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詭異空間
小泉下意識退到門口，但那厚重的大門“砰”的一下關(guān)上了。
在二人的注視中，這扇鐵門的輪廓漸漸模糊，竟然直接和墻體合一，消失不見了。
兩人面前的，是一面空無一物的墻壁。
“呼！”
“……你嚇誰呢！”
小泉攤手：
“誰害怕嚇誰?！?p> 也不怪兩人剛進入房間就不假思索地想要離開，此刻房間的陳設(shè)不像是一個辦公或會客的地方，更不像是人類能居住的地方。
環(huán)視一周，地面、墻體和天花板被濃厚發(fā)黑的血污浸透了，甚至還有液體向下滴落，室內(nèi)沒有任何發(fā)光的燈具，也沒有窗戶。
但不知為何，能看見周圍的東西。
幽九夜難以理解眼前的場景：
“不對，這不可能，我早上從這離開的時候還好好的啊。這桌子、這櫥窗、這魚缸……”
小泉走到魚缸前，里面的液體厚重，呈現(xiàn)石油般的黝黑和質(zhì)感。
“沒有魚?！?p> “現(xiàn)在是有沒有魚的問題嗎……”
小泉搖搖頭，問道：
“你早上從這里離開？你和久世正富住在一起？”
“我有的時候住在這。大哥不住在這里，他在每個區(qū)和大都市圈都有不少房產(chǎn)?！?p> 大資本家是吧，你給我等著嗷。
小泉也沒在意，讓幽九夜簡單說了一下他早上離開后的經(jīng)過。
“等等，你真不是聽久世的話故意接我的信物？”
幽九夜爆發(fā)了：“我說多少次了！我什么都沒干！就是去見了下老朋友，結(jié)果回來就被撞倒了！都昏迷了也沒人扶我一下……”
在幽九夜開始大談特談日本人的劣根性時，小泉夜云感覺這整件事情又撲朔迷離起來。
他住在足立區(qū)，儀式也是以此為中心展開的，展開范圍不算很遠。
他們在梅島的烤肉店吃東西也是就近的選擇，事實上，那附近都是比較繁華的商業(yè)街。
不說監(jiān)控，就是行人也該有一兩個，竟然沒有一個人報警，也沒有做巡查的小警察發(fā)現(xiàn)嗎？
有點意思。看來并不是完全偶然。
而且聽幽九夜這么一說，久世正富恐怕根本并不知道自己就是屢次騷擾中川的人，幽九夜的行動其實是他的自我判斷。
“說說你的看法。你經(jīng)驗豐富?！?p> “可不是嘛。”
“二十好幾了才二愿，也不容易。”
“對嘛對嘛……你特么，我有愿心才三年！你呢！”
“我四周前?！?p> “……”
幽九夜七星已經(jīng)不想理他了，也無奈攤手：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我們死定了。普通愿主做不到這種的，至少我知道的名神應(yīng)該沒有這種法力?！?p> 聽到新名詞，小泉耳朵一動：
“名神？”
“你不僅修煉方式奇怪，情報也是古董級別啊?！彪y得挖苦一回小泉，幽九夜科普道：
“很多憑神雖然被民間稱為神，其實山精野怪巨多，很多歷代都是沒有供奉的?！?p> 小泉點點頭。日本的薩滿崇拜淵源導致萬物皆可成精，神鬼妖佛人不分，往往一個妖怪既有妖本相，又有佛家名號，還受神社供奉。
當然，更多的妖異出沒在深山野地中，并不被主流信仰所知，也就談不上有多個身份了。
“所以他們獲取的愿力就不如一些大神，不僅自己沒有愿心，即使憑依在愿主身上，也就是一二愿而已?！?p> “但從三愿開始，一切就有所不同了?！?p> 幽九夜流露出憧憬：
“三愿稱愿神，自此真正可以自由吸收愿力，不像咱們只能通過各種儀式成長了?！?p> “所以我的儀式是圓夢大師……”小泉夜云恍然大悟：“你是干飯王！”
“……姑且算你說的對吧?！?p> 他現(xiàn)在才知道為什么愿力不能自己增長，原來是因為等級不到。
幽九夜嚷著要吃飯的事情也不奇怪了，這家伙沒有愿力根本動不了啊。
“我們的憑神現(xiàn)在都不能出體，只有到了三愿才能顯現(xiàn)，稱為現(xiàn)神?！?p> 說到這里，他眼中的憧憬轉(zhuǎn)變?yōu)橐环N敬畏。
“四愿稱名神，五愿則是大名神。這都是傳說中的存在了，之后的愿主我連聽都沒聽說過?！?p> “那種存在也不會在乎我們這種螞蟻的爭斗吧。所以這里——”
幽九夜說道：
“對，這里不是被大神更改的現(xiàn)實，是幻覺?！?p> “幻覺么。”
小泉把手伸進魚缸里攪和了一下，拿出來發(fā)現(xiàn)手已經(jīng)黑了一半，湊近聞聞：
“有股尸體味。”
“你丫是在哪里聞過尸體的啊喂！”
幽九夜開始變形，撞擊室內(nèi)的一些門和墻，但沒有任何效果，在小巷里能拍碎墻面的攻擊在這里驚不起一絲波瀾。
“這是認知上的欺騙。施術(shù)者只需要讓我們認為1厘米是1米，就能直接讓我們沒辦法移動和攻擊?！?p> 小泉合理進行推測：
“這種近乎于催眠的幻術(shù)往往有一個啟動點，那是暗示的基本條件，而且會被擺在明面上。”
小泉夜云看向已經(jīng)消失的出口：
“應(yīng)該是大門吧。整個據(jù)點只有五層有門，而且特意做的非常結(jié)實。讓人心理上有種里面鎖著東西的不安感。一打開門，這個機關(guān)就啟動了?！?p> 幽九夜點頭贊同：“厲害。那咋辦？”
小泉夜云擔心的并不是能否出去的事情，由三愿甚至更低的愿主創(chuàng)造的幻境，還要同時困住一個一愿、一個二愿，想想也知道維持起來十分困難。
他對幻術(shù)的原理和施術(shù)方法非常了解，因為狐貍本就以此出名，秘傳書上就有記載。
變化術(shù)和幻術(shù)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僅僅用在一個人身上消耗已經(jīng)不菲，更何況這么一個空間。
“探索吧，你帶路。”
“有危險怎么辦?！?p> 小泉指了指右手邊的門?？赡苁且驗樗⒉煌ㄍ彝?，所以成了此時室內(nèi)被留下的唯一通道。
“那是里間對吧?！?p> “對，里面有廚房，有一個比這小一點的客廳，還有個臥室，一間健身房?！?p> “我們待在這里，幻境不會發(fā)生大的改變。”小泉夜云解釋道：“我可以打碎魚缸，把桌子砸了，把吊燈炸了，但這些只會發(fā)生在這個房間內(nèi)?！?p> 幽九夜撓撓頭：“施術(shù)者只需要花費一點點愿力就可以讓你砸個夠?！?p> “對?！毙∪乖谱叩介T邊，說：“但假設(shè)我們前進，雖然可能會有他的陷阱——”
他扭動門把手，門開了個縫，此時內(nèi)部的空間像顯示錯誤似的快速閃爍了一下，隨即呈現(xiàn)出破敗的居家環(huán)境。
“同時他就要消耗非常多的愿力?！?p> “游戲里快速移動地圖刷新會卡頓，是這個理？”
幽九夜游戲玩得蠻多，理解力不差。
小泉點頭：
“那我們走吧。我倒想看看把里面所有的門全打開，這家伙會不會吐血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