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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造物主

第五章 與神之約

我,造物主 豇豆算葷菜嗎 1801 2022-10-16 23:44:44

  神將火賜給人類已經(jīng)過去了十五年。

  建立一座永恒的城市,這聽上去是一場茫茫無期的浩大工程,然而艾爾的人們只用了十五年,就建造起了初具規(guī)模的建筑群。

  城市圍繞著神降之山建造,像是拱衛(wèi)圣地的城墻。城市中有著數(shù)量眾多的金字塔式的神殿,最高大威嚴(yán)的一座,無疑是供奉著索維里斯之杖與火的圣堂。

  很難想象,需要多大的虔誠,花費(fèi)怎樣的智慧,付出多么艱辛的勞動,才能建成這樣一座金碧輝煌的圣殿。它就像是一座真正的山巒一般龐大,金色的山體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每一個平面都像水面一樣光滑,連一顆沙礫都無法在上面停留。

  圣堂不僅是供奉神器的神殿,還是人類世界的大腦,也就是索維里斯王和人類先祖?zhèn)兲幚砉珓?wù)和在卡里翁領(lǐng)導(dǎo)下的圣堂武士們駐扎的場所,是整個艾爾的權(quán)力中樞。

  然而,對于生活在艾爾的普通人而言,那座特別高大的圣堂,只不過是祭祀神明時格外熱門的一座罷了。

  艾爾的郊外,天氣晴朗的午后,一位穿著白色長裙的金發(fā)少女獨(dú)自在山谷中的花叢間停留。她時而認(rèn)真地端詳著那些芬芳馥郁的花兒,時而手持一根細(xì)長的東西,在一塊板子上涂抹著什么。

  “你在干什么?”專心欣賞花兒的少女似乎嚇了一跳,她驚訝地抬起頭,看到一個白發(fā)的小女孩坐在一棵大樹的樹枝上,滿臉好奇地看著她。

  “我在……呀!你快從,快從神樹上下來,不要被其他人看到了!”少女焦急地向樹上的女孩喊道。

  白發(fā)的女孩露出了疑惑不解的表情,不過她還是輕輕一躍從高高的樹上跳了下來,叉著腰站在少女面前。

  “神樹是什么?”

  “你的親人沒有告訴過你么?”少女有些意外。

  “我已經(jīng)好幾年沒有回家了,一直在西方的山上忙自己的事情。”

  “是么,你真了不起,”少女的語氣里有些羨慕,“我也有想做的事情,有很多想去的地方,可我只能呆在家人附近?!?p>  “那為什么不去呢?”女孩歪著頭,她的眼神清澈純潔如同皎月。

  “我去不了,”少女的明媚的眼神有些黯淡,“我不像哥哥們那么勇武,也不像父親那樣受人擁戴,沒辦法去遠(yuǎn)方?!?p>  “我不理解。”白發(fā)的女孩搖了搖頭。

  “等你再大一些可能就理解了,”少女轉(zhuǎn)移了話題:“你沒有聽說過神樹么?據(jù)我父親說,當(dāng)初神把火賜給我們的時候,折下的就是一根橡木的樹枝,所以橡樹被我們稱為神樹。對神樹不敬,可是會讓萊爾神生氣的。”

  女孩的臉上終于有了笑容:“他才不會在乎這個呢!”

  “就算神不在乎,我們也要對祂保持虔誠和敬畏啊。”少女立刻想要糾正女孩大不敬的想法。

  “不說他了,”女孩似乎不想在關(guān)于神的話題上討論過多,“你叫什么名字,在這里做什么呢?”

  “我是嘉蘭諾德,我在這里畫畫,你呢?”

  “畫畫?”

  嘉蘭諾德向女孩展示著自己的畫布,上面繪著一些美麗的薔薇:“你看,我觀察這些花兒,然后用顏料把它們畫在我的畫布上,這樣我就可以時刻欣賞它們了。好啦,你該告訴我你的名字了?!?p>  “安……安娜,”女孩突然有些支支吾吾,顯得有些羞澀,“能給我看看你的顏料和畫嗎,我以前從未見過這樣的東西?!?p>  “當(dāng)然,”嘉蘭諾德熱心地向安娜展示自己的那些五顏六色的小方塊,“這是用薔薇的花瓣做的,這種金色的顏料來自東方草原上一種特殊的香草,這是用動物的油脂做的……”

  安娜默默地觀察著那些神奇的小方塊和畫布上艷麗的花朵,突然開口:“我知道有一個花園,那里的花卉長盛不衰,每一朵比外界的嬌艷十倍。

  我還知道南方的丘陵外有一個大湖,那里的湖水每到夜晚就會變成銀色,像映在大地上的月亮。

  我還見過北方的荒原之外,有一塊終年被白雪覆蓋的冰原,那里的天地間一切都是白色的,連動物也長著白色的毛發(fā)。

  我還曾在連綿的大山之中,發(fā)現(xiàn)一片由流沙組成的海洋,那里的白天灼熱似火,夜晚寒冷如冰。

  這一切都比呆在這里畫幾朵山花要精彩多了,你想去看看,然后把它們畫下來嗎?”

  嘉蘭諾德從未聽說過這般神奇的景色,一時竟聽入了迷,好久才反應(yīng)過來。

  “我想去!”不過她的心情又很快低落下來,指著遠(yuǎn)方那堵高大的城墻,“可我不能離開艾爾,不能離開那座城墻?!?p>  “沒關(guān)系,”安娜說,這個看上去不過十歲的小女孩臉上竟然有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只要你想去,我就能帶你去,不過作為交換,我需要你的一些東西。”

  “什么東西?”

  “一滴血,”安娜說,“因為某些原因,我需要人類的一滴血,但我又不想直接向我的兄長索取,所以只能向艾爾的人們索要,所以我找到了你?!?p>  “你的血不行么?”嘉蘭諾德問。

  安娜搖了搖頭:“不行,我不具備那樣的權(quán)能。”

  嘉蘭諾德并不能理解安娜的意思,不過她的心思已經(jīng)全部被安娜話里描述的那些景色給吸引了。

  她說:“我想和你一起去,我恨不得現(xiàn)在就去。但如果那樣我的父母和兄長們會擔(dān)心我的。我想先去告知父母,并向他們征求同意。安娜,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么?”

  “不能,”安娜搖了搖頭,“我不能進(jìn)入人類的城市。如果我出現(xiàn)在人類面前,他們會害怕,會引起騷亂的,這也是我找上了你的原因。

  我不明白你為什么不會畏懼我,但顯然,你是一個特例。”

  安娜伸出手,將一根銀色的長發(fā)交給嘉蘭諾德:“雖然我不能陪你去見你的父母,但你可以讓他們看我的這根頭發(fā),跟他們說這根頭發(fā)的主人就是你的朋友,他們會同意的?!?p>  “好,”嘉蘭諾德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接下了那根長發(fā),小心地攥在手上,“我向萊爾起誓——明天早晨,最后一顆星落下的時候,不管我的父母同意不同意,我都會來到這里,給你一個回復(fù)?!?p>  “不要忘記你的承諾,”安娜說,“索維里斯的女兒。如果你違背了諾言,我不會原諒你的?!?p>  話音剛落,她就驀地從嘉蘭諾德眼前消失了,仿佛一只白色的飛鳥,消失在茫茫山野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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