自然不能不給柳先生面子”院長的笑有了幾分無可奈何

　　“院長，那我什么時候能回來工作”柳羲和只覺太陽穴隱隱作痛

　　“柳先生說暫時還不確定，他希望你多休息一段時間。但不論你休假多久，中心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

　　“我明白了謝謝院長”

　　走出幼教中心已是正午，柳羲和一點都不覺得餓，她現(xiàn)在只想馬上見到那位手眼通天的柳先生

　　打電話和王姨確定柳震在家后柳羲和駕車直奔別墅

　　把車停好后她徑直走向茶室，猶豫再三沒有敲門，她氣憤卻恐懼

　　“父親，您把我停職了，為什么”柳羲和站在柳震面前，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已微微發(fā)抖

　　“是休假不是停職。為什么？當然是為了讓你專心結(jié)婚”柳震漫不經(jīng)心，把滾燙的開水緩緩澆到茶寵上

　　柳羲和看著茶寵一點點被淋濕，覺得自己已快到達臨界

　　“父親，我是問您為什么我的人生如此框定，為什么我的每一步都在您的棋盤上，因為我是養(yǎng)女所以沒有自由嗎？”她爆發(fā)了

　　“放肆！你是我柳震唯一的孩子，是柳家的掌上明珠，我何曾虧待你”柳震狠狠拍了一下茶桌，發(fā)出一聲悶響

　　柳震有些驚訝，驚訝于她從來沒有表現(xiàn)過這般激動

　　“我今天就搬出去”柳羲和的情緒好像被抽離，她低著頭走出了別墅

　　別墅傳出瓷器打碎的尖銳爆鳴聲……

　　柳羲和開著車漫無目的，偌大的A市難道沒有她的棲身之所嗎

　　從來沒有叛逆過的她現(xiàn)在只剩下不知所措，她把車停到路邊查看手機的短信

　　一條來自銀行的短信，提示她銀行卡已鎖定

　　她苦笑“至少我還有一輛車和……半箱油”

　　短信鈴聲又響了，來自顧兔

　　“在哪里？你似乎無家可歸了”柳羲和一震，心想他怎么知道

　　您有一條新短信，來自顧兔

　　“我在你車旁邊的便利店里”柳羲和朝右邊便利店看去沒有發(fā)現(xiàn)熟悉的身影

　　因為顧兔已經(jīng)站在了駕駛座門外，他彎腰歪頭敲敲車窗示意柳羲和

　　柳羲和把車窗搖了下來，還沒開口手里就被塞了兩個飯團

　　“還沒吃飯吧，便利店九點后飯團打折，先墊墊肚子，我可以上車嗎”

　　“當然”柳羲和機械地回答

　　車上兩個人都不說話，氣氛有些怪怪的，柳羲和默默撕開飯團的包裝，大大地咬了一口

　　“什么時候搬過來？”顧兔冷不丁來了一句

　　“咳咳咳咳，這么突然？”柳羲和急忙打開顧兔遞來的包裝水把飯團順了下去

　　“有何不可？我們不是訂婚了么”顧兔雙手交疊

　　“你不問我為什么無家可歸么”柳羲和撕開另一個飯團

　　“不重要，起碼當下我們不孤單”顧兔轉(zhuǎn)頭，表情微妙

　　“房子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