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座的劉風聽著楚子航的話,對楚子航起了些興致。
楚子航是獅心會的會長,六年前劉風也是獅心會會長的有力競爭者,再往前的芬格爾,再往前的昂熱,大家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喜歡豁出命去。
但是楚子航和其他獅心會會長有一點不同,楚子航有關(guān)心他的家人。
失戀之前的劉風不懂在乎的人離開的感覺,他漠視生命。
失戀之后劉風在這幾個月的情緒低迷中懂了一個道理。
既然有家人那就別把自己的命想的一文不值。
他看著窗戶自言自語:
“有些人死了,會有人替他難過的,和他一樣難過?!?p> 劉風的自言自語讓楚子航沉默了,自己死了媽媽也會難過,就像自己在雨天里再也看不見爸爸。
路明非見剛剛還聊得好好的楚師兄突然不說話了,一頭霧水,看了眼劉風,劉風正在看著窗外。
Pananera里只聽得到雨滴聲。
芝加哥奧黑國際機場,地鐵站的檢票口上方懸掛著一條巨幅白條,白條上寫著,“TRY A WEEK WITHOUT BLUE LINE !!!”
劉風三人本要乘坐的CC線因為地鐵工會的罷工要休停一周。
楚子航和路明非正在商量開房的事,劉風則是看著自己的頭頂,那條巨幅百步在微微顫抖,后面藏著一個人。
那人沿著橫梁往左移動,一只手從白布后面伸出來,摘掉左側(cè)的掛鉤,然后往右移動,右邊的掛鉤也被摘掉。
白布掉落下來,橫梁也跟著搖晃了一下,白布后面的人站不穩(wěn),扯著白布往下掉,像是一朵墜落的云。
這是離地五六米的高處,一般人掉下來怎么也得斷根骨頭。
楚子航和路明非也發(fā)現(xiàn)了這朵云,都要撲上去接。
劉風絆了路明非一腳,讓路明非摔倒在白布之下。
沒有被干擾的楚子航成功接住了云朵中的人,夏彌的腦袋從白布中探出來,左顧右盼。
楚子航愣了一下,輕輕放下夏彌,退后一步。
路明非明顯是被夏彌的外貌吸引住了,喃喃的說:
“嗨!妖怪你好!”
“是同學?!背雍接酶觳仓馔绷讼侣访鞣牵m正路明非的話,
夏彌一呲牙,說:“不是妖怪是軟妹子。”
夏彌的嘴里叼著一張黑色車票,CC1000次支線快車的特別車票,這代表她也是卡塞爾學院的學生。
楚子航,路明非,夏彌三人圍成一圈互相做著自我介紹,很快就認識起來。
劉風則是站在圈外默默發(fā)呆。
“想什么呢?”和眾人熟絡(luò)起來的夏彌跑到劉風面前拍了下劉風的胳膊。
劉風淡淡地看了夏彌一眼,回答:“想女人?!?p> “咦,真夠惡心的?!毕膹洶缌藗€嘔吐的樣子。
路明非為了避免學長們的形象在夏彌面前受損,連忙為劉風解釋,他說:
“這家伙失戀了,這幾天腦子不太好,別把他的話當回事?!?p> 路明非看了眼劉風,見劉風沒多大反應(yīng),他接著說:
“我來幫你介紹他吧,他……”
“劉風,B級,卡塞爾學院二年級新生,家里有個銀色頭發(fā)的妹妹?!毕膹浟鲿车膱蟪鰟L的身份。
路明非被驚得張大嘴巴,他問夏彌:
“你會算命?”
“他是我表哥?!毕膹洶琢寺访鞣且谎?。
互相認識過后,楚子航問夏彌為什么出現(xiàn)在他們上面,夏彌說沒錢住酒店了,準備拿這塊白布大塊帳篷,她的回答得到了路明非的好評。
最后在楚師兄的鈔能力之下,四人住進了酒店,因為男女有別的緣故,四人決定開兩間房,劉風和路明非一間,楚子航和夏彌一間。
本來楚子航是決定和路明非一間的,畢竟劉風和夏彌是表兄妹,不過劉風嫌夏彌太吵,夏彌嫌劉風太悶,所以只能由三位男生中最可靠的楚師兄與夏彌同住。
劉風進入房間,坐在窗戶邊上,他最近染上一種怪癖,很喜歡看著窗戶里的自己發(fā)呆,要說是因為自戀的話,也說不過去,因為他只對窗戶發(fā)呆,看著鏡子或是看著手機里的自拍畫面,他都沒感覺。
房間里的另一個人,路明非有些悶,他坐到劉風身邊,學著劉風看窗戶,看了一會,也沒什么特別的,路明非問劉風:
“有這么好看嗎?楚子航的車上你就開始看,上飛往芝加哥的飛機的時候你也在看。”
劉風神秘兮兮的回答:
“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秘密?!?p> “什么秘密?”路明非還是小孩,他對劉風的秘密很好奇。
劉風認真的向路明非描述,他說:
“窗戶里藏著一條龍,它騎著八足駿馬,手持數(shù)十米的長矛,臉上戴著黑白面具,身上穿著金色甲胄?!?p> “你這什么龍啊?還騎馬,而且這么點玻璃裝得下嗎?”路明非吐槽劉風。
劉風反駁路明非:
“怎么裝不下,龍騎看過沒,鏡子里說不準有十幾個假面騎士正在生死決斗。”
“你別逗我了,到底為什么看窗戶啊?!甭访鞣遣缓蛣L繼續(xù)扯下去。
“我也不知道?!眲L搖搖頭,他看著窗戶里的自己,與窗戶外的城市融入在一起?!耙苍S是我想知道之后的時間里能做點什么吧?!?p> 路明非向劉風提建議,說:
“做點什么?聊天啊,今天時間還長著呢,總不能一直盯著窗戶發(fā)呆吧?!?p> “聊什么?”劉風問。
路明非想了一下,他問劉風:
“就說說談戀愛是什么感覺?我都沒談過戀愛呢。”
劉風說:“沒什么感覺?!?p> “沒什么感覺?怪不得你會被人甩,真是的,為什么你都能有女朋友啊?”路明非忿忿不平。
“她追的我?!眲L回憶了一下,“她說感覺像是當小偷?!?p> “小偷?”路明非覺得這個比喻太抽象了,他理解不了。
“你惦記上商店里的一樣東西,那東西只有一件,是非賣品,你每天都想得到它,看到它的時候就心癢的不行,看不見它的時候又怕它讓別人得手了。
終于有一天你忍不住把它偷出來,你以為到手了你就滿足了,每天都幸福了,可實際上你每天都擔心害怕,怕某一天商店老板找上門來,把這東西要回去,或是某人又把這東西偷走了?!眲L從回憶里翻找出很長一段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