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小鎮(zhèn)閑話
秦正陽騎著小電動來到汶河鎮(zhèn)上，隨意找了一家感覺還行的理發(fā)店，停車進門。
給師傅說了毛寸，師傅不懂，沒聽過啊，只好用自己貧瘠的知識大概勾勒了一下。
而后被師傅作為試驗品，偶爾還要咨詢秦正陽意見，耗費了快一個小時才搞定。
對著鏡子，看著里面那個沒了娘氣，還透著一點點陽剛之氣的美少年，分外滿意。
出了理發(fā)店，突然發(fā)覺自己不知道該去找誰？
隨即掏出電話，打給萬林，說了一下今天大概比昨天數量更過，讓他準備紙箱子，然后過去找他。
掛了電話，騎上車向西而去。
這個時候也才8點多一點，也就人家理發(fā)師傅開門早，否則秦正陽等著去吧。
正行進間，就看見那個小姑娘正在前面飛快的走著，偶爾回頭看一眼，好像后面有人追著她。
秦正陽大為好奇，一大早這是干嘛呢。
就慢慢騎著車溜邊尾隨。
沒過幾分鐘，就看見一個巷口出來了一個老混混，瞄著小姑娘就跟過去了。
不用說了，小姑娘就躲著這貨呢。
先看看這人啥情況吧，探查術發(fā)動：
姓名：朱成林秦正陽
年齡：38歲
性別：男
身高：165CM
體重：58KG
狀態(tài)：一般
等級：未入品級
力量：6
體質：7
精神：6
反應：5
自適應點數：0
綜合戰(zhàn)力：6.1
掌握能力：無
物品：無
評價：一只欺軟怕硬的弱雞！
這就是個爛人，各項數據還不如原主呢，也不知道為啥追著小姑娘?？偛荒芫瓦@么上去揍一頓吧。
正想著要怎么解決問題呢，對面來了一個人，看見朱成林就走過去聊了幾句，然后兩人一起反身走了，嗯，也不用解決了，以后再說吧，
回過頭再看，小姑娘也不見了，可能回家去了吧。
看來想做個好事也不給機會啊。
此時，萬林正在家中整理貨物，旁邊萬蕓在將昨天沒有領走的快遞歸類。
萬林道：“你還記著他的無心之失呢？”
“早忘了，誰還記得這么久的事？”萬蕓聽后心里咯噔一下，然后假裝鎮(zhèn)定的道。
“那怎么不和陽陽打招呼？”萬林直擊要害。
“那不是他也沒和我打招呼嗎？難道不應該男人主動嗎？”萬蕓轉化話題熟練度+1。
“你沒發(fā)現(xiàn)陽陽最近變了??？”萬林換了話題，看著妹妹不想提過去的事。
“不是說經歷失敗會讓男人快速成熟嗎？他這也算吧！”萬蕓開始灌雞湯。
“行了，待會陽陽過來，打個招呼吧。”萬林叮囑道。
……
天被聊死了！
沒幾分鐘，秦正陽到了，走進小店。
“忙呢？咦，小蕓蕓，怎的又假裝沒看見?。 鼻卣柨匆娙f蕓放下手上的東西轉身要走，就開口留下她。
秦正陽總覺得這姑娘對自己有意見，連話都不和自己說。
“咦，今天咋變了個人啊，好像還長高了？”還沒等萬蕓說話，萬林就開口了，關鍵是感覺秦正陽變化較大。
“沒啊，這不剛才換了個新發(fā)型啊，你沒覺得我這樣子更精神了？”秦正陽打岔，確實變高了，但不能承認。
“這發(fā)型不錯啊，改天我也去試試，那家理的？”萬林也覺得不錯。
旁邊萬蕓也看過來，覺得確實精神了不少，比以前那不男不女的好看多了！不知道想到什么？臉有點發(fā)熱，趕緊邁步回后院了。
那兩人也沒注意，互相發(fā)煙點上，就站在門口說話。
“剛才看見個一女孩，瘦瘦小小的，可膽小的那個，后面還追著一個老混混。知道叫啥不？”秦正陽詢問。
“咋滴，你想干啥？”萬林撇了他一眼，以為他有什么想法。
“我能干啥，你就不能把我想好點！就是看著挺不容易的，剛才想著老混混跟著想干啥壞事，想幫忙來著，結果轉眼不見了！”
“嗨，那家伙不是個好人，叫朱成林，快40了吧，不知道咋想的，跑去招惹人家小姑娘！”萬林吐了口煙，再嘆口氣，
“都跑人家下聘禮了，你說說這干的啥事，我都想揍他！”
“那姑娘家里人能同意？”秦正陽詫異道。
“那小姑娘也可憐，小小的媽跟個小爐匠跑了，爹后來出去打工也沒人影了，就和她奶奶兩人相依為命的，不愿意也被人家纏著了?！比f林語氣有些不好。
“哦，就你們附近的，你了解的挺多嘛！”秦正陽彈彈煙灰，看著萬林道。
“那姑娘誰看了都覺得可憐見得，小姑娘16了，那時候還上了初中的，勤快的很，一個人照顧她奶奶奶，”萬林進去拿水去了，
“后來就上不了了，他爹沒影了嘛，就回家操持家務了。我倒是想幫來著，可惜小姑娘好強??！啥都自己一個人干了！”
秦正陽默默無語，對這種在惡劣環(huán)境中依然有所堅持人都值得尊重。
想幫她就不能簡單的施舍啊。記掛在心里，有機會再說。
“哦，對了，你這過來理發(fā)還有啥事，不是下午都給我說了嗎，生意不錯！”萬林看他不說話，就換了話題。
秦正陽這才想起正事。
“我那小樓后面不是還有四畝地嘛，我打算種點菜來著，不過剛才看了看，那還是荒地呢！”秦正陽喝了口萬林地過來的茶水，
“得開荒，我估摸著要找機械或者大牲口了。就來這問你有沒有認識的?！?p> “機械肯定有嘛，秦曉濱那就有，這家伙現(xiàn)在包工頭子嘛?！比f林語氣有些揶揄，“怎的，這都不知道嗎？”
“你就別腌臜我了，這我真不知道，那我以前不是誰都沒聯(lián)系嘛?！鼻卣枌擂蔚?。
“那現(xiàn)在知道了？是你聯(lián)系還是我聯(lián)系？”萬林笑笑道。
“行吧，知道他哪有，我自己來吧，讓你幫我聯(lián)系，還不知道以后咋罵我呢！”秦正陽記下了電話號碼。
兩人抽煙喝茶聊天一會，秦正陽又想起一事：“我過來看鎮(zhèn)子里人沒多少了啊？都沒看見幾個正當年的？”
“地里的出產混個溫飽而已，家里人一多，飯都不夠吃，就都跑出去打工了，”萬林嘆了口氣，“現(xiàn)在不止這里，基本農村都這樣，地就扔給家里老人照顧了，還有那么多小孩也是沒人管了！”
“那我要是想找著人去給地里追肥種菜，就沒地方找壯勞力了？”秦正陽訝異，這兒比自己的世界更貧窮啊，留守兒童環(huán)境更差。
“你別看不起老人小孩啊，這附近的農田不都是這些人耕種出來的嗎？”萬林鄙視秦正陽，“咋都比你強吧！”
秦正陽遭遇萬點暴擊傷害！
“行吧，你要是想雇人，我?guī)闳フ依湘?zhèn)長，讓他幫你招呼些能用的人?！比f林喝口水放下杯子起身道。
“行吧，先去認個門，需要的時候我自己來?！鼻卣栆财鹕淼?。
兩人相跟著出了店，秦正陽隨著萬林來到他家東邊一條小巷，穿過去到了后面的一條村巷上，隨眼可見的都是磚混結構的二層三層的小樓，這些都是防水辦統(tǒng)一要求的避水樓臺。
由于被前幾年的幾次洪水過境，淹沒過幾次渭河邊的村子，這些自建房的宅基地越來越高了。
很明顯的，越高的建的越晚的。樓頂都是平的，曬糧食用。
里面的大樹沒幾棵了，都被大城市的開發(fā)商買走了。
眼下大都是栽種沒幾年的果樹和花草灌木，那些以前村莊常見的楊樹、柳樹、榆樹、槐樹、桑樹等越來越少了。
若是古代的詩人再來寫詩，恐怕“把酒話桑麻”“忽見陌頭楊柳色”“榆柳蔭后檐”“滿地槐花滿樹蟬”這樣的再也寫不出來了。
正行走間，秦正陽看見左手邊有一低矮的老舊房屋，但院落干凈，雜物擺放有序，幾顆棗樹、柿子樹立在院子邊，還有幾只小貓在太陽追逐打鬧。
宅基地基本與路面平齊，房子是以前那種坡屋頂的土坯房，一看就有一種年久失修的滄桑感襲來。
秦正陽不由得道：“怎么還有重來沒翻修過的房子啊?！?p> “這里是小花家啊，”萬林隨意一瞥道，“家里就她和一個60多歲的奶奶了，要不是奶奶身體還硬朗，估計更艱難?！?p> “像這種鎮(zhèn)上應該有照顧的吧？”秦正陽道。
“切，真有好處，你覺得能輪到她們？多虧這兒在國道邊，離著縣城不遠，有那么幾個好心人有時候過來獻愛心，捐舊衣服......”萬林隨意到。
說話間來到一處坐北朝南的院子前，里面是3間3層小樓，圍著一圈花磚墻，一扇黑色大鐵門，看著就應該過得不錯的那種人家。
“這是以前汶河鎮(zhèn)老鎮(zhèn)長家，進去找他吧?！比f林給秦正陽說了一句，領著推門而入。
“大爺！大爺在家嗎？”一進院子就開口喊人了。
“誰呀？來了?！币坏郎n老的聲音隨著一人走了出來，手里還拿著一把小蔥。
人是從左邊的偏房出來的，應該是廚房，這會9點多了，正在做飯。
村子里沒有農活時吃的是一天兩頓飯，早上10點多和下午4點多。
秦正陽隨著轉過頭去，只見是一個身形有些佝僂，頭發(fā)花白，穿著汗衫短褲拖鞋的老人。
“大爺，有點事得麻煩您老端詳一下?！比f林走過去扶著老人胳膊。
“丟開，還沒老哩，都讓你扶老咧，走，屋里坐下說?！彪S即，老人領著兩人進了小樓。
一進門是個大敞廳，里面布置沙發(fā)茶幾電視柜這些，左右墻上各有一門，那是兩間臥房，樓梯一般是設在外面的，剛才沒細看。
三人坐下，萬林就攔著老人自己動手泡茶倒水，還在嘀咕：“爺啊，你湊歇著，我來弄，熟得很。”
秦正陽給遞了根煙，點上，有些好奇的看著萬林忙活。
老人看他神色，就明白了他想什么，隨機道：“這小子算是我堂孫子，自家人?！?p> 秦正陽了然。
“有啥事，你個林娃子哈尋到我這來了？”老人抽口煙道。
“嗨，這我同學，就河那邊租地那個，這不是想雇幾個人干活么?！比f林一邊遞茶，一邊開口，
“我這不是對村里不熟嘛，他也是兩眼一抹黑，就尋你問幾個人，要能干活滴啊！”
“這碎碎個事，要幾個？揍啥活路？幾時用人？給我說一哈，給你弄得妥妥滴?！崩先司褚幌潞昧艘恍！斑@是掙錢的事，還能尋不哈幾個老把式，你娃把心放肚子里?！?p> 秦正陽道：“后院有4畝荒地，我先找個機械把地先翻了，下來就得找?guī)讉€人種菜施肥?！?p> “4畝地啊，3、5個人兩三天湊收拾了，行，你弄好了給我打招呼，就讓林娃子來，我給你安排好人手?！?p> 幾句話說完，兩人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