姀搜刮著綠藤,經(jīng)緯交錯編成網(wǎng)狀,放入珩情,由草神帶著出了幾十丈高的山崖。來到山頂有見人間。
草神可氣了,自己身上藤葉都快被弄精光了?!拔业娜~子呀。”
哼,若是爬高不用手,珩情也不會讓你占便宜飽著?!罢剂吮阋诉€賣乖?!?p> 互不順眼,半句多。
來到最近的小鎮(zhèn)一打聽,是邯城附近。姀要了馬車,袖子不掉金子了。這就尷尬了,賣馬的人一頓臭罵,攆人。姀意識到?jīng)]錢對他兩沒有影響。自己是半仙那吃喝還是要的。重回人世間,還是第一次遇到要搞錢解決生存基本。尋思著自己有啥?二十來歲的小姑娘容貌,有啥用,這里又沒可以賣藝表演的,這個小鎮(zhèn)就沒有什么人往這里使錢的。
姀打量著這兩個人,一個昏迷不醒,一個眼睛朝天看,辦不搭理。
姀碰上個招割麥子的,“我們幫你割一畝地麥子,給一碗熱食,行不?”
“一個生病,一個看上去不會干活的。姑娘苦了你了,行?!?p> 這生意就來了。姀碩大的身軀占了優(yōu)勢,擼起袖子拼命干活,臉朝黃土背朝天,為了一碗飯。姀給自己唱起了歌“….開心顏”碩大的聲音是傳聲遠。
一頂精致雕花的轎子,被群人抬著,碎步在田埂間前行。轎子主人被這聲音吵到了,掀起轎簾,探看著。
是位有韻味的丫頭,長相一般。這聲音可以用來招惹人呀。胡小瑓命令隨行人靠近。
農(nóng)戶看見貴氣的轎子,立刻從院子里跑出來。一看,這不是就從胡莊去的名人么。態(tài)度是好得很。在這一代,只要是農(nóng)戶都會是這個樣子,為啥。這胡小瑓有錢。
胡小瑓的父母也是農(nóng)戶,在幾年不下雨的災(zāi)年里,把七丫頭買進青樓里換取錢。這在地方上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農(nóng)戶來說就是十惡不赦的罪人,一群關(guān)系不錯的農(nóng)戶在保長地帶領(lǐng)下,沖進去準備給七丫頭說理去。去是信誓旦旦,討天理說公平的,但是到了現(xiàn)場,七箱子的黃金撂著,誰也說不出話了,一輩子沒見過這么多錢。這年頭活命難,雖說父母不能見錢眼開賣孩子,但是這么多錢在面前,哪個不心動,務(wù)實的人就退場了,還后悔自家孩子沒有個天仙容貌。
胡小瑓是個男孩。家里前面六個是女孩,為了這個能順利長大,就七丫頭七丫頭的叫。這青樓花這個重金來買個男孩,他父母怕買家被自家娃外貌騙了,誠實道出,‘錢收了。是個男孩也不能退了,更不能告我們行騙。’父母還對胡小瑓說:“你乖乖去。這就當你種了一輩子的地,還了父母的恩,也不用你長大給我們養(yǎng)老。”
胡小瑓跟了青樓的人去了。
十年后,胡小瑓時不時的往村里送錢來,都是大錠子。也有些得了好處追隨的,去了才知道,那也不是農(nóng)戶眼里那些不干凈的營生。是叫‘青樓’的地方,但是營生是唱呀跳呀還有吹奏彈唱的,里面都是極美極俊的人,個個長得跟天仙似的。胡小瑓在那過得就是貴公子的日子,絕對是現(xiàn)實和預(yù)期的錯配。
貴客臨門,農(nóng)戶連忙用袖子拂去干灰,請了胡小瑓在石凳子上坐下。胡小瑓的隨從掏了一些碎銀給了農(nóng)戶。農(nóng)戶介紹這幫割麥子的小姑娘這些胡小瑓想聽的話題。隨從特意去看了看那邊大樹蔭下的一個躺著的,一個傲慢的?;貋硪晃逡皇胤A告,這是個意外可以好做打算。胡小瑓借了農(nóng)戶的廚房,開始烹飪。
姀的肚子咕嚕咕嚕叫著,好不容易挨到這畝地的活全干好了。依先前約定來找農(nóng)戶討那頓飯。沒進屋,就聞到了香味,口水收不住了,奔著就去。廚房里是個大帥哥,很養(yǎng)眼。
“飯?!眾徴f出了重點。這一盤看是家常菜,但是每一種味道稱得上絕美,姀邊吃邊夸。
胡小瑓笑了,這一笑,外面的夕陽都不美了。
“你太帥?!?p> “與你一起來的兩個朋友比,我就欠缺了幾分?!?p> 這人是較真么?隨意夸夸,在凡人視界,這人是姀見過少數(shù)帥。
胡小瑓慢慢說他那個地方如何如何,要不要去捧上這碗飯,他愿意天天給姀下廚。
姀當然是答應(yīng)了,開得條件是把云云草借用些天。談判姀是高手,這細節(jié)一敲定,草神就能掙錢,也不妨礙他昂著腦袋看天。
這天色不重要,胡小瑓租來馬車跟在轎子后面慢慢走。
正常轎夫都會或多或少有些魯莽之氣,天色晚了要吃要喝是有習慣的。這些轎夫一個都沒提,連眼神都沒有什么不滿的意思,大家一門心思往回趕。
有意思。姀放心簾子,抱著珩情睡大覺。
草神不愿意了,抗議到:“右膀子給我抱。”
哼,姀也不愿意,霸著全部。
“別惹我?!睋尣涣税蜃拥牟萆耠S手擲過去一個奩。
這是女子梳妝用的鏡匣,剛巧摔倒姀的額頭。姀大怒想來個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當她舉起奩準備瞄準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云云草變成了女兒樣子。
“你、你、你。”姀是大驚。
“我們雄雌同珠。”說話間草神滿臉驕傲,是得意。
“變回去變回去?!?p> 草神又幻化成男兒樣。
這就驚恐了,姀問:“我和珩情的性別是不是也跟你一樣,隨時變。”
“你是女的無遺。他么”草神故意不連著說。
這個該死的。姀心里罵著,知道自己心里想什么,不用說這個云云草肯定都得懂,心里又多罵幾遍。
草神讀懂,也不氣,說:“我就不說。”
真是急死人。姀氣的臉都綠了。
草神更是得意。
問珩情不就知道了,我把珩情搖醒問問。姀剛想到這,草神立馬投降,“我說我說。珩石沒有性別,當年成為珩情的那一刻就注定是男人。”
姀當下放心了。
“但是”草神被馬車顛簸著停了一下。
姀耳朵是豎著的,這關(guān)鍵時刻,停什么頓。說:“快說。你再玩花式我就肯定叫醒珩情?!?p> “你們一定要魚死網(wǎng)破么?!辈萆褡顭┻@樣的威脅,“珩情確定一定是男人。珩石就不一定的了?!?p> “這句話解釋清楚。哪些必備條件?”
“回他巖漿老家?!?p> 哦。姀知道了。雖然跟這個不是人的草神溝通起來很費事,但是至少了解了珩情都沒有說過的這些神的特性,看在這些份上,草神也注定不是敵人,是TM情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