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是你在直軌梯那嗎？”
兩方對視良久，由瞎眼男打破沉默。
“唔……是?！?p> “你……先收起來吧。”隊伍中的魔鏡，是一位黑色短發(fā)的男孩，看上去似乎未成年，他盯著周離手腕，似乎沒有咒能布。
“你的咒能布呢？”
周離：“……”
瞎眼男輕嘆著氣：“查爾斯，把瑪莎的咒能布給他?！?p> 兩人摸摸索索，從瑪莎手臂上拆出一截約半米長的黑布，上面還有不少紋繡的金色銘文。
“別跟我說，你不會裝……”
周離：“……”
又是一段沉默。
“繼任者？”
瞎眼男提著黑布，半蹲在周離身前，自顧自地纏著他右手：“我是卡爾，一名教會招募的凈除者，職業(yè)?燈臺。你是不是……遇到過一位死去的凈除者？他身上的圣痕發(fā)著光，你一摸就昏迷了？然后，沒人教你怎么使用獨腳鸛，對嗎？”
死去的？沒人教倒是真的。
周離點點頭。
“獨腳鸛是輔助性質(zhì)的職業(yè)，你手上的三枚烙印，分別是洗罪之瞳、禁言、謙卑守護。洗罪之瞳不要輕易使用，這是獨自斷后、背水一戰(zhàn)的技能，尤其是…在沒有咒能布的情況下。禁言可以禁錮或者凈化，而謙卑守護，是后續(xù)戰(zhàn)斗中對隊友釋放的技能……”
基礎(chǔ)結(jié)已經(jīng)打好，卡爾繼續(xù)說著。
“跟我們走，回到萊茵城，會有人教你后續(xù)所有知識，你叫什么名字？”他邊說邊纏，已經(jīng)裹住周離大半手背。
“加內(nèi)特?！?p> 周離一臉嚴(yán)肅，身側(cè)藍(lán)光回到體內(nèi)，最初的虛弱感再次襲來，并且肩上的傷亦開始微微刺痛，一對七，還是取個同類型的名字比較好。
“好的，加內(nèi)特?！?p> 卡爾纏好最后一步，站起身，招呼眾人準(zhǔn)備離開。
“嗬嗬嗬！?。?！”
一樓正廳左側(cè)，那是臨時堆放退租房客雜物的收容間，沒有任何聲音提示，就出現(xiàn)一堆感染者的嘶吼！
“無聲梯！”
“該死！這棟樓有問題！”
地下室、無聲梯、夜間集會！曼斯頓鎮(zhèn)的墮落，這棟樓少說也是個呼喚節(jié)點！
查爾斯一把將瑪莎甩飛，通常這時，凱爾會接住的，但他沒有，逐漸石化的查爾斯雙瞳赤紅。
沒想到，一個藍(lán)光身影比他還快！
“這幫犢子找到臉才能殺！我遛狗你們找臉！”說罷，周離已經(jīng)破開雜物室門。
他又解開了咒能布！
這？
接連三劍讓門口兩只排頭感染者當(dāng)場斷片，一個閃身來到窗邊，后側(cè)步背對碎玻璃反手刺，正好解決一只爬墻老六！
沉睡的感染者原地躺下，后面的追趕者被阻礙出誤差，更被周離接連偷襲命中！
?。?？？？
？？？
……
“愣著干什么！找臉！”
瞎眼男卡爾趕緊提醒，有這房間阻隔，正面三人足矣應(yīng)對所有感染者，磨都能磨死他們！
說罷，身先士卒朝住戶梯跑去，除開表面工程的直軌梯，這棟樓還是有外置樓梯的，并且檢修的不錯。
眾人接連跑向不同方向，查爾斯跟夜鴉一左一右，跟著周離圍堵感染者，魔鏡少年身后化出青狼虛影，僅憑自身條件就瞬息爬上三樓。
安吉獨在原地愣神。
“唔……”
身側(cè)是撞到頭的瑪莎，還有凱爾的尸體。
“該死！”
沒有任何戰(zhàn)斗特性的安吉，撐著麋鹿光印不斷占卜：“范卡爾！你左側(cè)第三間房有驚喜！”
范卡爾是魔鏡，他臨時復(fù)刻銜尾狼的能力，所以行動最快：“驚喜？”
三兩步?jīng)_到目標(biāo)地，一腳踹開猛沖進去，但以更快的速度離開！
“安吉你個垃圾！”
也是閃避的快，范卡爾僅有右肩腰腹微有擦傷：“臉鬼在這！他在剝面??！”
“夜鴉！拖延他！殺掉所有未剝面者！”卡爾單手閃耀著白光：“你的生路在上面??！”
上面？
一樓這群嘍啰，有殺他的能力？
沒等多想，他瞬息化鴉分散飛上三樓。
“加內(nèi)特！看好查爾斯！他死意不濃但的確有！”又是一聲囑咐，這次卻安排了隊伍里最命硬的山！
短時間內(nèi)兩次死意感知用盡，居然都是隊友，而非這位剛繼承獨腳鸛的輔助型新人？
“找到兩張！”
無尾熊身材五短微胖，所以沒打算爬樓梯，卻在一樓的公寓管理處找到兩張，他將臉塞進皮靴，徑直丟向安吉。
周離劈開一塊頭蓋骨，將枕套猛地往后甩：“這里面有住戶登記表，有照片但濕透了！還有張臉，你對照認(rèn)下！”
徹底剝平的臉對照照片？
安吉有點腦殼疼。
他看著一旁昏迷的瑪莎，鼻梁高挺眉骨卻透露著年少人的青澀，若不是這場該死的活死人戰(zhàn)爭……
“原諒我……”
于心不忍。
安吉先掏出枕套里的人臉，輕輕敷在瑪莎臉上，然后別扭地掀開記錄本……
他點燃無煙燈，在瑪莎身邊仔細(xì)對比，濕潤的紙面難以剝開，好在照片是半身照，質(zhì)地還比較硬。
一番對比，終于在第三頁，找到一位棕發(fā)女人，上身有些相似，安吉隨即大喊：“幫我找個棕發(fā)女人，她……”
“走你！”
周離一劍穿喉，三兩下攪碎腦漿，查爾斯石化后極其粗大的手臂一拎：“接好了安吉！”
一位棕發(fā)無面人被生生扔到后方，安吉三兩步跑到目標(biāo)地，一看頭發(fā)：“夠了！我要長發(fā)的！而且還是平……！”
“鬼知道她有沒有剪頭發(fā)！貼上試試！”查爾斯頭也不回，雙拳幾乎要被黑血覆蓋。
安吉喃喃，低頭看著這位……嗯？歪的？出于大后方工作人員、對于前線廝殺同伴的容忍。
他張手一貼，濃烈的白煙蔓延。
嗯？？？真是？
找準(zhǔn)目標(biāo)，那自然是手起刀落！
“干得漂亮，第一只解決了！”安吉朝著半空大吼，但很快，不同方位紛紛扔來幾雙靴子。
人臉實在太輕，短時間內(nèi)能找到，且重量合適、數(shù)量足夠的包裝，只有家家門口的鞋柜了。
安吉打著寒顫，緊急情況下，也不能讓隊友們?nèi)フ叶Y盒，再用編織繩綁成六棱型包裝扔下來！
“瑪莎……”
他面色沉重，繼續(xù)對照……
“大肚腩胖子！禿頂！紅發(fā)！”
“金發(fā)少婦！胸口有玫瑰刺青！”
“深棕色短發(fā)，膚色偏黑！”
“偏黑不是純黑！你個混蛋！”
……
“噗……”
這是周離第一次受傷，右腹的裂口微微蠕動，沒飆出多少血，但藍(lán)色怨力的消耗更多了。
“你先退?！?p> 查爾斯粗喘著氣。
下一秒，一道乳白色光暈環(huán)繞，是夜鴉抽空的治療術(shù)，周離渾身一顫，撕開肩上外衣：“給我肩膀也整一個！”
“嗯？”
“噗……”
大片的鴉群被觸手刺穿，陡然分神的夜鴉，被鬼面找到機會，成功命中鴉群的指揮者。
“額……”
周離繼續(xù)戰(zhàn)斗。
很快，又一道乳白色光暈浮現(xiàn)在他肩上，抽空回頭一看，是咳血的夜鴉再次出手，他一位成年人，半蹲在掛燈上居然沒有搖晃，用鴉群奮力抵擋著。
原本刺殺被剝面者的情形，現(xiàn)在變得格外被動，周離冷聲道：“查爾斯你上去，讓夜鴉看好我，我能擋住所有！”
“你……”
“多殺點，我才有怨力續(xù)航！”還有句話周離沒說，燈臺說過他的死路在下面，那么等會絕對有克制甚至擊殺、查爾斯這類站樁輸出的存在。
而下邊只有門窗兩處出口，多一位站樁的存在，還影響周離游離發(fā)揮的狀態(tài)！
“上去！”
這聲嘶吼在穹頂回蕩，是五樓的卡爾，眼珠子都沒了的他，在三名新無面感染者的追殺之下，居然能完美跳進門窗、再轉(zhuǎn)陽臺，在數(shù)套房間來回游蕩。
“嘩~”
還扔下一只長靴，裝臉的那種。
燈臺都發(fā)話了，這么說周離在他眼里，是死意最少的存在，在沒有暴斃可能性的前提下，激活洗罪之瞳的獨腳鸛……
滅隊神器？
第三正面戰(zhàn)力！
“挺?。 ?p> 查爾斯一聲大吼，背后的石殼居然展開兩只翅膀，明明沒有風(fēng)動，他象征性揮舞兩下，就半浮在空中。
“你TM！”
引力詐騙？？？
周離一口老槽卡在嘴里，最后化作一聲怒吼，接連三劍干掉三只小趴菜！
不一會兒！
混亂的尸群后方，陡然出現(xiàn)一只看上去極為鎮(zhèn)定的黑袍人。也對，感染者這種智障兒童怎么會用無聲梯呢？
一聽就是電梯那種高端玩意。
只見那黑袍單手虛指，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直上心頭！周離連忙側(cè)身一頓，翻轉(zhuǎn)腹背硬生生挪開自身。
“颯！”
一道黑光并不顯眼，卻徑直射穿加厚的墻面，破爛毛衣在黑光下斷線，里面的襯衫傳出近乎于燙的熱量。
“安吉！抱那女人去二樓，躲好！”
周離神色嚴(yán)肅，肺里積攢的白煙格外灼人，但心底始終發(fā)冷。
“所有人！不要扔臉到一樓！盡量親手交接！”周離沉著臉，腦海里莫名冒出一句話：“大人，時代變了?！?p> 彈道接近瞬發(fā)、點射、無法拐彎，這特么不是劍圣是啥？周離下意識盤住右手，但很快意識到這不是游戲，他的右手平平無奇。
禁言。
六棱光柱沒有指向黑袍人，而是定住他身后的那只胖感染者，阻擋他退路！周離橫跳進窗，在部分感染者沒醒來前，悍然提劍進房。
房間外，安吉剛把一圈鞋子綁在腰上，正準(zhǔn)備抱起瑪莎，陡然一愣：“卡爾！加內(nèi)特進房了！進去了！?。 ?p> “嗯？”
無人防守的門窗，居然沒跑出半只，他們有意識地圍堵周離。無尾熊縮在樓梯邊，剛盤寫好的詛咒，也不知該不該丟在臉鬼觸手上。
“颯！”
又是一道黑光，這回在穹頂下戰(zhàn)斗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它是持續(xù)性輸出并切掉了兩枚掛燈。
“呼喚者?。?！”
這群茍崽子，成天到處呼喚來呼喚去，這次居然在曼斯頓鎮(zhèn)抓到一只落單的？
查爾斯幾乎要直接收翅重砸下去。
“冷靜！！”只見卡爾渾身是傷，從樓面跳到外置樓梯還崴了腳：“加內(nèi)特沒有死意！先處理臉鬼！臉鬼！”
他一瘸一拐地往下跳，又摔了一跤。
夜鴉：“……”
抬手一招，六只烏鴉飛向卡爾身后，三只騷擾、三只如剃刀般直沖感染者眼窩，即使被扯斷翅膀鳥爪，圓溜溜的黑腦袋依舊釘死。
后續(xù)三只沖向同伴后腦。
帶著血與黑羽毛的沖鋒，將三只新鮮出爐的無臉感染者處決，殘存的烏鴉化成黑灰，流向夜鴉的身體。
卡爾松口氣，他坐在樓梯上回復(fù)體力，安吉帶著瑪莎前來，氣喘吁吁地扔下記錄本，還有腰上一圈皮靴。
“但現(xiàn)在只殺了6個，離天亮還有11個小時，我們必須留出避開咒術(shù)團那群瘋子的時間……”
“停?！?p> 卡爾粗喘著氣：“這只臉鬼不對勁，他的仆從跟呼喚者在一起，那群黑袍瘋子只是領(lǐng)路人，跟感染者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兩方處于同一陣營，呼喚者毫無疑問是活人，他無法被臉鬼控制……”
“你是說？”
“干掉呼喚者，切斷精神鏈接的那瞬間，任何仆從的思維域都會產(chǎn)生縫隙，到時候……”
兩人相視一眼，然后盯著一樓樓梯邊上，那位瑟瑟發(fā)抖的矮胖子：“帶他上來?！?p> 兩人異口同聲。
“嘶呀呀呀呀……”
追殺夜鴉的觸手陡然收縮，甚至沒有變形縮小就返還體內(nèi)，徑直撞回三樓房間的墻面，半房大小的墻洞在掛燈下，露出一位似人似章魚的怪物。
“怎么回事?。 ?p> “切斷，是切斷！安東尼詛咒他！快??！”卡爾瞬間大喊，但意外來的太突然，誰都沒想過呼喚者能死這么快。
在卡爾提醒的那一刻，難以捉摸的間隙已經(jīng)復(fù)原，臉鬼在不斷顫抖，接受著屬于自己的知識與力量。
慢半拍的詛咒悄然而至，大打折扣。
“轟！??！”
無聲梯的雜物間忽然爆開，碎石與紛紛揚揚的血塊鋪滿整座大廳，周離也飛了出來，但身邊的藍(lán)光已經(jīng)極為黯淡。
那一瞬的爆炸聲，摧毀了整間雜物室，里面還冒出不少黑煙火花，看來造價不菲的無聲梯也報銷了。
“嗯？？？”
到底怎么回事？
卡爾算算時間，再次沉心。
嗯？
第九個活人的氣息，帶滿死意。
被毀壞的雜物間，數(shù)只觸手從黑煙火花里探出，他身上還掛著殘破的黑袍，身型樣式與臉鬼別無二致。
一聲尖嘯！
三樓的臉鬼沖向黑袍臉鬼，肢體間互博像極了準(zhǔn)備交配的章魚。而同樣，一樓大廳里，肢體還算完整的無臉感染者，都紛紛爬向?qū)Ψ?，三樓孵化的無臉感染者，亦如此。
“臉鬼也分公母？”
安吉抱緊瑪莎，縮在夜鴉范卡爾身后，似乎準(zhǔn)備一言不合就抱女跑路，也算有點合作精神。
“不對……”
卡爾始終沒動，臉上的汗，不知是疼還是緊張的。這時，他空洞的雙眼泛出血淚。
“所有人，都有死意?！?p> “我們在逐漸加深，兩只臉鬼跟他們的下屬，明暗不定必死一方，這是一場混戰(zhàn)！”
“他倆不是一伙的是嗎！”安吉連忙問。
“跟咱們也不是一伙?！笨柣仡^，雙目血若泉涌：“就在你問的時候，第九個人已經(jīng)死了，是那位呼喚者，但他的身體，還在跟臉鬼運動戰(zhàn)！”
“咒物的氣息。”魔鏡少年倒吊在樓梯上，頭發(fā)來回?fù)u晃著：“以前沒怎么用過銜尾狼，基礎(chǔ)知識沒鞏固，封存概率……不高哦。”
“那現(xiàn)在，我們這誰死意最深？”
卡爾站起身。
“我?！?p> “……”
“……”
“咔……”
飛來的查爾斯，半蹲在樓梯左上口，差點沒壓塌了。
“咱們跑吧，帶上……”
“額……”
兩只章魚人肉搏的角落，花盆黑泥還有綠葉碎間，一只藍(lán)光黯淡的人影獨自昏迷，安靜如雞。
他離兩只章魚人，太近了。
“咒物寄生呼喚者，加內(nèi)特上去捅幾劍，能加速寄生的過程……呼喚者能死這么快，咒物絕對在搞事。”
“那場爆炸？”
殊死一搏罷了。
現(xiàn)在場上狗咬狗，黑袍臉鬼重傷，但手下替身很多，三樓臉鬼健全，可惜手下都是新剝面的替代品。
“我去把他偷回來?！?p> 范卡爾悄咪咪隱藏，從背光點一路挪移，其他人屏著呼吸靠近門口，查爾斯背上凱爾的尸身，一群人狗狗祟祟還算安定。
這兩位爭奪的極為火熱，無暇其他，就連手下都是自主本能隨機作戰(zhàn)。
忽然！
黑袍臉鬼陡然換面，硬扛著三樓臉鬼的穿刺傷害，兩只大章魚糾葛盤扯在一起，兩人蠕動著挪向中心噴泉。
破碎的面連帶著，碎石里的半截感染者忽然干癟，如噴泉般的藍(lán)色光點漂浮半空，徑直飛向周離的位置。
糟糕！
范卡爾猛地往前一撲，抽起周離的腿就跑！數(shù)道觸手徑直飛來，一直安靜如雞還好，當(dāng)面吸收怨力就……
“颯?。?！”
兩條觸手忽然扭曲，是黑袍臉鬼面對面、口對口地發(fā)射出一條黑光，直接融斷了三樓臉鬼的下巴及半截脖頸。
刺進黑袍體內(nèi)的觸手扭轉(zhuǎn)，左右搖晃間掃斷噴泉的雕塑，范卡爾提著周離跑路，幾乎每次穿梭都在陰影里。
最后，成功來到外廳。
“快跑?。?！”
范卡爾提腿跑路，其他人接連跟上，外面雨很大，在陷落的城鎮(zhèn)里，雨都是對常人極為致命的因素。
查爾斯展開雙翼，盡管那大小連自己的身體都無法遮蓋，天上的雨卻奇跡般、紛紛飄向外側(cè)。
“先出去，去松子街安全屋！然后跟那群瘋子發(fā)消息！有兩只臉鬼！其中一只疑是活化咒物！有吞噬進化的可能！”
卡爾雙眼流血，超負(fù)荷檢測隊伍中的死意，一個兩個，都在逐漸變淡，陰影中穿行的范卡爾也……嗯？“范卡爾！停下！”
眾人收步。
這是一根還在工作的路燈，范卡爾從燈罩背后鉆出，在他手上……有半截小腿。
“……”
“……”
“……”
“安吉……”卡爾的聲音有些干澀：“告訴咒術(shù)團，就近調(diào)派咒術(shù)師，以最快速度趕來。獨腳鸛留在現(xiàn)場，兩只臉鬼若有勝者，大概率吞噬異化……”
“嗯……好?！?p> 安吉呆愣著，回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