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報了警,警察將母親的尸體帶走了,我就在自己的屋子里無助地哭泣著。一天,兩天……家里一直都是我一個人。
一開始我還不明白這么大的事為什么父親一直不回來,時間久了,我便意識到我可能真的要自己走完這一生了。
之后的某一天,收納所的人找到了我,說是可以免費提供照顧和住處。當(dāng)時正在承受著孤獨與無助的我沒有絲毫猶豫的答應(yīng)了他們的邀約??墒?,真正的這里并沒有我想象的那樣美好。
起初,我被安排得和那些其他無家可歸的人一樣,一起睡在能容納二十多人的大通鋪里。
這樣的團體生活給我的心靈帶來了一絲的安慰,我便想著融入其中。
隨著時間的流逝,排擠、歧視、欺凌……這些本應(yīng)在社會中的陰暗面在這群小孩子身上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我也只得蜷縮在角落默不作聲。
這樣的生活持續(xù)了一年,所長似乎發(fā)覺了我的不同,便想把我賣到一個有錢人家,三方盈利,可是沒想到我在測試中極度不配合,只能把我放進單獨的收納室,也就是我口中的病房。
幾乎每一周,所長都會安排一個心理醫(yī)生給我進行心理疏導(dǎo),每個月還要進行一次測試,這樣的日子似乎成為了我的日常。
測驗很簡單,但我盡量都按照錯的方向去答。因為這里再枯燥,也能讓我盡量少的接觸男人,我討厭這種低等生物。
“咚咚咚,咚咚咚……”熟悉的敲門聲再次響起,這次我沒有再讓他等待,而是起身給他開門。并不是我的心理上有了什么變化,只是被動接受,“擺爛”罷了。
拉開門,門外依舊站著哪位相貌平平的醫(yī)生,可是著裝已經(jīng)從連衣裙變成了一身正規(guī)的白大褂。
“你的裙子呢?”
“雖然穿衣是我的自由,但是我不想讓別人的內(nèi)心產(chǎn)生困惑?!?p> 嗯……總算說了句人話。
我注意到他手中的手冊,重新爬回到床上,“開始吧,最好說的快一點。”
之前的每一個醫(yī)生都拎著這樣的手冊,而每次他們說的話幾乎都差不多。
“這本手冊是上面編的,所以我們不得不拿著它?!蹦腥俗谝巫由希掷锱踔潜竞裰氐氖謨?。
“我知道,所以你最好速戰(zhàn)速決,我已經(jīng)聽膩了?!?p> “但是我完全可以不照著上面讀,反正又沒有人知道?!闭f著,男人將手冊摔到了一邊。
嗯?改劇本了?
“你自己呆在這里好久了吧,平時喜歡干些什么呢?”
我的語氣和表情并沒有什么明顯的變化,“吃飯,睡覺,看窗外?!?p> 男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呢喃道:“那還真是有點乏味啊?!?p> 確實乏味,但是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的生活。雖說等我十八歲的時候收容所將不會再收留我,但能靠一天是一天,至少我現(xiàn)在是這么想的。
“那,當(dāng)你透過窗子看到遠處嬉戲的孩童,纏綿的戀人,甚至明媚的陽光,不曾產(chǎn)生過一絲憧憬嗎?”
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