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
“我沒事?!?p> 容妤回頭看了眼河岸的慘狀,低聲道:
“我闖禍了。”
“人沒事就好。”
景澤拉著她往車上走,“我?guī)慊厝ィ@里交給其他人?!?p> “好?!?p> 容妤坐在車上,一直想問問景澤,他怎么每次都能第一時間找到她,是不是在她身上留了什么東西?比如……定位符。
她側(cè)頭看了眼景澤,蠕動了下嘴唇,終究覺得不好開這個口。
今日在學(xué)堂,景清話里話外都在示意她,景家正監(jiān)視著她,讓她小心??伞辉敢鈶岩删皾伞?p> 回到景家,景澤貼心地把容妤送回房。
聽見門鎖晃動聲的唐晝白趕緊躲到了窗外,變成原型攀在墻上。
他聽見了景澤的聲音,悄咪咪地往里面看。
景澤明顯也有心事,走進臥室,他終于開了口:
“小妤,城里不像你之前避世的桃源。你要知道,這里的大部分普通人,不知道捉妖師的存在。所以……你以后動手的時候,要小心別被其他人發(fā)現(xiàn)?!?p> 容妤也知道是自己的不對,她垂著腦袋,厭厭道:
“知道了,今夜是我疏忽了,對不起……”
看著容妤委屈巴巴的樣子,景澤竟忽然覺得她有些可愛。
她平日里總是木著臉,這時的她可以說是……反萌差?!
“其實,只要天不塌,無論你鬧得大多,景家都有把握搞定。”景澤笑著這樣說,看著容妤難得可愛,還是沒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可在唐晝白的那個角度,看到的卻是景澤笑著上前親吻容妤!
他貼在窗戶上,心臟砰砰直跳,只等看容妤推開景澤的好戲??墒撬龥]有……她竟然接受了景澤的親吻!
唐晝白忽然變回人形,他靠在窗邊,極力隱藏自己,雙手卻緊緊地扣著墻,恨不得馬上進去一拳砸在景澤臉上。
屋里
容妤看著溫潤的景澤,她不想聽他說這話,因為她真的有可能把天搞塌。
“睡吧,晚安?!?p> 景澤走出去,順手替她帶上門。
容妤從景澤的溫柔里走出來,這時,一縷妖氣飄到鼻前。
她轉(zhuǎn)身走到窗邊,掀開窗簾,卻只抓到一片落葉。
容妤把葉片攥在手心里,朝妖氣消失的方向看去,卻只看到點點燈光。
“唐晝白?”
——
第二日早上,容妤剛做到座位,小雨就跑了過來。
她拿給她一個飯團,說:
“容同學(xué),這是我媽媽讓我?guī)Ыo你的,說是謝謝你支持我的課代表工作?!?p> “令堂客氣了。”
昨日想問的問題沒問出口,容妤打算找個時機,并且要給景澤一個自己去小雨家的合適的理由。
“小雨,我午時可否與你一同用膳?”容妤問。
看著容妤滿懷期待的目光,小雨不忍心拒絕,她紅著臉點了點頭,然后跑開了。
她雙手捧著自己漲紅的臉頰,小跑到自己座位坐下,留容妤一人在風(fēng)中疑惑。
“容同學(xué)實在是太帥了!”
到了午飯時間,容妤對景澤說:
“景澤,我答應(yīng)了跟一個同袍一起用膳。”
“同袍?”
景澤考慮到容妤的說話方式,翻譯過來問,“是同班的朋友嗎?”
“是,一個很容易害羞的姑娘,所以……”
容妤不再說下去,景澤也懂了。他笑著說:
“沒事,你去吧。我可以跟景清一起吃飯?!?p> “好。”
餐桌前,小雨看著走過來的容妤,紅著臉挪了挪座位,讓她坐到旁邊。
小雨一邊小口吃著飯,一邊用余光瞥著容妤。
容妤秉持著“食不言,寢不語”的道理,愣是沒跟小雨說一句話。
小雨含著筷子,看著優(yōu)雅的容妤,心里發(fā)狂:
啊啊啊——容同學(xué)真好看~
容妤吞下最后一粒米,放下筷子,那手帕擦了擦嘴角,問小雨:
“小雨,在下剛?cè)雽W(xué)堂不久,對生物學(xué)方面有許多問題想和你探討。傍晚下學(xué)后,我可不可以去你家做功課?”
“當(dāng)然可以了!”
小雨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下來,還從來沒有朋友去過她家呢!
看著小雨想撥浪鼓一樣的腦袋,容妤滿意地點點頭,起身回教室準(zhǔn)備下午的課去了。
下午兩節(jié)英語課,上課時容妤豎起課本企圖抹掉自己的存在。
但在一眾同色系的校服中,一身古風(fēng)打扮的容妤最是顯眼。
英語老師推了推鼻梁上下滑的眼鏡,拿著教鞭指了指黑板。
“容妤,你來讀一下這個單詞?!?p> 被點到的容妤認(rèn)命地放下書,慢吞吞地站起來,看著黑板上的單詞,艱難地開口:
“餓……板凳?!?p> “哈哈哈——”
原本緊張的英語教室爆出一陣哄堂大笑,一向冷臉的容妤不禁紅了耳根。
英語老師無奈扶額,她擺擺手說:
“坐下吧?!?p> 容妤默默坐下,垂頭不敢再去看黑板。
都過了許久,旁邊的景清想起剛才容妤的讀音還是忍不住想笑。
“容同學(xué),我英語口語還不錯,不如放學(xué)后我教你吧?”
容妤本想答應(yīng),畢竟她是一個力爭上游的好學(xué)生,但想到去小雨家見她媽媽此時更為重要,便忍痛拒絕了景清的提議。
這絕對不是因為她想要逃避學(xué)習(xí)英語!
“好吧……真可惜~”
景清右手托腮,盯著前面容妤的課本看。
容妤好奇地問:“為何說可惜?”
景清臉上笑出酒窩,他說:
“不能用正當(dāng)理由跟容同學(xué)多相處,所以覺得很可惜啊~”
景清挑逗的話讓容妤不是很舒服,她說:
“景清公子莫要拿在下尋開心。”
“我沒有啊。”景清笑著說,“容同學(xué)的實力那么強,我想著能和你在一起多待一會兒,說不定能學(xué)到些什么呢。”
“不可能?!比萱?yán)肅道,“在下的捉妖本事是一脈相傳,今后也只會傳給我的親傳弟子。”
看容妤這么正經(jīng),景清噗嗤一笑,說:
“我只是說笑罷了,容同學(xué)怎么還當(dāng)真了?”
容妤閉嘴不再說話,她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事實,自己好像說不過景家人。
大課間,容妤走在花園,這里絕對是學(xué)校里她第二喜歡的地方了(第一是食堂)。
她往里走,看見唐晝白倚在樹上,便走了過去。
聽見動靜的唐晝白趕緊合上眼,他知道是容妤走來了,但他自從昨夜看見那個姓景的那樣對她后,他就不想再見她了!
容妤走到他旁邊,知道他只是沒睡著,便從荷包里掏出昨夜拿到的葉子遞過去,問:
“薔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