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寡婦門前
“叮！您已協(xié)助偵破古墓案件，提供了線索，系統(tǒng)獎勵格斗術(shù)?！?p> 剛走沒多遠(yuǎn)，王明江就感覺頭腦一道光，系統(tǒng)獎勵到了，他眼前一個小人在打拳，隨后進(jìn)入他腦海里，肉眼可見胳膊上的肌肉微微隆起，握了握拳頭，力量感滿滿的。
王明江不覺臉上露出欣喜，他來到這個世界弱不禁風(fēng)，還是個警察，這就麻煩了。
80年代壞人很多，禁槍和嚴(yán)打還沒開始，社會上什么人都有，大家遇到問題了都是喜歡武力解決，街面上三天不見打群架都覺得太平了不少。
有了系統(tǒng)的格斗獎勵加持，他感覺踏實了許多。
百墓坡二里地外就是陳家村。
很快他就跑不動了。
藍(lán)天白云下。
陳家村隱藏在茂盛的樹林里，前天剛下過一場雨，村里道路泥濘不堪，王明江的黃膠鞋上沾滿了膠泥，走起路都費勁兒，別說跑步了。
幾個上了年紀(jì)的老人正在村口的大樹下乘涼。
王明江深一腳淺一腳走了過來。
“大爺，大娘都歇著呢，這里是陳家村嗎？我是縣里公安局的。”
幾個老頭老太太沒搭理他，大家眼睛里都是不太相信的眼神。
眼前這個小屁孩是警察？
“他確實穿著警服?！币粋€老頭說。
“可是那身警服一點也不合身，比他大一號，肩膀的線都掛到胳膊了?！币粋€懂裁縫的老太太說。
幾個老頭老太太也不擔(dān)心他聽到聽不到，就這樣內(nèi)部討論起來。
王明江身材比較瘦，20歲左右的年齡，大家普遍比較瘦，尤其是80年代初，吃飽飯都不容易，不追求什么營養(yǎng)蔬菜搭配什么的，分配到公安局后，領(lǐng)到最小號衣服也比他的身材大一號，除非領(lǐng)女裝。
他自然不會穿女裝，大就大一點吧，反正他還要長呢！
“大爺大娘們，別懷疑了，這是我的證件，我們隊伍的人都在百墓坡案發(fā)現(xiàn)場呢，領(lǐng)導(dǎo)讓我過來打聽點消息。”王明江掏出證件在大家面前晃了一圈。
幾個大爺大娘也看不懂，不過聽他這么說，大家都相信了幾分。
“孩子，你多大了？”一個臉圓嘟嘟的大娘問道。
“我二十了，不小了。”
“才二十，就當(dāng)警察了？”一個戴藍(lán)色已經(jīng)發(fā)白的前進(jìn)帽大爺問。
“警校念了兩年書，畢業(yè)了不當(dāng)警察當(dāng)什么？”王明江反問。
幾句話說得很強(qiáng)勢，幾個沒見過世面的大爺大娘都服了，看他談吐好像挺像那么回事兒。
“你們村有個叫六十一的人，還在墓地那邊給我們當(dāng)向?qū)??！蓖趺鹘f。
他這么一說，大家都相信了，六十一是大隊長，這些人都認(rèn)識。
“這里就是陳家村，你想知道點啥呢孩子？”一個扇著扇子的老太太問。
“前兩天是不是村里鬧鬼了？”王明江問。
一聽他這么問，所有人臉色緊張起來。
王明江心里想笑，看來這幫老頭老太太挺迷信的。
“可不，一個穿紅衣服的女人，天天晚上來，俺們都嚇?biāo)懒??！?p> “晚上煤油燈都不敢點，那個女鬼天天來?！?p> “還撐著一把黑傘，我都看見了，村里人說我看見就活不長了。”
幾個老頭老太太打開了話匣子。
“女鬼來了幾天就不來了？”王明江忍住笑，他懷疑是盜墓賊嚇唬村民扮演出來的，讓他們不要露頭，這招確實是辦到了。
“三天，三天后再也沒來過?！?p> “村里住的都是些什么人?。俊?p> “什么人，種地的人唄！”前進(jìn)帽老頭說。
“那就沒有一個當(dāng)官的，沒有讀書讀得好的考大學(xué)的？”
“當(dāng)官的有，不過早就跑臺灣去了，考大學(xué)的好像沒有，大家都務(wù)農(nóng)?！鼻斑M(jìn)帽繼續(xù)說。
“誰說的，村里也有做生意的?！迸粥洁降睦咸f。
“那是投機(jī)倒把?！鼻斑M(jìn)帽老頭兒直接否定。
“有沒有坐牢的，在村里為非作歹的。”王明江問。作為警察，他還是喜歡關(guān)注本業(yè)，對生意人不大感興趣，再說過幾年做生意的人就多了起來，也就不是投機(jī)倒把了。
“有一個，叫陳大發(fā)?！鼻斑M(jìn)帽大概是這個群體最年輕的老頭了，腦袋好使。
“為啥坐的牢？”
“縣城里和社會上人混，欠了一屁股債去搶劫大客車了，被判了三年?！?p> “除了這個害人精，村里挺太平的，大家都種地，沒啥壞心眼。是這樣嗎大爺大娘們？”
“也不見得，村里有些人的風(fēng)氣也不好，大家都覺得別扭。”那個扇著扇子的老太太撇著嘴說。
“額，還有這樣的事，大娘，是什么風(fēng)氣不好的事？”
“就是陳大發(fā)的老婆，家里老是來一些外地人?！贝竽镎f。
“可不，還一住好幾天呢?！?p> “聽說是魚油，也知道什么魚油，搞魚的？”一個老頭沙啞的聲音說。
“陳大發(fā)不是坐牢的嗎？是不是獄友，就是監(jiān)獄里的朋友？”王明江問。
“對對，都是和他男人坐過牢的，出來就住他家里了，你說孤男寡女的，能干個啥?！?p> “我們村里人都議論這事兒呢，都說她搞破鞋?！?p> “這些天有獄友來嗎？”王明江對這個女人有了點興趣。
這么寧靜一個小村莊，也有搞破鞋的，這肯定是撕破臉不打算過的主兒了。
不把臉面當(dāng)回事兒，這個年代的女人很少的。
“好像昨天剛來了一個?！?p> “看著不像是上次那個男人?！?p> “陳大發(fā)的家在哪里住啊？”王明江決定先去會會這個搞破鞋的女人。
“順著這條道往里走，走到村東頭，第三個房子就是了?！迸粥洁降睦咸f。
“知道了，我去看看?！蓖趺鹘蛑惔蟀l(fā)的家里走去。
剛走不遠(yuǎn)，幾個老頭老太太又起疑惑了。
“怎么一來就奔著破鞋的女人家里？”
“誰知道呢，這個年輕人是警察嗎？”
“搞不好是假的，是去搞破鞋的？”
“去村長家告訴一聲兒吧，讓村長去看看?！?p> “對對，村長有見識，他肯定知道真假警察?！?p> 胖嘟嘟的老太太和扇扇子的老太太麻溜兒的去找村長了。
王明江沿著泥濘的路走到陳大發(fā)的家里。
這是一個寧靜的院子，和別人家的不同，屋頂都長出草了也無人打理，至于院子里，別的人家都種一些蔬菜瓜果什么的，這個院子倒好，長滿了狗尾巴草。
院子大門是柵欄式的，也就是能防個雞鴨羊的亂跑，想防人是防不住的。院墻是石頭壘的，只有半米高，只需要一手托住墻，一個跳躍就進(jìn)了院子里，對野男人來說非常方便。
“有人嗎？”
“家里有人嗎？”王明江站在門口大聲喊道。
他隱約看到房間的窗戶里有人看了看，但任憑他怎么叫，人家都沒搭理他。
于是，他也跳進(jìn)了院子。
院子里連一條狗都沒有，這女人心真夠大的。
這越發(fā)激發(fā)了他的好奇心，是什么樣的女人，會這樣“豪放”？
他的腦海里閃現(xiàn)出王明電影《功夫》包租婆的形象。
“閹雞，閹雞?！币粋€洪亮的聲音忽然響起。
王明江回頭一看，在院子里停下了腳步。
不遠(yuǎn)處來了一人，身材干瘦，前進(jìn)帽歪砍在腦袋上，嘴里叼著一支香煙，穿著曬得發(fā)白的中山裝，推著一輛獨輪車。
兩人對視了一眼，閹雞匠看到是一個穿警察制服的人，目光迅速轉(zhuǎn)移了。
只是轉(zhuǎn)移了幾秒，他又敢直視了，因為發(fā)現(xiàn)王明江只是個學(xué)生模樣，胡子都是毛絨胡，很是稚嫩。
“閹雞，閹雞。”閹雞匠扯著嗓門兒喊著。
兩人目光交集之后，然后各自走開。
“這個閹雞匠怎么感覺這么奇怪？”他說不上來奇怪在什么地方，就是覺得哪里不對勁兒，這樣的情形得回去請教請教老公安，他們經(jīng)驗豐富，只靠一個眼神就能判斷個八九不離十。他想。
陳大發(fā)家。
破舊的木門吱呀一聲開了，走出一個黑衣女人。
女人瘦高，一言不發(fā)地看著王明江。完全不是他想象中包租婆的樣子。
這個時代胖女人很少，大家能吃飽飯就不錯了，全縣城都見不到幾個胖子，王明江心下想又忽略了這是個什么年代。
兩人目光對視。
這女人眼神犀利，刀條臉，齊耳短發(fā)，身材精瘦，上下衣服全黑色粗布，打著補(bǔ)丁，像一個沉默的殺手，用兇狠的眼神威懾他，仿佛隨時沖過來就能暴力解決掉他。
這個年代太生猛了，連女人都這么可怕！王明江心下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