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云瑞程渡的秘密

　　西部大學由北、中、南三個園區(qū)構成，北部園是西大的行政與娛樂區(qū)域，主要由學校主樓、主樓廣場及商業(yè)服務區(qū)構成，信息科技學院是唯一在北部園的院系，在主樓廣場的東側。理學院、人文學院、兩個管理學院、高能物理與空間技術學該學院、醫(yī)學院、生命科學學院同在中部園區(qū)，而農(nóng)學院則在人文學院的南面，與美術學院一起構成了南部園區(qū)。

　　中午，云瑞來到北邊隔壁的高能物理與空間技術學院，輕車熟路的找到位于在日月山山體內(nèi)的程渡研究室。程渡早就在等他，桌子上放著兩人量的午飯，還沏了一壺茶。

　　云瑞坐下來，喝了一口茶，說道：“程渡院長啊，你這茶泡得有點久了啊”

　　“上午校長來了……，我沒舍得重泡。”程渡說道：“準備學院合并，校長打算把信息科技學院搬過來跟我這里合并，讓馬逸飛院長擔任新院長，我說我沒有意見?！?p>　　“馬院長恐怕不愿意搬過來吧，信息學院與北部園那邊他搞了幾十年了?！?p>　　“不得不搬了，北部園要建成末日紀念園?！?p>　　“哦，那倒是應該的”

　　“你不再擔任院長，會影響咱們的計劃嗎？”

　　“不會，這個你放心?！?p>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吃起飯來。午飯是份飯，每人一大塊半斤多重的紅燜羊肉，一盒土豆絲，一盒米飯，對于已經(jīng)完成9變的他們來說，這些已經(jīng)足夠了。

　　“早上你裝得真像?。　痹迫鹦χ鴮Τ潭烧f。

　　程渡看著云瑞，認真的說道：“也不是真裝，只能說是將情緒適當戲劇化而已。”

　　云瑞拍了拍程渡：“我理解。”

　　兩人吃完飯，程渡拿出一個記錄本，打了開來，只見上面記錄著幾個問題，問題后面則潦草的畫著“對勾”、“叉叉”等圖案，還有一些文字注釋。比如：

　　一、那塊石頭是外族的攻擊嗎？

　?。??，劫前郭、云、程已確定）

　　二、攻擊的目的是毀滅？還是占領？

　?。ㄕ碱I！必定是占領：

　　1、撞擊沒有發(fā)生，或撞擊很輕，減速了？23日沒有震動，29日有持續(xù)震動，但震動很輕，沒有發(fā)生災害？至少西大周邊沒有。

　　2、也有可能撞擊發(fā)生在地球對面的美洲大陸或大洋里？

　　3、氣候沒有發(fā)生明顯變化。目前的生態(tài)變化是未知輻射造成的。

　　4、……）

　　三、我們的幸存是一種偶然嗎？

　?。ㄉ胁淮_定。）

　　四、敵人已經(jīng)登陸了嗎？

　　（尚不確定。

　　但它們一定會來?。?p>　　五、消滅敵人的方法是科技武器嗎？

　?。ù_定?！緝勺直淮蛏狭恕痢?p>　　不確定。

　　蛻變！越來越神奇了?。?p>　　神奇的校長?。?！

　　神一樣的校長?。。∷巧駟?？？）

　　。。。。。。。

　　“你還是擔心校長嗎？”程渡問道。

　　云瑞沉思了一下，抬起頭來，嚴肅得說道：“是的，而且越來越擔心，英子都說她家大人越來越得瑟了”。

　　“九變之后我們確實不一樣了，而莫校長顯然比我們強得多得多?！?p>　　“但如果這種變強真的是李一春院長說的那種被改造呢？”云瑞盯著程渡緩緩說道：“校長的得瑟，我感覺是性格或者心性上的變化。還有，我總覺得他知道很多我們不知道的東西?！?p>　　程渡恍然：“你擔心莫校長是那個‘被改造的領袖’？”

　　“是的，沒有比他更像的了。我們都清楚，任何一個大事件，領袖是關鍵。3000年代第一次人類改造計劃失敗，是沒有領袖；第二次改造計劃成功了，是因為霍爾普斯與張澤倫。第三次改造……”

　　“第三次改造計劃失敗是技術原因，把人腦或人的完整意識移植到電腦，被證明沒法實現(xiàn)。”

　　“真的沒法實現(xiàn)嗎？還是說只是因為還有不知道的東西，只是他們沒能繼續(xù)？他們也沒讓他繼續(xù)，不是嗎？”

　　“好吧，你與郭北海一樣，你們總是一樣。但不說這個了?？傊?，我理解你說的領袖的重要性?！背潭娠@然不想討論，他不想提起那個人。

　　云瑞接著說：“即使不是被改造，我對校長也有擔心。很明顯，他的進化比我們快得多，他知道我們不知道的東西。但他是否愿意成為我們的領袖？我甚至擔心他是否愿意與我們是同類?！?p>　　“是的，這一點很重要。之前與北海一起分析過，只有科技或更強力的高能武器，有打敗敵人的機會。我也擔心大家，特別是校長，若是沉迷于這種人體進化，可能會讓西大放棄對這方面的研究。不過，目前看來不會，院系合并依然保留了理學院與高能物理學院，他今天還要求我加快研究那個水晶?！?p>　　“那個水晶到底有什么神奇，校長是哪兒得來的？”

　　“目前還不知道，他顯然散發(fā)著細微的福射，這種輻射與現(xiàn)在環(huán)境里彌漫的應該有類似，但能量不大，很平和，它不能刺激我的身體突變。我需要得到電力，啟用較大型的設備。否則，對它只能一無所知。”

　　“校長的那邊咱們慢慢看，必要的時候我找他好好談一下。對了，制造S6也需要大量電力，這是個難題?！?p>　　“也不一定，核能如果不成，我們還有水電，南邊有一個大型水庫，那座發(fā)電站劫前還偶有使用，雖然發(fā)電量不大，但對我們目前來說應該夠了。水力發(fā)電沒有那么復雜，也應該不會受那種輻射的太多影響，我們能搞定它。所以，我準備北上后迅速趕回去去南邊，之前我會安排兩個學生跟俞樵他們過去先守著去?！?p>　　“這就太好了！”

　　“只要有電力，S6高能激光系統(tǒng)就不是問題，郭北海與我的‘S6項目’還遺留了足夠的材料，核心材料‘米勒晶體’，我們還有6顆，激光吊艙的結構件也有3具。吊艙這玩意兒沒有難度，只要有電，我?guī)讉€用不了多久就能手工搞出來。所以，只要解決電力，我們會有6套S6。”

　　“嗯，6套應該足夠了，把S6裝配在西大城周邊的幾個致高點，我們就有了基本的防御力?！?p>　　“但單兵激光槍，我們可能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西大城原有警備激光槍功率太小，估計一點用處也沒有。而且也沒啥改造價值，就一個殼有用，相當于要重新做?！?p>　　“你試了？”

　　“試了，有點耀眼，但僅此而已。你要不要試試？”

　　“好，我試試”

　　程渡站起來，從一個白色立柜，端出一把黑乎乎的激光槍。這是地球政府標配的警用激光武器PL-35，長58厘米，重2.8kg。有眩目與擊殺兩個模式，眩目模式可以致人眼睛暫時性失盲，并導致暈厥10分鐘；擊殺模式則可以將30米內(nèi)的敵人燒灼出一個1厘米左右的洞，擊中要害有一擊致命效果。

　　看到云瑞退到十幾米外的墻邊站定，程渡熟練的端起PL-35瞄準，大叫一聲“眩目”，直接扣下扳機，一道白光瞬間將云瑞籠罩，半秒后消失。過了一會兒，云瑞睜開眼睛，搖了搖頭說道：“大概只有兩秒鐘不適?！?p>　　他伸出左手，手掌朝向程渡，接著說：“再試試擊殺?！?p>　　程渡撥了一下pl-35的模式調節(jié)器，大叫一聲“擊殺”，扣下板機，只見一道極細的白光精準的刺在云瑞手心，兩人相持不動，仿佛就像是被一根筆直的光，串連在了一起。

　　三秒后，程渡輕開板機，問道：“怎么樣？”

　　“確實沒用”，云瑞伸回手掌低頭看了看，說道“只有一點燙的感覺，沒有任何殺傷力，手掌只有一點點紅?！?p>　　“是的，我試了，也差不多。這東西根本不可能對我們的敵人有任何傷害?！?p>　　“重新做吧，我估計強度至少要提高20倍以上。”

　　“好，等電力解決，我安排學生來研究?！背潭煽戳丝词种械膒l-35，無奈的收了起來，轉頭問道：“你說郭北海他還活著嗎？”

　　“北海他們應該還活著。按照之前的分析，那塊石頭出現(xiàn)時所能發(fā)出的高能輻射的范圍，只覆蓋了柯依伯帶到天王星，那么6月21日的那次應該只覆蓋太陽系內(nèi)圈，到不了海王冥王星基地，更影響不了柯依伯帶的基地，何況那時候北海已經(jīng)去追擊那塊尾尖，走得更遠了。”

　　“希望如此！本來的計劃是讓郭北海去追那塊隕石尾尖，逃出去，然后讓他一個人去頭痛人類的存亡延續(xù)問題。結果沒想到我們?nèi)齻€人都活了下來。”

　　“你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p>　　“好吧，我承認我比較脆弱。對了，太陽系內(nèi)圈的所有基地是不是肯定完了，那里可有十多億人口啊。”

　　“精密儀器全部失靈，基地失去供氧、供水與溫度調節(jié)能力，人類生存下來的可能性基本為零。包括當時在飛的艦船也一樣，也就是說那些5月份后才開始逃往冥王星或更遠基地的民用艦船，也不可能有存活機會?！?p>　　“唉，那還不如在火星跟那塊石頭撞了呢！”程渡用拳砸了砸桌子嘆了口氣說道：“郭北海也不可能收到我們活著的消息？！”

　　“不可能的?！?p>　　～～～～～～～～～～～～～

　　傍晚，藍若兮來叫云瑞一塊兒吃晚飯，今晚他們沒有值守的任務，所以就一直在一起。

　　對人類來說，夜晚終究是最放松的，不論是劫前時代的燈火通明，還是如今的寂靜長夜。

　　云瑞覺得他與藍若兮象兩只比翼的飛鳥，追逐翩躚，交頸而鳴，在寧靜的氛芳里，他們似乎穿越了無數(shù)個奇異的世界，好象有絢爛的光與斑駁的影，有風，但又好象什么也沒有，有的只是無邊無際的溫潤。他們就這樣輕快的飛著，用最優(yōu)雅曼妙的身姿，一直飛著。

　　他們飛累了，然后坐到了樓頂屋檐上，看星空。

　　今晚的夜依舊很深，月亮也依舊朦朧，五彩極光依舊不時在高空飄過，而在更深的深空，星光卻愈發(fā)的亮著。藍若兮輕輕依偎在云瑞的懷里，穿著碎星點綴的輕紗連衣裙，輕輕哼著2000年代的小調，恍惚間像是星空彼岸傳來的叮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