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想學啊你
馮沫白經過張?zhí)鞂毜膭駥Ш蠼忾_了心扉,在太清觀補了一覺之后,迎著傍晚的斜陽下山了。
他想再在老君山住一晚的,奈何道觀沒有閑房。
太清觀一共三個臥室,每個臥室都有人。
白天補覺是在張星洛的屋,晚上總不能還叫他住張星洛的房間吧。
咱張小道長肯定是不愿意的。
自始至終馮沫白仿佛都是個倒霉蛋,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如果將秦天御設計張星洛這件事兒寫到書面上,馮沫白估計都用不了多少筆墨。
畢竟他也不是主角,也不是反派,只是個路人甲,因為女僵尸小玉的一時興起,被卷入其中。
如果過多渲染,會被罵水數(shù)字的。
馮沫白走了,下山的時候健步如飛,就連兩個包袱仿佛都毫無重量。
因為張星洛給他吃了一顆養(yǎng)氣丹,心靈的升華并不能改變他體力不支的現(xiàn)象。
說白了,他生理上,還是個弱雞。
待馮沫白下山,張星洛和張?zhí)鞂氝@師徒倆又恢復到以往的生活。
生火做飯,
吃飯聊天。
張星洛雖然還沒猜到到底是把鬼新娘和女僵尸放到那里,不過大概方向是有的。
無非是去正陽宗的那幾位仙人唄,
要么是沖著劍來的,要么是沖著人來的。
張星洛更傾向于后者,畢竟就秦天御對自己怨氣最深,他又是有名的小心眼兒,如果是他下絆子的話,也不是不能理解。
自己現(xiàn)在在家,無非是多個心眼唄,還能如何。
在外面或許還能陰自己一次,可現(xiàn)如今自己在家,
哼哼!
我?guī)煾感逓橥ㄌ鞆氐祝遗律叮?p> 張星洛去西屋瞧了白初巧,此刻她現(xiàn)在的身體還在緩慢的變化著,皮膚比以前更粉嫩,氣質仿佛在往“仙”上發(fā)展。
如果說以前她看上去只是個村姑的話,現(xiàn)在看來,她更像是個仙子。
張星洛親自認證過的,畢竟那晚她不停的從身上往外冒泥,而他則是不停的幫她擦洗。
痛苦并快樂著。
從白初巧的房間出來,張星洛來到院子里,見師父早已靠在椅子上,扇著蒲扇,喝著茶抬頭望天呢。
他也走過去,挨著師父坐下。
前世他身為社畜,哪有這樣悠閑過。
前是那種日子,難?。?p> 張星洛是那種非常容易滿足的人,講真,三千塊錢工資他也能生活,如果沒有親戚朋友之間的閑言碎語,他更愿意拿著三千塊錢工資,去某個小區(qū)坐在涼亭里看個大門。
管吃管住,每天就是看看手機,和業(yè)主們打聲招呼而已。
奈何沒幾個人敢拍著胸脯說,他的生活是為自己過的。
多少人努力往上爬,其實都不是因為他多愿意爬。
而是因為他們不想聽到親戚朋友的閑言碎語,讓自己父母家人臉上無光。
看,誰誰家的誰誰誰在城里當保安呢。
瞧,誰誰家的誰誰誰在村里種地呢。
他們家那孩子怎么那么完蛋,二十好幾了還沒結婚。
那誰家那小誰知道吧,他媳婦兒工資比他高,他現(xiàn)在就是靠他媳婦兒養(yǎng)著……
諸如此類。
所以,男人不是為自己而活。
男人有娶妻生子,照顧父母,讓妻兒老小以自己為榮的責任。
他們做的一切努力似乎都是為了讓妻兒老小臉上有光;
他們咬牙堅持,甚至不惜余力的前進,也只是為了讓妻兒老小過上更好的生活。
讓他們可以在和別人閑聊時,聽到別人羨慕地說:“真羨慕你兒子(老公)那么有能耐?!?p> 然后讓他們可以風輕云淡地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驕傲地回復一句:“咳,也就那樣,呵呵?!?p> 張星洛和大多數(shù)男人一樣,拼來拼去,他都是為了父母。
而像現(xiàn)在這樣,每天看看書,打打坐,喝喝茶,聊聊天,悠然自得的曬曬月光,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日子呀。
師父不會催婚,
認識的人不會因為自己是個道士而輕視自己,
沒有流言蜚語,
不用和誰去攀比,
不用在領導客戶面前忍氣吞聲。
每天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張星洛在躺椅上坐好,拿起茶杯品了口剛泡好的新茶。
“嘬!”
將茶杯放下,他歪頭觀察著師父。
張?zhí)鞂氄鞌?shù)著星星,日月星辰雖然每天都在交替,卻從沒改變過。
過了一會兒,張?zhí)鞂毟惺艿酵降艿哪抗?,用蒲扇對著張星洛揮了一下。
“為師都這把年紀了,有什么好看的,都把為師看害羞了。”
張星洛被蒲扇的風吹醒,心說這也不像經受過炸爐的人啊,還有心思開玩笑,看來確定他老人家沒什么問題。
“師父,我瞧您是因為好奇?!睆埿锹逍χf道,今晚他打算刨根問底兒,解開心中的疑惑。
師父的神秘就像他老人家的修為一樣,讓人捉摸不透。
張?zhí)鞂毬N著二郎腿,依舊悠閑地扇著蒲扇,閉上眼睛問:“好奇什么?”
“弟子好奇您在江湖上,名氣到底多大,并且還好奇您的修為到底有多高?!睆埿锹逯毖圆恢M,經過正陽宗一行,他有太多疑惑需要解開了。
張?zhí)鞂気p聲道:“為師不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老道士嘛,收了幾個徒弟,現(xiàn)在在六徒弟家里頤養(yǎng)天年?!?p> “不對吧,師父您連徒弟我都不告訴?”
“說什么?”
張星洛坐起來,盤著腿,師父接茬就好,只要不是故意滑過去,就有戲。
“上次弟子求您教我一些實用的小法術,您說您不會,然后找了一些江湖把戲給我。
等弟子去芙蓉山的時候,您可是直接來了一招紙鶴傳書,這樣的道術您都會,您還跟弟子裝窮?”
那手紙鶴傳書張星洛都眼饞了好幾天,這要是學會了,顯然可以發(fā)展成這個世界的微信??!
方便快捷還不用聯(lián)網。
張?zhí)鞂毭媛段⑿?,輕聲說道:“你說的是那個啊?!?p> “嗯。”
“為師本來是不會的,但因為要用到,所以就臨時創(chuàng)造了一個。”他淡淡地說道,仿佛創(chuàng)造一門法術就跟喝水撒尿一樣簡單。
說的理所當然,
說的理直氣壯,
說的輕而易舉。
張星洛目瞪口呆,頓時被震驚的說不出話。
他想過幾十種可能,
可能師父是有意考驗自己,
也可能是師父會的法術太多所以忘記了。
唯獨沒想過會是這個原因。
因為臨時要用,
所以臨時創(chuàng)造。
張星洛沒有懷疑他師父這句話的真實性,他師父從不說謊,尤其是在這種問題上。
他被驚呆了。
坐在椅子上看著師父,呆呆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張?zhí)鞂氜D過頭看向徒弟,
見他一副吃了屁的表情,
說道:
“你想學啊,為師教你!”
“學!”張星洛急忙應承道。
師父這個問題回復的,不但沒有讓張星洛加深了解,反而覺得師父,更加神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