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風(fēng)中的決斗
鐘丹從空中奪下這把劍來,握住,眼看前面這個素昧平生,今日卻突然來襲的年青公子,他的樣貌頗佳,佇立著有如芝蘭玉樹,可在這瑟瑟的秋風(fēng)里,卻美好的有些不合時宜。
鐘丹道:“想是你認(rèn)錯了,我平生是想來不知道什么云啊什么雨的?!?p> 那人冷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也不同你說什么別的,今兒這件事,要是你贏了,我此后也便不過問,要是你輸了,我砸了你的家,搗了你的灶,天涯海角都由你,只是日后不許待在神京!”
泥人尚有三分脾氣,何況是鐘丹,見面前的人沒道理的撒潑,他心里也起了無名火,道:“那就手下見真章!”握緊手中木劍。
那公子持劍迎了上來,你來我往,好似算盤噼里啪啦的響,秋風(fēng)中,鬧哄哄,好一場龍爭虎斗。
到底是鐘丹的氣力足,趁了那公子的虛,一下打在他的胳膊上,把他手中的劍打了下來。
那公子的仆人見了,連忙抽出寶劍放在鐘丹的脖頸:“找死!”
那公子卻揮了揮手:“是我技不如人,回來,我們衛(wèi)家爺們說話算話?!?p> 那仆人聽了,憤懣地收了劍,與那公子一并走了。
“衛(wèi)家?”鐘丹印象里面神京里面有個出名的衛(wèi)將軍,這個公子莫不是他的家人?
云?難道是史湘云?這個人莫不是傳說中的衛(wèi)若蘭?
可是鐘丹實(shí)在是不認(rèn)識史湘云,聽說過,沒見過。
他只記得電視劇里面史湘云最后是在花船上喊著寶玉來救她,好不凄慘!
不過鐘丹很快一笑,因?yàn)樗緵]見過史湘云,所以這個什么衛(wèi)若蘭,大概是失心瘋了的樣子貨。
把衣服上的鳥屎擦掉,又往前走了一刻鐘,走到沁芳河旁,看著那無邊的秋景,心愈發(fā)大了。
又遠(yuǎn)遠(yuǎn)看見,街頭巷尾走來一個滿身破衣的女人,看見柱子就爬,看到男的就要求歡,正是那瘋了的多姑娘?;蛴心瞧蜇ぐ阉线M(jìn)小巷辦事,或有過路的男人摸一把,然后啐一口,罵一聲“小娼婦”。
多姑娘一路爬桿,看見鐘丹反而要躲,眼里都是恐懼,鐘丹從地上撿起一個黃葉,放在多姑娘的頭上。道:“我是神京的東部尉,我叫鐘丹,我知道你沒有害人,從今好好過吧。”
多姑娘拿了黃葉,身子簌簌地抖,眼睛里面都是淚,說了一身謝,轉(zhuǎn)身跳進(jìn)那清清澈澈的沁芳河。
噗通—幾許激起的白浪花。
鐘丹還是第一次看人跳河,但他知道這對她來說是個解脫。
忽然一股悲哀壓在了他的心上,他想起了鮑勃迪倫的那支小曲,轉(zhuǎn)身回家取來紙筆,給它改成了一首民歌:
琵琶奏成百年歌,貴婦變娼婆。
門前一顆滾石過,味如何?身世浮沉總是錯。傷心莫唱,江南舊曲,司馬淚痕多。
只是回家取來紙筆,又看著那岸上的美景后,鐘丹又釋然了,又在紙上寫了一首寬慰自己的詩歌,連同上一首,放在一朵梧桐樹葉上,看那河水把它送遠(yuǎn)遠(yuǎn)的。
多姑娘如有魂靈,希望她可以借此超脫,鐘丹原也不信鬼神之說,但他都穿越了,這些也就變得難說起來了。
這沁芳河原來一路流到了榮國府,大觀園處有個水閘,把多姑娘的尸首卡住,日后發(fā)出臭氣來,引得榮國府報(bào)了官,這下不提。那梧桐葉子卻一路流到了瀟湘館,林黛玉自打那日寶玉說素不相識后,哭了一夜。今兒方才好了,史湘云偏又被叫回家了,看著夕陽沉沉落下,水中魚兒躍起,一片金閃閃的樣子,她好不歡喜,只是想著自己引為知己的人,竟然還如以前般懵懂,一時為寶玉操碎了這顆心。
他該科舉。
林黛玉生平就知道她親爹林如海這樣一個好男人,就給寶玉也規(guī)劃了這樣的路子,可惜寶玉讀書好像連她都比不過,更別談什么探花了。
寶玉,你該怎么辦吶。正思量著,只見軒窗下,對面流水慢慢送來一片梧桐葉。
黛玉最討厭別人說她有西施的樣貌,此刻卻也學(xué)著西施的樣子,在水中采蓮似的,把那梧桐葉拿了起來。
看見上面的一首曲子:
琵琶奏成百年歌,貴婦變娼婆。
門前一顆滾石過,味如何?身世浮沉總是錯。傷心莫唱,江南舊曲,司馬淚痕多。
這個曲子并不雅,只是這個滾石二字還有些意思,這字也還有些新意,頗奇。
鐘丹在上輩子是臨摹過清代的鄧石如的帖子的,鄧石如的字以北魏碑書為根基,融合篆、隸,成一家之氣象。
翻開又看到一頁紙,上面的詩讓黛玉好是熟悉,這些日子她寫那幅“多奇志”的詩已經(jīng)是不下八遍了,拿來比著讀,她幾乎可以確定就是同一個人寫的。
看著遠(yuǎn)遠(yuǎn)而來,又遠(yuǎn)遠(yuǎn)去的沁芳池,她一字一句念道:“牢騷太甚防斷腸,風(fēng)物長宜放眼量。莫道昆明池水淺,觀魚勝過富春江?!弊鲈姷娜耸莻€偉岸大丈夫,寶玉要是能學(xué)一學(xué)多好。
少焉,月出于東山之上。鐘丹摟著柴秀兒在和賈璉吃酒,賈璉帶來的女人確實(shí)是小家碧玉的樣子,很中看。
“哥哥,怎么不吃了,這飯菜不合口味?”
賈璉道:“好弟弟,想我在家里受盡了那惡婦的氣,從未有過半分快活,今兒看了弟弟的家風(fēng)才知道什么叫做男人?!?p> 說罷就摟著他帶來的那個女子,橫抱著對著鐘丹道:“好弟弟,就說我吃醉了酒,在你家歇了一夜?!?p> “哥哥放心,我理會得?!眱扇吮舜艘粋€心照不宣的眼神,給那姑娘臊得滿臉飛紅。
賈璉的房間里面?zhèn)鱽碚{(diào)情的話語,柴秀兒摟著鐘丹,手也不老實(shí),嘴唇上上下下很不安分。
“小娼婦,今兒非給你辦踏實(shí)了不可?!?p> 鐘丹抱起柴秀兒,只覺得軟若無骨。就在此時,丫鬟青鳥走了過來,喊道:“老爺,老太太要見你?!?p> 鐘丹立馬把柴秀兒放下,問道:“老太太說了什么不曾?”柴秀兒拿起帕子擦鐘丹臉上的胭脂。
青鳥道:“不曾,想來應(yīng)該是和薛家說親的事情?!?p> “薛家?”
“就是和那夏家結(jié)了親的薛家。”
薛寶釵!鐘丹腦海里面立馬浮現(xiàn)出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