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潘的一路行程也在魏谷入林的第二日到達了王城,同時也接到了來自魏谷那邊的消息。
兩座城內(nèi)點星閣閣主相助劉薛刺殺魏谷,使得魏城的站位一時間非常明了,至于為什么如今戴王會如此作為,將本就搖擺不定的魏城推向陳權(quán)一脈,也是很多知情之人的不解。
有人猜測會不會是陳權(quán)從中作梗,而有人又在猜測戴王是不是真的對當今的太子不滿,要扶持那個遠在邊城的皇子。
早朝,關(guān)于魏城紅騎一職也終于開始了辯論。
紅騎一職歷經(jīng)五十三年,是第一代戴王賦予給魏城此等的榮耀,三只白虎與魏邀率領的重軍大破上代王朝的王城,浴血而出,大虎的白色皮毛皆被血水染紅,眾多將士站于血海等待戴王進入,被戴王賞賜因此得名,自是有許多忠貞之人不滿陳權(quán)的此番作為。
“如此行徑與卸磨殺驢有何不同?讓那些為此付出性命的在天英魂又如何安息!讓現(xiàn)在這些英勇將士又如何放心!”一個白發(fā)老子指著陳權(quán)鼻子大罵“陛下,當今邊城告急,魏城又率軍援助,而陳權(quán)此番作為定動亂軍心,理應當叛國之罪!”
“魏城甲騎軍奔赴千里衛(wèi)國,我等書生紙上談兵便罷,但談的卻是這些英勇無畏之人的身后之名!談的是如何抹滅他們用性命掙來的榮譽!”
“紅騎一職是先帝親自賞賜之名,是十多年浴血奮戰(zhàn)的將士們所打下基業(yè)的見證!卻要在如此非常之期將其廢除,不免讓人覺得陳大人別有居心???”
隨著口誅筆伐之聲的響起,陳系一脈也趕忙出言辯解。
“邊城告急,兩軍對戰(zhàn),而我軍依舊以紅騎傳遞要事,如此顯眼,不是明擺著讓敵軍劫殺嗎?”
再此人說完,立馬又有人反駁道“既知是要事,豈能被如此輕易劫殺,當我戴王朝眾多兒郎是吃素的不成?還是說陸大人要讓這劫殺無中生有一次?”
此番言語讓那辯解之人一時啞口無言。
陳權(quán)一直主戰(zhàn),如果紅騎被外人劫殺,表明敵人都已潛入至王朝之內(nèi),還打探到紅騎行蹤,便讓主戰(zhàn)之人成了笑話,如若沒有,此時還想著罷免此職的陳權(quán)便又被扣上一頂難以背負的罪名。
此時這個滿頭白發(fā)被矛頭所指的老人只是微閉著雙眼一言不發(fā),讓周圍陳黨一系之人急得焦頭爛額。
高坐王位之人似乎很樂的見到此番場景,嘴角微微上揚,聽著眾人為陳權(quán)定罪的言語始終沒有發(fā)表看法,而是微笑問道“陳愛卿不是請了魏城之人前來商議此事嗎?不知人現(xiàn)在何處了?”
陳權(quán)微微低頭態(tài)度恭敬道“回稟陛下,魏城來人此時正在殿外聽宣。”
“喔?那快快宣此人進殿?!贝魍趼勓云擦艘谎叟赃叺奶O(jiān)道。
隨著外面之人進入,殿內(nèi)竊竊私語之聲響起,來人不是號稱魏城智囊的謝憂,也不是擁有著足以排入天下三甲之列名為甲騎軍的統(tǒng)領唐坤,而是這個高低不就,在外名聲以偷奸?;瑸橹鞯挠嗯?。
反對之人紛紛皺眉,陳權(quán)一脈當然樂見其成,這魏城難道真是對這紅騎一職不甚在乎?才會派這一屆莽夫來此。
隨著議論再起,戴王看著這個從進來后對自己見過禮,便一言不發(fā)的漢子,不免有些訝異,問道“余愛卿對此事有何看法?”
余潘單手抬起抓抓后腦勺,環(huán)顧一圈眾人模樣有些憨態(tài)可掬“這事都是由大人們決定的,我就來接旨的…”
戴王眉頭微皺,不悅道“魏家為王朝立下不世之功,豈是外人三言兩語便能將其抹除?”
眾人立馬聽出戴王言有所指,那些聞言的反對之人神色交流眼神振奮,愈加慷慨激昂。
余潘像是沒有聽出戴王的言外之意,依舊表現(xiàn)的愚昧無知,環(huán)顧四周間看著不少投來的鼓勵神色都視而不見,而是委屈道“為王朝立下汗馬功勞的老城主早就去世了?!?p> 在場的誰都不是蠢人,魏邀如何去世他們不得而知,但不妨礙他們的猜測,看著怒火中燒的戴王,各個只當這余潘果真是個愚昧無知的武夫,只為心中那股憤怒就敢在朝堂之上與陛下公然叫板的蠢貨。
下面那個一直仿佛在看笑話的陳權(quán)也終于是抬起了頭,不等言語,就被戴王一聲冷哼打斷,直接揮袖離開。
金碧輝煌的居室內(nèi),戴王憤怒的將桌面那些常人不敢想象的貴重物件紛紛摔落。
本以為陳權(quán)逼迫魏城是示弱之舉,時日無多的他想要在生命的最后旅程來護衛(wèi)遠在邊城的那位皇子。
先是讓魏城為保紅騎一職率兵邊城,后又不惜暴露甲背城與官城潛藏在點星閣內(nèi)的棋子,前去協(xié)助劉薛襲殺魏谷,無論那個方向都是在與魏城交惡,雖然點星閣成員出動有著他在暗中推波助瀾。
但比之寧愿得罪一個將死之人,從而討好自己這個王朝之主,或者相反,哪一個更劃得來,這好像都不用去想吧?
……
早朝在嘩然之聲結(jié)束,眾人紛紛退下,都用著不解的目光看向那個魏城來的莽夫。
“余統(tǒng)領喜歡喝茶嗎?”陳權(quán)也轉(zhuǎn)身離開,走了幾步后轉(zhuǎn)頭看向跟在后面不遠處的余潘像是在無意間問道。
“茶那玩意多麻煩,又要燒水又要泡的,還沒酒來的實在?!庇嗯私z毫沒有拖沓毫不猶豫回道。
陳權(quán)微微一笑“那就直奔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