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南部尉府,一個大夫正在給左昌包扎,鐘丹放了假,那南部尉自然也放了假,所以事情由衛(wèi)胡做主。
大夫給左昌包扎好,伸出手說道:“客官,總共二兩銀子,謝謝?!?
左昌皺眉道:“看我干嗎?他有錢,你看他去啊?!笔忠恢?,指向了鐘丹。
耳朵是鐘丹割的,他自然要掏錢,何況對他來說二兩銀子也不算多。
從鐘丹哪兒拿了錢,大夫心滿意足的走了,因為左昌這號人他是知道的,白吃白喝多了,若不是家有妻小,打死他也不愿意見這號人。
鐘丹看著左昌道:“這事就算了啦,是吧?!?
左昌道:“不,我和你這事,沒完,我這左耳...”他想了一個特別嚇人的數(shù)字“沒有五萬兩,你別想把這事情了啦!”
鐘丹道:“兄弟,你這耳朵是鑲金了,還是帶銀了,這么貴啊?!?
“你別管貴不貴,給不給就完了?!弊蟛膊淮蛩阋X,把鐘丹弄進這里的勞力,隨便弄點毒藥送進去,還怕他死不了,再把楊小娘帶走,去幫主那兒領賞,那簡直就是完美。
就是可惜了這個耳朵,看著鐘丹,左昌把手握緊了。
看我安不安排你不就完了!
不過讓他驚訝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只見鐘丹一張一張的往外面掏銀票,有一千兩的,有五千兩的,二十幾張,總計五萬兩。
鐘丹丟一張,衙役們的眼睛就跳一下,沒見過那么大的錢。
左昌看著眼前的錢,傻掉了,這下好像三輩子的錢,都賺完了。
鐘丹看著左昌道:“事情了結了嗎?”
瑪?shù)拢痪陀袃沙翦X嘛!狂什么呀!
只見左昌點頭道:“可以!咱們這事就算完了?!?p> 這么多錢,他還有這個買命的必要嗎?從此安心當個富家翁不就行了。
這一下可給他想通了,看著手里那么多錢,就是連耳朵也不疼了,因為心已經(jīng)被填滿了。
左昌暈暈的,對著鐘丹說道:“你走吧,這事我不計較了。”
卻見鐘丹是一動不動,左昌不由有些不滿了,說道:“你這人別給臉不要臉。”
鐘丹看著衛(wèi)胡道:“大人,他這事完了,我的事情卻還沒有完!”
這句話就連堂上的衛(wèi)胡也不滿意了,說道:“左善人已經(jīng)不計較了,你還說什么?”衛(wèi)胡看著那五萬兩也眼熱,等會說不得那左昌還得給他一筆,做封口費。
鐘丹道:“我有另情稟報?!?
衛(wèi)胡的眼睛一轉(zhuǎn),難道眼前這個人還有另外的錢,說道:“附耳過來,說與我聽。”
鐘丹走了過來,貼耳說道:“意思意思?!毙l(wèi)胡感覺到手中多了一塊東西,想著說不定是什么寶貝,拿在手里仔細看,看到【鐘丹神京東部尉】這幾個字,嚇得他連忙跪了下來,雖然不是鐘丹的屬下,但總歸是一個系統(tǒng)的,他可聽說了,京兆尹是這位鐘丹的師父。
磕頭總不是錯。
看著衛(wèi)胡跪下來,嘴里說著:“不知種大人駕到,有失遠迎,有失遠迎?!边@個衙門的差役也都跪了下來,說著“失敬?!?
左昌是徹底傻眼了,眼白那么大,眼前的這個鐘丹原來有大來路,鐘丹看著衛(wèi)胡道:“我問你,侮辱朝廷命官,應該怎么樣?”
那左昌聽到這句話,原先宛若花崗巖的腦袋開始轉(zhuǎn)動,卻還是一片空白,兩條腿不由自主的戰(zhàn)栗。
衛(wèi)胡道:“應該杖九十?!?
鐘丹又問道:“勒索罪應該怎么判?”
衛(wèi)胡道:“大人,按照本朝律法,勒索視與盜竊同,一貫以下,杖六十,一貫以上至一十貫杖七十...一百二十貫以上止杖一百,流三千里?!焙軐I(yè),左昌這個數(shù)額已經(jīng)可以定格處理了,流放個三千里,在神京流放三千里,基本上就是去關外的寧古塔了,哪里冰天雪地的,去那兒基本上就是個死。
左昌嘴里喊著饒命,鐘丹一把把他身上的錢全部拿了下了,把五萬兩收回資金的口呆里,那左昌自己還有個十幾兩銀子,全部分給了在場的衙役。
那些衙役跟左昌平日也有些熟,也在一起喝過酒,但都是酒肉朋友,現(xiàn)在左昌落難了,是鐵定要去寧古塔了,他們也就要趁勢踩上幾腳。
幾個衙役看著左昌的衣服還有些值錢,便上前要扒,鐘丹看了立馬拿手把楊小娘的眼睛遮住。
小姑娘家家的,不要看這些。
那些衙役把衣服扒了,左昌在地上流淚,只讓人覺得好笑。
“你們看,他的左臂上有刺字?!毖靡蹅兩锨凹毧?,原來這左昌之前沒有闊的時候,有過兩次,按照律法,盜竊分初犯,二犯,三犯,二進宮就要刺字的,三進宮的話,那么是要判絞刑的。
也不打算看接下來的劇情,鐘丹問道:“我可以走了吧?!?
衛(wèi)胡恭敬道:“大人請?!?
全場的差役也停止了剛才的喧鬧,一直靜到目送鐘丹出去。
待鐘丹走了以后,衛(wèi)胡看著渾身發(fā)抖的左昌,問道:“你知道你這是第三次了嗎?”
左昌又是點頭,又是搖頭。
衛(wèi)胡又笑道:“要想不絞刑,也不難?!?
左昌立馬跪求道:“還請老哥哥救我條命!”
衛(wèi)胡道:“律法中有贖罪的錢,你這樣的是一千二百兩,單這只是給朝廷的,我們的韋大人也要分給二百兩,我們這幫兄弟受點累,也就要個二百兩銀子,以前六百兩,只要你交的出來,我給你改成流刑?!?
“啊,這...”左昌實在沒有那么多錢。
衛(wèi)胡笑道:“我的弟弟誒,你糊涂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給了錢,押送你去的,也是我們這的兄弟,閉一閉眼,你不就走了嗎?”左昌被說得十分心動。
衛(wèi)胡道:“我給你三天時間,這個板子我先給你免了”
左昌點頭,同意了,他也可以選擇偷偷逃跑,只是他家里還有妻小,那么點時間,拖家?guī)Э冢瑢嵲谑遣环奖恪?
花錢買條命吧。
只是這錢,從哪兒來呢?
走在熙攘是大街上,左昌從來沒有感到那么彷徨。
那么問題來了,鐘丹在干嗎?
左昌現(xiàn)在很想給他當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