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去吧?！?p> 墨言揉了揉墨語瞳的腦袋。
“嗯。”
墨語瞳點了點頭，轉(zhuǎn)身牽上了臥室門口白巧環(huán)的手。
“墨哥，你也早點睡，要是有事的話記得叫我。”
白巧環(huán)拉著墨語瞳的手叮囑了一聲，隨后跟墨語瞳進了臥室。
啪嗒。
門關(guān)上后，墨言抬頭看著掛在客廳的鐘表，靠在沙發(fā)上點了一根煙默默地吸著。
猶豫并沒有開燈，整個客廳都被窗外的紅霧映襯的通紅一片，沙發(fā)對面的電視里時不時閃爍著各種畫面。
各種不明生物在屋外輕聲呢喃，絲絲縷縷的霧氣順著窗戶縫掙扎著爬屋內(nèi)。
“呼?！?p> 墨言吐出最后一口煙霧，沒有理會電視里以及門外嘈雜的聲響，他閉上了眼睛。
慢慢的，周圍變得安靜了下來，就像是沉入了深海般寧靜，安靜的耳內(nèi)都響起了嗡鳴。
“時間快到了哦，快來接我吧?！?p> 少女空靈的聲音在墨言的耳邊響起。
墨言猛的張開了眼睛，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他坐在一片廢墟之上空氣中充斥著燒焦的氣味，而前方矗立著一座傾斜的高塔。
高塔之下，圍滿了無數(shù)的人影，他們高呼，他們跳舞，他們將薪柴堆滿，直到一把大火將一切燃起。
高塔之上，一個潔白的，渾身污血的少女正在翩翩起舞。
直到烈火燃盡一切，高塔倒塌，少女化成灰燼，影子們開始歡呼，似是在慶祝少女的死亡。
“來接我吧，只有你，也只能是你?！?p> 灰燼飄揚，拂過他的耳邊，只留下了這么一句話。
滴滴滴滴
滴滴滴滴
鬧鐘的聲音響起，一縷陽光透過窗簾剛好落在墨言的眼前，墨言張開眼睛，坐起身來看著面前的時鐘怔怔出神。
他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做這個夢了，也不知道這預(yù)示著什么。
墨言起身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并沒有什么人發(fā)來信息，有的只是幾個網(wǎng)貸的垃圾廣告。
不知怎么，最近這段時間他感覺越來越疲憊了，在他走進洗手間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時，夢中的那個少女不斷的在鏡中閃現(xiàn)，他伸出手，本能般的想去鏡子中仔細的探尋。
嘩！
鏡面破碎，片片摔落，發(fā)出了刺耳的聲響。
鮮血順著破碎的玻璃滴落在洗手盆中，碎裂的如同蛛網(wǎng)般的鏡子倒映著無數(shù)個自己，手上的疼痛讓墨言的意識清醒了許多。
他不顧手上的鮮血，從懷里掏出了一盒煙點上了一根。
“墨哥，出什么事了?！?p> 白巧環(huán)站在門口看著墨言的一只手鮮血淋漓有些擔心的問道。
墨言搖了搖頭，打開了水龍頭清洗著手上的鮮血。
“疼嗎?！?p> 墨語瞳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墨言的身旁，雙眼緊緊的盯著墨言的手。
“沒事，不疼?！?p> 墨言清理了一下洗手間，看了眼時間。
“你們一會先去局里吧，我收拾一下就去?！?p> 白巧環(huán)點了點頭拉著墨語瞳去了另一個洗手間。
等到二人洗漱完穿好衣服準備離開時，墨言依舊站在那破碎的鏡子前，白巧環(huán)和墨語瞳雖然擔心但也沒有多說什么。
啪嗒。
大門合上，房子里只剩下墨言一人。
“我的病癥等級要到第二階段了嗎?！?p> 墨言看著自己已經(jīng)完好無損的手，喃喃自語。
他嘆了口氣，收拾起了地上的玻璃碎屑，昨晚的夢讓他心神不寧，讓他有種那不是夢的錯覺。
時間還早，離上班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在最后十分鐘趕到。
離開了房子，墨言再次路過了昨晚那個光頭大叔的小賣部，里面已經(jīng)空空如也，這樣算來他們已經(jīng)是這片區(qū)域最后一家住在這里的人了。
周圍長時間沒人打掃的街道已經(jīng)長出了雜草，各種鳥鳴蟲聲在這個一如往日的清晨交織。
沒有了大城市的喧囂，這里反而像是一個世外桃源。
他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徹底放松自己感受著這片刻的美好。
直到一只蟲子飛到了他的臉上。
啪！
蟲子死了。
墨言冷著臉用紙巾擦掉了手上的血污，一切的美好就這樣變得蕩然無存。
“我討厭蟲子?！?p> 他自言自語的咕噥著打開了一旁的一扇門，現(xiàn)在他對門的感知更加的清晰了，甚至于他已經(jīng)可以憑借自己的主觀意識去干擾門后的世界了。
不過就墨言自己而言，他并不希望自己的病癥等級提高，以至于他一直以來都在用香煙去麻痹自己對門的進一步感知。
但他發(fā)現(xiàn)香煙的效果已經(jīng)越來越微弱，而今已經(jīng)到了無法抑制的程度。
“走一步算一步吧?！?p> 他嘆了口氣，一旦病癥進入了第二階段，就會變得難以抑制，更何況他已經(jīng)壓抑了幾十年的時間，后續(xù)病癥的反撲可能會大到他無法想象的程度。
再次來到了虛淵，一種莫名的舒適感開始在他的身體內(nèi)蔓延，就像是渴望甘露的枯草一般瘋狂的汲取著周圍的魔素。
周圍的樹木開始聚集，無盡的流光將他包裹，一股股清露從虛淵中的各種生靈體內(nèi)剝離，聚集，匯聚到了一起，而后灌輸?shù)侥缘捏w內(nèi)。
他的皮肉變得晶瑩，骨骼如玉石般通透，五臟中的雜質(zhì)不斷剝落排出體外。
就在墨言即將失去意識之時，手腕上的刺痛讓他清醒了過來，手表內(nèi)的一根銀針刺進了他的皮膚，將其中的抑制劑打入了他的體內(nèi)。
流光散去，清露揮發(fā)，仿佛一切都并未發(fā)生，墨言感受著自己的身體，看著自己變得細嫩的雙手發(fā)覺自己應(yīng)該是被改善了身體。
打開手機的前置攝像，他看到了一個年輕的自己。
“我的病癥副作用是年齡變小嗎？”
墨言有些疑惑，但現(xiàn)在也只能這樣理解。
他打開了壓縮門離開了虛淵，從異常事物調(diào)查局的一間公廁里走了出來。
路過的年輕人看著墨言的模樣有些不確定的叫了一聲。
“墨隊？”
墨言點了下頭，快步走向了自己所在的調(diào)查科。
一路上，大多數(shù)人在看到墨言后都很驚訝，但都禮貌的打了聲招呼，而后紛紛與其他人議論起來。
“墨隊看起來變帥了啊，好像是年輕了不少。”
“是啊，我都沒敢認，怎么，你要不要去約一下？”
“我哪敢啊，那可是咱們調(diào)查局大隊長的菜?！?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