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袖迅速前往另外兩處法陣節(jié)點。
片刻后,她重回此地。
臉色更難看幾分。
除了這里,還有一處節(jié)點也損壞了,情況大致相仿,也是鎮(zhèn)流棍出了問題。
正是這個原因,迷蹤陣才失去了大部分作用,被妖獸發(fā)現(xiàn)。
修復(fù)這根鎮(zhèn)流棍,其實并不復(fù)雜。
白袖從劉道士遺留的手札中,已經(jīng)大致悟透該鎮(zhèn)流棍的修復(fù)方法。
但關(guān)鍵是,修復(fù)之后,需要用靈石激活,維持法陣日常運轉(zhuǎn)。
可是……
靈石不夠了。
每處節(jié)點都需兩塊靈石當做動力源泉,白袖如今手中,只剩下三顆還算完整的靈石。
“白仙長……怎么了?”
劉誠看出了白袖的愁緒,開口問道。
白袖聞言,柳眉一皺,道:“劉誠,你叫我白袖便可。我能踏足仙道,也算是承了你劉家的情,不必客氣?!?p> 雖然劉道士不仁在先,是想虜獲白袖當生孕的機器。
但畢竟劉道士死得及時,白袖依舊是完璧之身。
所以……
人死都死了,也就不計較那么多了。
聽到白袖這句話,劉誠臉上的拘謹稍減。
白袖轉(zhuǎn)而將當下面臨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劉誠。
劉誠聽完,頓時也有愁容滿面,原地躊躇后,道:“還請白袖姐姐先修復(fù)一處節(jié)點吧,另外一處……不是有靈脈嗎?我聽父親曾經(jīng)說過,靈脈會凝結(jié)形成靈石???”
白袖聞言,搖了搖頭:“靈脈會凝結(jié)成靈石礦不假,但至少也得是一階中品靈脈。禁地處的那條靈脈,僅下品?!?p> 劉誠一聽,頓時如同失去了精氣神,但轉(zhuǎn)而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眸子里多了些希望。
“父親曾說供奉靈脈,可逢兇化吉,靈脈進階。對,供奉,供奉靈脈……”
劉誠轉(zhuǎn)身,扛起一頭百余斤的狼尸,悶哼一聲,腳步不穩(wěn),差點跌倒。
他下意識的捂住腹部。
白袖敏銳的察覺到從劉誠體內(nèi)傳出濃郁的血腥味。
雖然劉誠故意遮擋,但白袖還是看到劉誠腹部,有一處滲人的猙獰貫穿傷,還在往外冒著鮮血。
劉誠努力控制著肌肉收縮,體內(nèi)武者內(nèi)氣瘋狂的壓制著自己的傷勢。
“你受傷了,莫要搬運重物了?!卑仔湔f道。
“不用了。這些狼尸夠我們吃一個冬天了,就麻煩白袖姐姐快些修復(fù)法陣吧,這些瑣事,交給我……”
劉誠有些倔強。
努力的想證明自己還有價值,跟白袖還保持著勉強對話的尊嚴。
白袖沉默了下,沒有多說。
她找了個背風開闊之處,一拍儲物袋,地面羅列出數(shù)道修復(fù)鎮(zhèn)流棍的材料。
一絲法力聚集手中,慘白如骨,從中冒出一團真火。
白袖遵循劉道士所留手札,按序?qū)⒏鞣N精鐵、丹砂材料放入真火中燒煉。
材料快速融化,逐漸冒出五顏六色的瑩瑩光芒。
隨著最后一絲法力的打入,光芒頓時收斂黯淡,只余一團銀白色如水銀般的液體。
白袖立刻取出一根破碎的鎮(zhèn)流棍,馭起清風,將液體送至鎮(zhèn)流棍表面。
一個時辰后。
白袖猛地睜眼,手中一招,鎮(zhèn)流棍落至手中。
修復(fù)完成!
她也不耽擱,迅速將其布置入迷蹤法陣之中。
“起!”
白袖輕吐一字,地面微微顫抖,一陣透明漣漪浮現(xiàn)在空氣中后消散。
本十成效果去了八成的迷蹤陣,頓時重續(xù)玄妙,恢復(fù)了大半功能。
但卻還剩下一個致命性的缺口。
“這該如何是好……”
白袖正在思索,卻聽到一個聲音打斷了她的念頭。
“白袖姐,你快來,這具狼尸……似乎不對勁?!?p> 搬運完最后一只狼尸,劉誠咬著牙返回,此刻驚疑不定的看著那頭座狼尸體。
白袖聞言,迅速趕到座狼尸體前。
只見這是座狼尸體流出的血,呈朱砂色,卻透露著暗沉的紫光。
所過之處,將地面腐蝕出蝕洞,土壤炭化,花草盡數(shù)死絕。
白袖鼻尖聳動,聞了下尸體散發(fā)的氣味,頓時面色一變。
“有毒!”
兩人同時退后一步。
這具尸體的處理,讓白袖兩人犯了難。
拋于此地,尸體散發(fā)的妖力及精血,會吸引一大批野獸前來。
若是將其扔遠點,白袖又需要走出迷蹤陣的范圍,獨自行走在太屋山之中,風險巨大。
若是帶回劉家寨,又等于將眾人置于危墻之下,若是引起瘟疫怎么辦。
吃不能吃,扔不能扔。
這不砸手里嘛!
清風拂過,空氣中的靈炁隱隱聚集。
而李清霖同樣對這具狼尸格外好奇。
妖獸死后,跟人類修仙者一樣,道行歸返于天,一身靈炁及規(guī)則都會緩緩逸散。
此刻,李清霖能夠察覺到,從座狼尸體內(nèi)飄出了淡淡靈炁。
其中,卻夾雜著格外濃郁的怨氣煞氣!
濃郁程度,甚至都快趕上被背刺而死的劉道士了!
劉道士可乃練氣大圓滿境界,心念之力不俗,死時方能如此。
而這只妖獸才練氣二層!
精神變異了?
李清霖有些納悶。
而且這具妖獸死后,尸體居然還會污染環(huán)境,造成生態(tài)破壞。
再加之這反常的怨氣煞氣。
簡直就是一外來物種!
李清霖能消化這只妖獸所釋放的靈炁,但也得花費大半個月的時間。
簡直是吃力不討好!
“等等,那山君,似乎就是為了這只座狼而來?”
李清霖突然明白了過來。
對于山君的存在,李清霖不算陌生,某種意義上講,還算是未曾見面的鄰居。
他本以為山君是意外撞見白袖,發(fā)現(xiàn)她的跟腳,這才引發(fā)了后續(xù)一系列之事。
如今看來,似乎是山君一直在追擊、跟蹤著座狼的行蹤。
這才闖入迷蹤陣。
“這只座狼是何來歷?是先天變異,還是有人為之?山君,似乎知道隱情?!?p> 身為山川靈脈,李清霖本能的對這等破壞地貌風水、天地精氣的行為感到反感。
他隱隱覺得,這具狼尸背后,恐怕是個大麻煩。
座狼尸體前。
白袖思索片刻,突然抽出匕首,小心割下狼尸的一只耳朵。
用法力籠罩,隔斷狼耳氣息。
“我有辦法。走,回寨!”
……
山君一路御風駕水。
途經(jīng)一處處山脈,身后妖云籠罩,其中山野精怪嘰嘰喳喳打鬧不停。
下方,地面。
不少開了靈智的妖獸一見這個陣仗,就知道是有大妖出巡,紛紛偃旗息鼓,隱去妖身。
山君一路上不曾言語,身后包括黑猿等數(shù)名心腹也不敢多言。
耗時半日,前方豁然開朗,巍峨高山拔地而起,氣勢恢宏,一片廣袤深邃的原始森林。
此地乃丹粟山,山君的洞府所在。
山君降下妖身,方至山中一處坡地,便見有一只剛煉化橫骨不久的穿山甲前來迎接。
“恭迎山君回府。有只外地的妖找山君,我等安排他在山下等候。”
山君抖擻了下毛發(fā),卸下風塵。
此刻聞言,虎目一凝,道:“何妖?”
穿山甲回道:“他自稱是魔蛟大妖座下,枯榮老怪!”
魔蛟?
山君神色一肅,
這只魔蛟,不在它的老巢:幽星塢好好療傷,抱著半株寶芝舔舐。
派遣手下到我這來干嘛?
莫非……
山君隱有所悟,莫非是為了方才那沖天而起的神光,‘很大’的法力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