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漂亮的一刀?!?p> 白裙女子雖然身處在夢境世界中無法離開,但外面的種種事情似乎根本沒辦法離開她的注視。
當(dāng)那一刀劈砍中審判神殿后,她給出了屬于她的評價。
“很漂亮?”齊修扭頭看著她,對她的評價略顯好奇。
那一刀雖然很漂亮,但此時似乎也不應(yīng)該用漂亮一詞來形容吧。
“但確實挺漂亮的?!卑兹古虞p聲的回應(yīng)著齊修,比較含蓄的說道:“很好看,就像你們所說的極光一樣,不過就是這威力還能夠有所提升。”
“呵……”曲父曲母一聽這話,頓時止不住的笑了出來,而齊修雖然也在笑,卻笑得有些尷尬。
但很快,他就釋然了。
自己是齊修,二十四歲的齊修。
年齡大的齊修砍出那么垃圾的一刀,和自己有個屁的關(guān)系。
自己要是有那個年紀(jì),一刀肯定能夠把審判之神直接劈死。
“你不出去收尾了?”白裙女子似乎怕齊修丟了臉面,轉(zhuǎn)移起了話題。
剛才那一刀在她眼里雖然威力不足,甚至有種花里胡哨的感覺,但其實也非常的可觀。
相信審判之神見識了那一刀后,哪怕在周山府還有其他的布置,一時半會間也不敢有什么想法了。
也就是說齊修的一刀,徹底結(jié)束了周山府一事。
接下來周山府可以收尾了。
可看齊修這樣子,他似乎有賴在這里不走的嫌疑。
這小家伙,還賴上了自己不成。
“周山府一事和我關(guān)系不大,收尾的事自然有其他人處理,而且我也不擅長這些?!饼R修對白裙女子搖了搖頭。
周山府一事既然結(jié)束了,那么收尾的事情自然會有其他人去處理的,他本身可并不擅長這些事情。
而且周山府內(nèi)的事和他的關(guān)系并不大,他就算收尾,恐怕也找不出由頭來……
“就算如此,那你也應(yīng)該從我這里離開了吧?!?p> 白裙女子鳳眸撇了齊修兩眼,語氣平靜且淡然。
“再待會兒。”齊修沖著她露出了笑臉,很快又問道:“你之前給我說的話,似乎沒應(yīng)驗的啊。”
他之前一直以為她所謂的難過的坎,是指之前一直關(guān)注著周山府,與氣息彌漫在夢境世界的那些神靈。
可現(xiàn)在回頭一看,他是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那個所謂的難過的坎,就算因為自己提前知道了答案被化解,也應(yīng)該會化解得比較吃力。
可迄今為止,自己似乎還沒遇到多么吃力的事情。
這么想來,恐怕那個所謂的難過的坎還沒來的?。?!
“該應(yīng)驗的時候自然會應(yīng)驗,它并不會因為你的身份,或因為你的提前得知而就消失?!?p> 白裙女子言語淡然,并沒有多少的情緒起伏。
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劫難,它不會因為你的身份或?qū)嵙拖Р灰姟?p> 哪怕是所謂的神靈,亦有劫。
齊修自然也是如此。
而他的劫難,也不會因為另外的他或他們的存在就消失。
也不會因為他或他們本身就是從劫難中殺伐而出的就降低難度。
恰恰相反,齊修的劫會因為他們的存在,比另外的他們遭遇的劫更恐怖。
而他們,也給不了齊修任何的幫助。
他的劫,其實早就已經(jīng)開始了。
只是他一直身處劫難之中,自身根本無法探尋到而已。
“那可真是有些糟糕了啊?!饼R修自我調(diào)侃著,并沒有因為如此而就有任何的焦急。
他沉吟了一會兒,欲言又止的看著白裙女子。
但似乎知道自己想要問的東西不會有任何的答案,齊修又輕笑的離開了她所在的這一處夢境世界。
白裙女子面色平靜,在齊修離開后,她低聲道:“有時候,或許弱小才是一種幸福?!?p> “小姐,什么還沒應(yīng)驗?”曲父在齊修離開后,忍不住對白裙女子詢問了起來。
他們說話,一直在打啞謎。
讓原本根本不好奇的他,還是止不住的問了出來。
“他的劫難?!卑兹古与S意的說道:“試圖改變命運的人,自然會遭到命運的反噬。”
“命運?”曲母挑了挑眉頭,若有所思的同時又有不解。
命運,不能改嗎?
白裙女子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淡然解釋道:“在命運下,改變自身命運并不難,現(xiàn)在的所謂神靈也能做到,但企圖改變一切的命運,那么不亞于把命運推翻重鑄,怎么可能沒有劫難加身?!?p> “推翻命運?”曲父嘴角抽搐,低喃道:“這事,恐怕命運之神不會答應(yīng)吧?”
白裙女子聽到這話頓時笑而不語。
命運之神?
如果真的有誰能夠掌控得了命運,那么這世間怎么可能會有神靈存在。
如果這世間真的有命運之神,那么命運之書又怎么會在他們的女兒身上。
命運領(lǐng)域,怎么可能有真神啊。
有的,也無非是竊取了絲絲命運權(quán)柄的小偷而已??!
看到她的笑,曲母就知道自家這位說錯了話。
她眼睫毛閃爍了幾下,沉思了好一會后才試探性的問道:“小姐,那么他又為什么要企圖推翻命運呢?”
“我不知道?!卑兹古訃@了口氣,眼神有些恍惚。
還沒有看清楚齊修身份前,她因為自身所限,只看到了齊修所面臨災(zāi)難的一幕前景。
而知道齊修的身份后,他又通過齊修的來歷身份,推斷出了他面臨災(zāi)難的原因。
可齊修到底為什么想要嘗試推翻命運,她不知道。
或許是因為那些個他所經(jīng)歷的未來,全部都?xì)缌恕?p> 或許是那么多的他,都在嘗試某個可能。
也或許是因為寂寞與孤獨。
也有可能是因為活得不耐煩了……
“那東西選擇了小蜉蝣,而小蜉蝣又身持命運之書,天元府……恐怕你逃不掉??!”
雙手背負(fù)在身后,她雙眸再次穿透一切看向了那一座座的高峰,問道:“你們,不管你自己?”
“這里,不缺沒有人性的我。”那一座座山峰上的齊修抬起頭與白裙女子對視。
他們的目光依舊冰冷沒有情緒。
齊修與他們,是同一人。
可他們希望齊修所走的路能夠與他們不同。
這一座座山峰早已經(jīng)不缺沒有人性的齊修。
缺的,是一個找回人性的齊修。
如果接下來的這個自己依舊還會喪失人性,他死了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