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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過山去

第十章 夏蟬

翻過山去 水與魚z 6377 2024-03-16 15:48:18

  直到現(xiàn)在老斗母親看上去依然有著余年的芳華,高挑的身材走起來也有些端莊了,平時扎著高馬尾的老斗母親偶爾披下長發(fā)換件稱身的衣服便又是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了,走過巷子便有些年輕人入迷其中了,拉著一同的醉酒漢說道:

  “唉,你看看,咋村啥時候來了個漂亮妞啊……以前咋沒見過……”

  醉酒漢一眼掃過拍了拍年輕人的腦袋大笑軟著身體說道:

  “你小子啥眼神,那是趙家寡婦索命來了……快跑吧……”

  “不對呀,就這身段不比你那媳婦……趙寡婦也不是不可以,我的命值了”

  年輕人恥笑著盯著老斗母親醉迷其中,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暗光里,年輕人這才擦了擦眼睛扶著老醉漢進巷子去了。

  近些年在政府扶持下整個村子像是翻了新似的,在人們不介意便嶄新了起來,歸家的浪子都有些不認識這兒了,各家村戶拆了土房將二層小洋樓蓋在那里,這家便是有些風光了,在在巷口閑嘮時便有些底氣了,看見別家蓋起二層小洋樓,村里的男人們這是不容許的,東湊西湊借著萬錢便將二層小洋樓挺拔在自家的院里,這樣在村里的男人群里才有些底氣了,自家婆娘也好些脾氣了。

  時代的變遷也打通了前往遠方的道路,“要想富,先修路”這是每個人都牢記著的,政府也是修著路幫著村里發(fā)展著藥材收購生意。更有些頭腦的人開始收購村里的藥材去縣城里變賣,賺了個三兩棗回到村里便是老板了。老斗家里這幾年在政府扶持下生活也便好了不少,至少每逢節(jié)年吃頓好的是必然的,臨近過年,老斗母親也要籌著年貨過年了,要進城的老斗母親這便收拾了一番,就跟年輕的小姑娘一樣,依然有著青春,依然對著生活不卑不亢。

  不知為何,我總是在夏季這個季節(jié)寫得窘迫,頌不出生命的詩歌,我想莎士比亞的《仲夏夜之夢》已經(jīng)夢完了夏夜該有的樣子,富有生命的奇幻空間,人們幻想過最美的詩歌了。念舊的春天是藏不住熱烈的夏天的,鳴蟬在夏夜不停歇地叫著,替著七月吹響了前奏,夏的夜也富有生命力了,屆時這個村莊便迎來了第一個夏晨,熱烈而浪漫的太陽趕在農(nóng)人下地之前便暖過濕漉的麥田,從山間奔騰而下的溪流潺聲也幫著為夏天奏響了前奏,自此,這個富有生命力的季節(jié)降臨在整片西北。

  老斗依然是傍著晨光倚靠山谷一個人走在上學的路上,唯一不同的是今天晨光照在身上格外得祥和,一個人走過的清晨便不么寂冷了,昨天學校的考試老斗考得不錯,但班主任卻唯獨沒有嘉獎他,這一刻這個老師在老斗的心里是種下惡果了,就像傲慢的噩夢西法一樣,最終會吃下他種下的惡果。好在有著圣母光輝的母親對老斗大為贊揚,就像瑪利亞種下的種苗在這一刻結(jié)了果實,而且這果實吃下去是甜的,母親是懂得孩子的心的,吃過晚飯后便帶著老斗去了村頭的小賣部買了一大堆零食,當中老斗最喜歡的還是那袋彩色的軟糖,這袋軟糖老斗要吃一個星期的,將這份甜蜜記在童年里。

  巷頭一側(cè)的村政府門前今兒飄起了一面嶄新的紅旗,夏晨的暖光便迫不及待吹起了這個面紅旗,霎時這片土地像這面紅旗一般變得有活力了起來,過往的農(nóng)夫經(jīng)過這里便要留住腳步仰望片刻,巷頭曬著太陽的老不死沒事干的時候便呆呆望著這面紅旗,看得生動,看得深情,一個掉完牙的老太太指著紅旗說道:

  “這面紅旗我二十歲時是扛過的,但那面旗破了爛了,不生動了……”

  不知為何這面旗竟意外地有生氣,跟這大西北的山水一樣,依然是這片土地上一面不可多得的風景,隨風律動的紅旗便跟風一樣有了形,有了像,繪著最美艷的篇章。

  早起的老斗母親趕著雞鳴之前便背起背簍扛起鋤頭向著田野的方向走去,夏蟬的田野是有露水的,彎著腰的草束上便掛著晶瑩剔透的株水,熱烈而強壯的朝陽透過株水,映著株草的生命便是一副無與倫比的畫了。老斗母親走過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褲腳已經(jīng)是濕漉漉的了,可老斗母卻不以為然,在這般燥熱的土地上,終是有涼快的地方了,在這片冷寂的田野上,老斗母親終是一個人守望著這片山水,像個勇士,獨自面對這孤獨。

  村政府的兩位領導看著窗外的一些光線也光著膀子從床上爬了起來,除去些余的睡意,便開了大門掃過院子干事兒了。村政府剛設立那會兒,人們便只讓它做看物了,就沒讓這里是個做事的主,閑來無事的兩人便戴起草帽穿著涼袖在村里溜達起來了,看見扛東西的女人的便接過搭把手,看見小孩子哭鬧便抱起小孩用著滑稽的表情逗著取笑,看見巷頭的老頭老太太便閑著過去跟他們嘮嗑上兩句……這一天下來忙的事兒應該擔得起“領導”這二字了,傍晚回去還在心里一一列起了今兒干的事,滿意之處便樂呵著入眠去了。

  這天閑來無事的劉旗云依然戴著個草帽蹲在太陽旮沓處和老頭老太太們打趣著,一些眼疾手快的老婆子眨了眨眼睛望著劉旗云說著:

  “聽說領導還沒有婚配……領導這一表人才有沒有看上哪家姑娘?”

  聽著老太太突然這樣來上一句呆了一呆,心虛似的用著草帽遮了遮臉小聲地說道:

  “哎呀,老阿姨說我有點難堪了……哪個姑娘愿意跟我呀……”

  聽到劉旗云這樣說著,老婆子猛的站起來走到劉旗云旁邊像個演講家一樣壯志凌云地說道:

  “哎呀,領導,可不興這么說,你看看咋村的姑娘咋樣,我老太婆給你做媒……實在不行,咱家那妞兒今年也到婚配的年齡了……”

  見這老太婆這般起勁,慌了張的劉旗云立馬站了起來走著開了,拍著屁股還不忘給著老太婆一聲答復:

  “老太太咱不急……你再曬會兒太陽,我回村政府還有點事……”

  走過大路口的劉旗哼著小曲剛正要要進村政府院里,突然從后面?zhèn)鱽硪宦暼跞醯慕新暎@聲音聽罷叫人軟了一軟,剛踏進院子的劉旗云便回轉(zhuǎn)身走了出去,繞過鐵門阻擋的視線劉旗云一眼便看見老斗母親摔倒在大陸中間,看見老斗母親摔著劉旗云的心里突然軟了一下扔掉手里的帽子跑了過去,走跑到老斗母親旁邊的劉旗云心臟亂騰騰,隨著臉也紅不少,亂了手腳的劉旗云這才扶著老斗母親站了起來,不經(jīng)意間低過頭的劉旗云便看見老斗母親蹭傷了的腿,慌了神的劉旗云下意識間一把握住老斗母親的小腿看著被蹭傷的小腿說道:

  “斗子他媽,你這腿傷得咋這么嚴重……你這,你這可能走不了路了……”

  突然被村領導這樣捏住小腿的老斗母親慌了慌說道:

  “領導,你這……我沒事,你看真是麻煩到你了……”

  “不麻煩,你這走不了了,我?guī)椭惚持澈t吧……我饞著你走走看……”

  聽著劉旗云這樣說著,老斗母親便讓背過背簍饞著自己向著巷里走去,不知咋的,劉旗云的臉像是繡了紅似的,動作也開始小心翼翼起來了??粗鴦⑵煸茲q紅了的臉老斗母親皺了皺眉頭說道:

  “領導,你臉色咋這么紅啊……是發(fā)燒了?”

  聽過老斗母親的話,劉旗云這才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愣了一下伴著口吃慌張地說道:

  “哦,這……這可能是天熱的,這六月的天啊……”

  說罷便要摘下草帽扇風降燥,這不抓了個空,再次愣住的劉旗云猛地扭過頭便看見掉在鐵門處的草帽,這時突然來了一陣晚風吹了草帽不知道去向了,這畫面便顯得有些單一了,美景的色彩并不是單一的,這個世界正因為有了這些色彩才顯得美麗了。

  巷頭老不死立馬瞇著眼睛來了興致,剛剛要給劉旗云介紹媳婦的那個老太太要昂起身體擺弄著干癟的胳膊說道:

  “哎……看見沒,這領導跟這寡婦有一腿哎……你看那劉旗云看那趙家寡婦的眼神,哎呦哎……”

  這老太婆跟個喪夫婆一樣在眾人面前彎著腰撅著嘴傾訴自己的不滿,臉上的表情跟個怨婦一樣難看至極。

  “你這話咋這么難聽嘛……人家領導就幫著斗子他娘回了家嘛……人家領導還幫過你呀,莫非領導對你也有意思……”

  在角落的一個老態(tài)的老頭摸著花胡子懟著這個張牙舞爪老不死的,聽著這不起眼老頭這樣給自己難堪,惱羞成怒的老不死的咬著僅剩兩顆的門牙,“咯噔”一聲,老不死的用著全身的力氣慘叫了一聲,抽了腿便倒了下去,弱不禁風的身子骨哪能經(jīng)得住這樣摔一下,立馬一只手捂著牙一只手捂著腰嘴里硬要發(fā)出痛苦深呤,為的是表現(xiàn)出一副被惡人欺負了的受害者模樣,伴著吼叫聲嘴里說著含糊不清的詞,這聲音在這個落日黃昏下更顯得悲壯了,通紅的余暉映在這個悲壯角落,這便更能烘托氣氛了吧,就像電影中要把情感寄托于環(huán)境,要生動,也要自然。老不死的可不行當這電影的主角,在通紅的余暉照映之前便要離開這個片場,這下這老不死的便成為唯一的主角了,映著悲情的氣氛,演繹出世間的苦難。

  黑夜再次籠罩了這片村莊,隔三差五地便有著犬狗吠鬧在這片安靜,正因為這樣,這片條蜿長的深巷才不顯得那般沉寂了,走出走進的人們也舒心了不少,依然有著沸騰著的蟬叫,伴著劉旗云悠閑著的哼聲,這片村莊便有了生命的交織。走到大路頭的劉旗云這才想著被風吹走的草帽,所以在路口兜著轉(zhuǎn)著,晚風這才吹了吹劉旗云的腦袋,搖了手熱乎了心底向著星空甩了甩手喊道:

  “算了,今兒高興……這草帽不要也罷……”

  被劉旗云饞著回家的老斗母親進門便看到老斗坐著燒了柴火開了水,見院子里有人饞著母親走了進來,老斗丟下手里的柴火跑了出去,見母親傷了腳,老斗笨拙地問了問母親說:

  “媽,你沒事吧……我饞著你吧……”

  接過母親手臂的老斗瞬時便被母親的身軀壓得漲紅了臉,看見老斗饞著吃力劉旗云便喊了老斗說道:

  “斗子,讓我來吧,你這小身板扛不住……”

  聽到劉旗云這般說著,老斗便更加使起了勁漲紅了臉頂著母親的身體走著,老斗母親看著平時乖著的斗子一下子犟脾氣勁兒就上來了,便推扯著老斗剛要說些什么,又扭了扭老斗剩著皮肉的胳膊,一股酸勁立馬涌上老斗母親的心頭,見自己所愛之人之苦皆是苦了,

  “這……領導,讓斗子來吧,麻煩你了……領導要不留在家里吃口便飯吧,馬上好……”

  劉旗云見老斗母親這樣說著便輕手放開攙著的胳膊,笑了笑說道:

  “算了,您和斗子還是快休息吧,這都累了一天了,就不給你添麻煩了……”

  劉旗云說罷沒等著老斗母親回聲便扭過頭從大門處走了出去,直到走出大門才聽老斗母親用勁喊道:

  “今兒謝謝領導了啊……你慢走,改天來我家吃口飯……”

  劉旗云聽著這聲嗓亮呆了一下,只聽見心臟“撲通撲通”響了幾聲,沸騰著的熱血隨之注入熱情般的心臟跳動著,漲紅了臉的劉旗云這才快著腳步走了開。老斗用著全身的勁兒將母親扶到沙發(fā)上后便喘著粗氣眼冒金花蹲在了炕前,看著斗子喘著粗氣,老斗母親再次翻紅了眼眶,明明是燥熱著的蟬下,但掉在臉上的淚水是如此地冰涼,聽著蟬夏外面的世界跟靜止了一般,沒有了聲音,沒有了生命,這個夜竟如此地冷。

  “劉旗云跟趙家寡婦有一腿了”近來幾天這句話總是在被巷頭一群老不死的瘋傳著,出過丑的那位老不死的專門站在大路旁見人就說著這句話,就連光著屁股的孩子都要囑咐,說完像是有了成就感一樣昂著頭呲了呲牙繼續(xù)尋著下一個傳話筒。這不,今兒起的早早的趕著太陽繼續(xù)站在那旮沓處,這些老不死的都尋著光照著的地方,我也曾經(jīng)問過一位老前輩,他是這么說的:

  “這個還這說不出什么原因,可能人們都往光照的地方走的地方便熱鬧起來了,我可是喜歡走熱鬧的地方……”

  湊巧迎面走著過來一位高個的男人,老不死的可不打算放過,拉著這男人便開始嘮嘮了起來,

  “哎,知道嗎,咋村那個領導和趙家那寡婦有了一腿……還有,那天……”

  這老不死正要湊過男人的耳朵說什么,抬頭一看嚇著老不死的顫了顫身子,抖著聲音弱弱地說道:

  “領導……”

  這老不死倒也眼疾手快一溜煙轉(zhuǎn)過身便走了過去,劉旗云自然是忍不了這可恨的老不死的,冷著臉大步趕在老不死的身前,再次用著那殺人般狠勁兒的眼神看著這老不死的,這般冷的眼神給老不死的嚇著腿軟了軟便有意無意地摔在了地上,在這一片寧靜中,祥和的清晨,被這一般齷燥的“哭喪”聲趕了去,這“哭喪”聲來得晦氣,響得該死,醉在這片安詳中的人們紛紛被這“殺豬般的叫聲”激怒,紛紛瞪著眼咬著牙摔著桌子椅子咒罵著,

  “這死得都這么晦氣,人死了還要人罵上一句,死吧,死吧……”

  不一會兒看戲的看臉的便圍在了這里,見圍過來的人多了起來,摔著衣帽張著嘴巴弄出滑稽而可悲的表情買弄了起來,不知其祥的路人以為這是個瘋子發(fā)著瘋呢,叫慘的聲音越來越大,看熱鬧的人也圍了一圈又一圈,眾人議論著取笑著,看著這個村里最蠻的老不死能鬧出什么花樣來,劉旗云也架著雙臂不屑地看著老不死的自樂著,一向不怎么抽煙的劉旗云閑著便要著一根煙蹲在老婆子的前面抽了起來,偶爾搖著頭松一松下蹦住的頸椎,這老不死的也是能折騰,硬是在眾人面前賣慘了半個鐘頭,這時人群中擠著出來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漲紅著個臉叫著叫地上打鬧的老婆子道:

  “哎呦哎,我的老媽呀,你這是讓誰給推倒了……是誰……你說,我找他算賬去……”

  這對壞骨子的母子說話間便點著頭打著眼飄了,就差把眼睛翻了白了,見自己兒子撐腰來了,這老婆子一聲叫著“哎呦”一邊無力地擊打著自己的大腿,喊著一些活夠了的瘋話:

  “哎呀……我的腿呀……我的腰啊……我這個人啊,不活了呀……不活了呀……”

  看著老婆唱得形神懼在,兒子這才站了起來和著:

  “是哪個王八犢子把我媽推倒了……是誰……我非得把他送給公家關上一個月……”

  眾人看著發(fā)了瘋的母子倆一唱一和沒帶搭理接話,來看戲的自然是帶著笑臉來了,這一唱一和便逗得大家樂了起來,老婆子這個時候急了急立馬指著蹲在地上的劉旗云叫喊道:

  “就他呀……這領導打人了……這讓我們咋活啊,還有沒有王法……”

  這老婆子的兒子看著劉旗云心里杵了杵眨了眨眼睛喊著嗓門壯了壯膽說道:

  “你……你怎么當領導的還欺負我媽呢,你看我媽,這都起不來了……你說吧,咋辦呢……”

  聽著自己兒子向著劉旗云找理,捂著腰腿更加賣力地鬧著哭著,看著熱鬧的人也是看得更有興致了,看著這對母子這般無理,蹲著的劉旗云這才慢慢起身用著冷冷的眼神俯視著這對戲?qū)ψ?,可能是戲看得入深,劉旗云“撲通”一聲沒忍住笑了出來,撲出來的唾沫星子向著老婆子的臉撒去,這老婆子也是愛干凈,剛剛捂著腰腿的手一下子便撐著身子躲了開來,翻著白眼撅著嘴咒罵著什么,終于沒忍住的劉旗云指著這兩位戲子說道:

  “你倆戲咋這么多……看來平時沒少干這種訛人的的事吧,真是一對活寶……”

  “你說什么呢?你把我媽推倒了你還這樣理直氣壯的,我媽都這么大年齡了,她老人家你也不看她可憐,看吧,我媽腿都摔斷了……你看咋辦吧,不行咋就報公安……”

  老婆子兒子扭著腰斜著眼又滑稽地抓了抓頭發(fā)傲著身子站在劉旗云前面抖起了腳。

  “行啊,這辦法好,省得我再報警了……來,我這里有電話,來給你……”

  看著老婆子母子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劉旗云便掏著手機遞著過去,看著劉旗云遞著手機過來,老婆子兒子剛剛昂著的臉便開始灰了起來,這時坐在地上的老婆子這才停住哭聲喊道:

  “我的腿呀,這得花多少錢治啊……”

  說著老婆子又使著勁對著自己兒子給著臉色,見著老婆子又做著戲買著慘,劉旗云再也沒有了耐心拿著手里的電話向著看著熱鬧的人問著:

  “這都21世紀了,大家知道公安的電話嗎……”

  聽得劉旗云這樣說著,喧鬧著的人堆突然靜了下來,很明顯來這里的人是看戲來的,至于公安家的電話可以是不知道的,這時從人群中走出一個小女孩撅了撅嘴高著調(diào)子說道:

  “大哥哥,我知道,老師教過我的的,報警電話是110……”

  這樣在場的人不約而同地靜了下來,剛剛還做著戲的老婆子也呆了下來,眼睛逐漸斜視起了這個小孩子,那眼神是要在小女孩身上刮下一塊肉的,惡毒的。發(fā)著狠的老婆子突然升起手抽打小女孩,劉旗云見狀一把拉過小女孩在自己懷里,這老婆子也是發(fā)了狠的,甩出去的手便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發(fā)出一聲“哐哐”的聲音,瞬時老婆子握著自己的手發(fā)出殺豬般的嚎叫,一旁的兒子見自己媽發(fā)瘋傷著自己不覺地笑了起來,張大嘴巴的笑,發(fā)癲似的笑,這一笑便沒有止了住,看熱鬧的人也笑,站在劉旗云旁邊的小女孩也跟著笑了起來,不過笑的有點可愛罷了。

  老斗子見眾人笑著了自己漲了眼斜著嘴巴便大哭了起來,哭得可悲,哭得可笑,劉旗云看著哭著笑著人們后覺膽怯了起來,如同人間喜劇,這笑聲鬧得夏蟬在清晨便蟬叫了起來,白晝將是黑夜,喜劇過后便是悲劇,這便不是喜劇了,是生命的哀嚎,死亡的氣息遮天蔽日,飛過山谷的飛鳥也哀叫著起來,飛過云朵,無聲無跡,這便是人間悲劇了。

  這片路場便成了墓地了,死亡的嘶叫使著這白晝瞬時變成了黑夜,初起的太陽也成了腥月,眾人哭著笑著,黑暗的,絕望的。心中早已發(fā)怵了的劉旗云顫著腿跑出了這片墓地,讓這些鬼魂自生自滅去吧。

  

水與魚z

假如我沒有勇敢,假如我是個自甘平庸、自私自利,假如我是永遠都是我一個,那我便可心安理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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