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能力邊界
阿德米索爾聞言沉默片刻：
“您說這些，是想表達什么呢？”
“我在告訴你一件重要的事實，要認(rèn)識到我們的能力是有邊界的?！?p> 奧德里齊語氣逐漸變得低沉。
“代罰者小隊即便算上你才九個人，大多數(shù)是序列9。”
“其中你和凱特琳不擅長正面戰(zhàn)斗，狄蒙又身體不便，這就只剩下六個人了，可外面有上百名甚至更多的野生非凡者?！?p> 雖然阿德米索爾很想提醒下隊長還有機械之心和值夜者小隊以及各種強力的封印物，但奧德里齊沒給他這個機會，自顧自地繼續(xù)道：
“大都是被動地處理，出現(xiàn)了問題后去處理問題，出現(xiàn)處理不了的問題就向上報告求援，這也是慣常的做法?！?p> 隨即他的語氣轉(zhuǎn)為無奈。
“尤其是蒸汽列車發(fā)明后，各地間人口流動越來越頻繁，非凡者也不例外，有案底的還好些，被發(fā)現(xiàn)了上頭會同步通知我們?！?p> “但有許多隱藏很好的非凡者，他們和普通人一樣，你永遠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來又什么時候走?！?p> “就說這次的失控案吧，或許兇手昨天在廷根市犯下了案子，今天就去了別的城市，上報后耐心等待，勤加巡視，積極防范，這就是我們現(xiàn)在能做的?！?p> “我明白了?！?p> 阿德米索爾用復(fù)雜的口吻回答道，顯得有些泄氣，隊長的這一番話讓他心中官方非凡者的形象失去了光環(huán)，變得現(xiàn)實而具體起來。
他明白隊長說的有道理。
一向脾氣暴躁的隊長耐心地解釋了這么多，他心里清楚這是對方的好意，讓自己不要太理想化了。
奧德里齊見狀語氣放緩，拍了拍阿德米索爾的肩膀安慰道：
“好了，打起精神來，我們也不是什么都不做，至少前期的排查和必要的防范還是會做好的?！?p> 然后他指了指樓梯右手邊的第一個房間道：
“至于你，盧卡斯的案子已經(jīng)了結(jié)，左輪手槍我?guī)湍泐I(lǐng)了回來，你可以去那個房間找帕金森要，另外再領(lǐng)些獵魔子彈和普通子彈。”
“你今天的任務(wù)就是繼續(xù)跟隨凱特琳學(xué)習(xí)，再抽時間去提高下自己的槍法，帕金森會告訴你該去哪里練習(xí)?！?p> 我知道去哪里，隸屬于警察廳的“佐特蘭射擊俱樂部”。
阿德米索爾無聲地自語一句，旋即欲言又止地看了隊長一眼。
“如果案子有進展我會通知你的。”
知道他想說什么的隊長先一步做出了承諾。
“不要讓自己太勞累了，如果頭疼的話，隨便出去逛逛都可以，咱們這類人可不應(yīng)該像文職人員一樣在辦公室坐班，快去吧?！?p> 奧德里齊故作輕松地笑罵一句，催促阿德米索爾趕緊行動。
按照隊長的吩咐，他來到樓梯右手邊第一個房間。
房門大開著，門口站著一個瘦高的中年人，腦門處锃光瓦亮，僅剩的幾綹頭發(fā)整齊地梳向側(cè)面。
“上午好，您就是帕金森吧，隊長讓我來找您領(lǐng)取裝備?！?p> 帕金森看了一眼阿德米索爾，點點頭沒有說話，扭身走進房間里面的倉庫。
過了一會，他提了個袋子出來。
“這是你的東西，檢查無誤后，簽個字?！?p> 帕金森用公事公辦的口吻說著，一邊將袋子里的東西倒在桌子上：
熟悉的左輪手槍、幾盒子彈連帶著一個皮質(zhì)槍袋。
簡單翻看一下，確認(rèn)沒有問題后，阿德米索爾在裝備領(lǐng)取單上簽字確認(rèn)。
“還有這個?！?p> 帕金森見他簽完字后，遞來一個金屬徽章，上面寫著：特殊行動部第六小組。
“拿著這個徽章可以去佐特蘭街3號的射擊俱樂部練習(xí)，那是警察廳的專用靶場?！?p> 道了聲謝，阿德米索爾接過了徽章準(zhǔn)備離開。
身后的帕金森突然又補充了一句：
“警察廳的徽章都是定制的，如果丟失補辦需要支付4蘇勒的工本費?！?p> “呃…謝謝提醒?！?p> 小氣！吝嗇！亂收費！
阿德米索爾眼角一抽，背對著帕金森揮了揮手，大踏步走出了房間。
站在樓梯口猶豫幾秒后，阿德米索爾迅速在射擊俱樂部和圖書檔案室之間選擇了后者，邁步向左手邊走去。
除了害怕因為無故翹課而引起凱特琳的不滿外，他還想借練習(xí)射擊的機會和克總來一次“命中注定”的偶遇。
根據(jù)他的記憶，原著中的克總都是下午去射擊俱樂部練習(xí)。
自己自然也得下午去，上午還是老老實實繼續(xù)學(xué)習(xí)吧。
扭動門把手走進圖書檔案室，阿德米索爾驚訝地發(fā)現(xiàn)門口凱特琳的椅子不見了。
不在？
懷著疑惑往里面又走了幾步，他在兩排書架間看見了頭發(fā)如金色瀑布般披散下來的凱特琳。
她筆挺地坐在椅子上，手上捧著本厚度驚人的書籍正埋頭閱讀。
是因為忍受不了外面的嘈雜聲，所以把椅子往里面挪了挪吧。
他心中哂笑一聲，回身輕輕地關(guān)上了房門，將喧鬧聲隔絕在外。
聽見動靜的凱特琳循聲抬頭，見到是阿德米索爾，她罕見地主動開口道：
“聽說你昨天遭遇了危險？”
他愣了一下后微笑點頭道：
“是的，女士?！?p> “嚴(yán)重嗎？”
凱特琳用清冷的語氣表達著關(guān)心。
“已經(jīng)好多了，謝謝關(guān)心?！?p> 凱特琳點點頭，“集中精神冥想一刻鐘，能有效緩解頭痛?！?p> “謝謝，我會試試的?！?p> 阿德米索爾剛道完謝，突然聽見一陣若有若無的打鼾聲。
他訝異地望去，發(fā)現(xiàn)本該屬于他的椅子居然被別人占了。
那人的身體倚靠著椅背，脖子后仰，亮眼的金色頭發(fā)向下垂落。
阿德米索爾沒看完的《神秘學(xué)基礎(chǔ)理論》被攤開著覆蓋在那人的臉上，呼吸起伏間，輕微的打鼾聲從攤開的書本下傳來。
“這是…”
阿德米索爾一臉疑惑地看向凱特琳，希望搞清這不速之客的身份。
隨即他眼神里的疑惑轉(zhuǎn)變?yōu)檎痼@。
凱特琳女士…臉…臉紅了？
這一定是我的幻覺，是頭痛留下的后遺癥！
看見阿德米索爾臉上的不可置信，凱特琳臉龐愈發(fā)紅潤，像是個熟透的蘋果，徹底破壞了她原本的清冷氣質(zhì)。
她貝齒輕咬嘴唇，惡狠狠地喊道：
“雷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