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環(huán)境,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陌生,只有身旁同樣躺床的桑洛讓墨江回想起了略微殘留的記憶片段
“被救了?”
這樣想著卻又是那么陌生,不斷深入腦海開始回想所經(jīng)歷的
閉上眼睛,一張熟悉的臉又浮現(xiàn)
“唐雋?”
對,剛剛是在群香閣里頭,那為什么會來到這里?
又一張熟悉的面孔浮現(xiàn)腦海
“桑洛?為什么?”
感到手臂發(fā)出的隱隱作痛,那竟是以他的恢復(fù)力一時間都無法治愈
“這是?”
記憶中的桑洛此刻正滿臉血紋的抱著臺上的男孩愣在了原地,地上殘留的爆炸痕跡似乎說明了些什么,但記憶卻就此中斷
“怎么回事…?”
“收到不明力量的干擾自動屏蔽有害記憶,請珍愛生命,不要看不該看的”
腦內(nèi)突發(fā)異響,墨江不由得一愣,契約已經(jīng)有多久沒有再出現(xiàn)了,幾乎都要忘記有這么個東西了
一出現(xiàn)就是這種形式,讓墨江眼神撇向了一旁的桑洛
“記憶的斷層,會因為你嘛?”
正思索著腦海記憶的缺失,就看到門外傳來了規(guī)律的敲門聲
“請進”
啪嘰一聲病房的大門就此打開,定睛一看又是墨江熟悉的面孔
憐銘正一臉愜意的端著幾杯咖啡走進了床邊的桌前
“醒了?比我預(yù)期的快了不少,那樣的傷害就算是八十倍受性的栢紋鼠都不敢上去碰,你敢徒手抓,我應(yīng)該夸獎墨先生的英勇無畏呢?”
聽著憐銘似調(diào)侃又似警覺的話語,墨江不由得又回想起昏迷前的最后一幕
那似乎是發(fā)著光的黑洞,源源不斷的朝著四周釋放著鍥,他只能回想起自己用手掌死死的捏住了他的正中央
為什么?自己什么時候變的如此魯莽了,看著憐銘好像知道些什么的樣子
“抱歉,我對你說的話沒有太大印象”
憐銘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墨江,端起桌上的咖啡小酌起來
“是嘛,忘了也好”
墨江一撇眼角,看樣子事情并沒有他想象的那樣簡單,同樣拿起了桌上的咖啡,輕嗅了幾口,沒有任何味道
壯起膽子,緩慢的貼近的杯口…
“沒有味道”
憐銘微笑著搖晃著咖啡杯
“這很正常,你沒被吸走別的東西已經(jīng)很不錯了,不用擔心,只是暫時的”
看著手里的咖啡杯,陷入了沉思,一口將咖啡一飲而盡,擦了擦嘴,眼里閃過一絲堅決
“可以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嘛”
憐銘還是自顧自的搖晃著杯子,好像沒有聽到墨江的話
過了許久終于回過頭來
“那并不是什么美好回憶,想起來說不定會讓你感到不愉快”
停下?lián)u晃杯具的手,杯子的這樣一松,一陣藍光閃過變?yōu)榱艘粭l手帕
“即使是這樣,你還是想知道嘛”
墨江毫不猶豫的盯著憐銘
“即使是這樣,我也想知道為什么桑洛就這樣躺在了床上”
憐銘無奈的搖了搖頭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會失去本不該失去的記憶,但如果你意已決,這條金絲手帕也許能幫到你什么”
手帕平平無奇,遺棄在地上都沒人會再多了倆眼
但卻在上面感受到了龐大的鍥靈反應(yīng),幾乎要讓墨江又一次失去意識
心里不由得震驚,這條看似普通的手帕,隔絕了腦海游蕩的契約?
不,與其說隔絕,不如說是欺騙過去了
盡管如此心底的震驚還是一直存在,對于憐銘的認識又一次再被刷新
輕輕呼了一口氣,大腦逐漸放空
“我準備好了,開始吧”
憐銘甩動著輕薄的手帕,從視覺上看著就仿佛抓住了一只不斷漂浮的精靈
“可能會有種侵蝕感,那是正常的,祝你一路順風,能找回丟失的東西”
最后看了一眼臉上爬滿血色紋路的桑洛,記憶片段也在腦海中劃過,為什么桑洛會抱著那個男孩,眼里閃過的又是合種情緒?
為什么自己會去握住那奇怪的光球
為什么憐銘又會出現(xiàn)在不該出現(xiàn)的地方,會于她口中的交易有關(guān)?
一切的一切都讓墨江感到迷茫困惑,但這樣的情緒并沒有維持太久,輕輕閉上了眼睛,朝著床上靠去,最后殘留的目光看到了憐銘的嘴皮似乎動了,仔細辨別過才隱約看出
“晚安,好夢”
“……好夢”
啪!
腦海的某處斷裂開一條細小的縫隙,塵封的記憶如泉水一般向著腦海游蕩的意識體沖擊
惡寒的刺痛感不斷襲向意識,幾乎讓墨江感到意識開始飄散,破碎又融合,帶來了新生的記憶不斷匯聚
破碎的記憶不斷開始補全,逐漸開始放空大腦,忘記了自身的存在
“醒”
這聲音頓時激醒了墨江迷失的意識,頓時睜開雙眼,血絲擴散到了整顆眼球
憐銘看著墨江的這副模樣,摸了摸光滑的下巴
“你看到了什么?”
聲音傳到墨江的腦海,不由得打開了回憶的閥門
墨江痛苦的捂住口鼻,不讓血液過分溢出,片刻后又是放聲笑出聲來,似瘋抬起了腦袋
“太棒了…我逐漸理解一切!”
血液從七竅此刻的噴射而出,很快就滲透到了旁邊的桌上,通過血液看到了自身的倒影
“怪不得會屏蔽我的記憶,這種記憶…”
墨江捂住臉發(fā)出了苦悶的笑
“我看不懂”
極度扭曲的空間感讓墨江感到完全的不真實感,扭曲的人物,就連聲音也被扭曲
看著逐漸消散的手帕,憐銘點了點頭
“也是,已經(jīng)遺忘的東西想要強行想起來很容易出現(xiàn)異變,那就讓我?guī)慊噩F(xiàn)場看看,說不定能想起些什么”
自顧自的站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順手拿起桌上的紙巾擦拭了臉上的血液,跟上了憐銘的腳步
屋外的走廊掛著各式各樣的人物,都是墨江從沒見過的
有著各個領(lǐng)域上的專業(yè)人物
“這是哪里”
憐銘頭也不回,順口說道
“不出意外的話應(yīng)該是醫(yī)院,是一位好心的女士收留了你們”
墨江盯著墻上的精神科博士陷入了沉思
“但不管怎么說我們都得好好感謝那位女士”
“確實”
二人就這樣踏著平穩(wěn)的步伐緩緩走出了醫(yī)院
“走吧”
憐銘的耳墜發(fā)出了微弱的亮光,打開了一道漆黑的空間,拉著墨江走了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