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裁決人與使者
普利茅斯慢慢降速,停在東京大陸酒店的門口,門童正想上前,克莉絲汀·布朗擺著手,無聲的示意門童離開。
門童微微鞠躬,轉(zhuǎn)身回到門口站好。
克莉絲汀抬手小心的收起副駕駛的擋光板,壓低聲音,小聲的提醒副駕駛上的男人。
“老大?已經(jīng)到了。”
假寐中的豫讓睜開眼睛。
“M到了嗎?”
“已經(jīng)到了,在酒店私人會客室等你?!笨死蚪z汀摘掉帽子,攏了攏金色的短發(fā),“我發(fā)郵件問過科瓦德了,沒收到什么不利的風(fēng)聲?!?p> “沒關(guān)系,沒做過什么事自然不怕使者來?!痹プ尷_車門,“走吧,先去換衣服?!?p> 以往一直都在大堂迎接的櫻子小姐今晚不在大堂,豫讓向前臺微微點頭致意后帶著克莉絲汀快步走進電梯。
私人會客室,M已經(jīng)西裝革履的坐在窗邊的沙發(fā)椅上翹著二郎腿等待多時。
看到兩人開門進來,M一口喝完杯子里剩下的冰可樂,順帶著倒了塊冰塊嚼著。
“趕緊的,我這會都喝了兩杯可樂了?!盡一邊嚼冰塊一邊催促著。
兩套西裝一黑一白,分別鋪在床上。
“吃啥呢給我也來一個?”克莉絲汀擠進屋先一步拿起自己那套修身的白西裝,看M嘴里咔嚓咔嚓嚼的起勁不由得好奇。
“你?這幾天還是算了。”M微笑著咽下碎冰。
“嘿!”克莉絲汀不滿的脫下衛(wèi)衣摔給M。
“打鬧還是等見過使者再說,先換衣服,不要讓使者久等?!痹プ尷鞯慕o自己脫的只剩短衣短褲,從床上提起衣架。
只穿著運動背心的克莉絲汀朝M聳了聳肩,撓了撓腹肌上因為微寒引起的癢癢,還是利索的開始著裝。
很快,西裝革履的三人走出私人會客室,在走廊里等電梯時,三人彼此互相檢視著著裝。
豫讓隨手正了正克莉絲汀的領(lǐng)帶,克莉絲汀有點尷尬的清清嗓子。
“?!?p> 三人走進電梯,M按下經(jīng)理層的按鈕。
“一會兒面見時,你們不要插嘴?!?p> 伴隨著電梯上升,豫讓背對著兩人叮囑道,“尤其是你,克莉絲汀,或許你心里有其他想法,但是記住,你的姓氏還是布朗。”
克莉絲汀默默的點了點頭,做了個拉鏈鎖嘴的動作。
經(jīng)理室,佐伯龍之介為使者倒上一杯馬天尼,櫻子小姐守在門外,靜靜地等待。
看到電梯門打開,櫻子小姐快步迎了上去。
“裁決人閣下,使者已經(jīng)在等您了?!?p> “我知道,我正要去面見他?!痹プ屆嗣稚系暮婶斔怪塾≌陆渲浮?p> “是的,只有你?!睓炎有〗汶[晦的用目光示意豫讓。
“只有我?”豫讓轉(zhuǎn)頭看了眼身后的M和克莉絲汀。
櫻子小姐微不可查的點點頭,“只有你,赤手,空拳?!?p> “切,有什么必要呢?!笨死蚪z汀不屑的嗤笑一聲,“只要我們想,就算光著屁股進去他就能有什么安全感了嗎?”
“克莉絲汀,慎言?!盡伸手扯了下她的胳膊。
“沒關(guān)系,”豫讓伸手從左手腰后摘下槍套,又從兜里摸出紅隼戰(zhàn)術(shù)折刀,右手再伸進外套打開一個卡扣,脫下西裝下的單邊槍套一塊交給櫻子小姐。
“都在這了,如果他不想要我連皮帶也抽掉的話?!痹プ屍届o的說道。
“當(dāng)然不用?!币粋€聽著就很年邁的聲音從經(jīng)理室傳來,“請進來吧,豫讓。”
從豫讓進入經(jīng)理室開始,他就在觀察這位高臺桌的使者。
從聽到聲音的那一刻起就很出乎他的意料,這位使者不是什么寸頭的女人也不是什么正值體力巔峰期的好漢。
而是一位老人。
七十歲?應(yīng)當(dāng)不超過八十歲,很注意形象,下巴的胡子修理的整整齊齊,英式風(fēng)格的西裝。目測一米七五左右,想來年輕還未佝僂的時候也是個瀟灑精神的男人。黑色的皮箱和手杖靠在桌邊,兩樣物品上都有高臺桌的標志和拉丁文字母。
“請坐,”老人伸手比向桌子對面,等到豫讓邁步來到桌前坐下,老人才接著說道。
“真羨慕年輕人的體力和精力,看到你讓我想起了我還年輕的時候?!?p> “誰都有年輕的時候,未來我也會有老去的日子?!痹プ岆p手搭在扶手上,中規(guī)中矩的應(yīng)答著。
似乎是看出了豫讓的遲疑,老人把桌下的皮箱拿上桌子:“不必緊張,你的裁決人身份沒有任何異議。”
“我來這里不過是一次遲來的恭喜和一次任務(wù)的下達。”
老人打開皮箱,取出了一份文件。
那是豫讓在大陸酒店的檔案。
“我們都知道你那段失敗的婚姻,尤其是在經(jīng)過了約翰威克長達五年的退休,復(fù)出掀起了滔天巨浪后,高臺桌對退休殺手的監(jiān)管更上一層樓。而你,很不幸。”
“無論是婚姻還是退休。”
被提起這段惡心的往事,豫讓的臉上毫無表情,只是搭在扶手上的雙手已經(jīng)緊緊握住了扶手上的球狀把頭。
“但你沒有以一次任務(wù)宣布復(fù)出,而是來到這里,在自我放逐的時候依舊能夠維護高桌,這很好。”
“只要你還在效忠,高桌會對它的忠實部下保留很大的寬容?!?p> “哪怕你選擇蝸居這個小小的米花町?!?p> 老人把豫讓的檔案夾收回箱子里,仿佛沒有看到豫讓目光中隱隱升起的怒火,接著說道。
“當(dāng)然,鑒于霓虹近期并不穩(wěn)定,高臺桌希望你在這里多一點點話語權(quán)來證明秩序始終還是秩序?!?p> “那么,豫讓,告訴我,告訴高桌?!崩先司o緊的盯著豫讓的雙眼。
“你的回答是什么?”
豫讓一直緊繃著的表情忽然放松下來,他忽然咧開嘴笑了笑。
“高桌有一點說錯了,”
豫讓雙手撐著桌子,緩緩的站起身,直視著這位高桌的使者。
“我壓根就沒有過婚姻?!?p> 豫讓食指上的荷魯斯之眼印章戒指在燈光下閃過一道金屬的光澤,戒指隨著手指的運動在空中慢慢的劃過一個弧線。
“那幾年,是一個男人遲到的青春期幻想,從我申請成為地區(qū)裁決人,而經(jīng)理甚至代我做主放大了我的權(quán)限的時候,這個無聊的夢就已經(jīng)醒了。”
豫讓雙手合十,保持著合十的手勢,十指的指尖對向高桌的使者。
“I have served,and I will be of service.”
我一直效力于高桌,此后也將效死輸忠。
老人慢慢的鼓起掌來,帶著欣賞的語氣接受了這份效忠。
“你確實已經(jīng)是高桌優(yōu)秀的裁決人了?!?p> “坐吧,孩子,高桌現(xiàn)在有份任務(wù)要下達給你?!?
利維亞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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