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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嬌夫

無妄之災(zāi)

  “我需要你幫忙查一樣?xùn)|西?!?p>  “什么?”

  “一種蠱,藏在身體里,只在特殊情況,譬如宿主身體處于波動狀態(tài)時,才會出現(xiàn)?!?p>  豐恂一把抓住她的手,神情驟變,語氣十分急切:“你中了蠱?誰給你下的?是你娘家嬸嬸,還是尚家人?”

  “不是我?!?p>  金枝抽回手,實(shí)在為原主惋惜,既然豐恂這般在意她的安危,為何當(dāng)初不拯救她于水火之中,任她上吊失了性命?

  豐恂松了一口氣,自覺方才失態(tài),輕咳一聲坐下。

  “定是你那病懨懨的夫君被人下了蠱,你當(dāng)真這么在意他,居然為了他這般威脅我,呵呵,尚家比我能耐多了,你何不去找你的家公?”

  她脫口而出:“父親找人打聽了,未果。”

  豐恂不似尚如期委婉,聽了這話直接譏諷道:“尚江海那個老匹夫,對妻兒最是無情,他若是有心,尚家內(nèi)宅豈能是如今這般模樣?”

  看來他知道的還不少。

  孟氏曾說東院的仆人很是刁鉆,想來都是主人縱容的。

  “既然你都知道,何必多此一舉來問我!”她訕訕道。

  豐恂:“禮尚往來?!?p>  金枝:“.........”

  銀心歸來,見少夫人在鴛鴦鋪?zhàn)娱T口,豐掌柜正與她說著話。

  車夫放了凳子,立在車旁候著。

  看樣子,是要走了。

  行了一禮,金枝轉(zhuǎn)身走向馬車,銀心趕緊迎上去攙扶,鋪?zhàn)娱T口豐恂目睹她上車,深深嘆了一口氣。

  上了馬車,掀開簾子走了進(jìn)去,忽地楞在原地。

  銀心隨后上來,見她站住不動,詢問道:“少夫人,怎么了......少爺?”

  聽了這聲驚呼,金枝才知不是幻覺,尚如期一襲白衣,披著同色大氅,懶洋洋地靠在窗邊,目光幽幽地凝著她。

  不知怎的,她竟有種被捉奸的錯覺。

  掠過他淡漠的臉,朝外吩咐道:“回府。”

  車夫:“是。”

  馬車駛離鴛鴦鋪?zhàn)?,金枝落座?cè)位,扯出一抹假笑:“天氣寒涼,夫君你怎么獨(dú)自出了府,若是有個好歹,可就麻煩了?!?p>  尚如期扶著桌沿,悶悶道:“你與那豐子讓,交情倒是好得很?!?p>  好濃的一股醋味。

  上次,尚如期在樹林中撞見豐恂抓著她的手開始,就對豐恂極為不待見。

  她解釋道:“我今日找他,是有正事商量。”

  尚如期睨著她。

  “是真的。”她正襟危坐,格外坦誠:“我今日來,本是想勸勸湯成,沒想到那日送給母親的點(diǎn)心并非出自他之手?!?p>  尚如期:“是他做的。”

  此他非彼他。

  金枝抿了抿唇,笑累了:“沒錯,他也答應(yīng)入府準(zhǔn)備席面,這回母親應(yīng)該很高興?!?p>  昨晚她睡得極度不安穩(wěn),早早便起了,想必現(xiàn)在很是疲憊,尚如期一望她眼底的淤青,眉宇微蹙,也不好再多說什么。

  車輪滾動,車外喧鬧,車內(nèi)一片寂靜,靜得她愈發(fā)困頓。

  哐當(dāng)。

  車身猛地踉蹌,香爐滾落檀香散落一地,她試圖去抓扶手,身體卻不受控制地往前傾去,僅僅一瞬間,她完成從矜持到社死的轉(zhuǎn)變。

  聽見動靜,銀心忙掀開簾子。

  “少夫人......”

  少夫人跪在少爺雙膝之間,頭埋了下去,姿勢極為曖昧。

  “退下!”

  一雙陰測測的眸子望向她,寒意自腳底升起,比冷刀子還要令人恐懼,她垂首應(yīng)是,重新放下了簾子。

  馬車內(nèi)。

  金枝心中五味雜陳,小心翼翼:“那個,你沒事吧?”

  雖說她的頭不是鐵做的,但剛才那一下,似乎是能讓他斷子絕孫的程度。

  尚如期的臉本就蒼白,又遭受了這無妄之災(zāi),更加慘不忍睹,雙手按著單薄的雙肩,俯下身去,抵著她的額頭,虛弱道:“娘子,你這叫——謀殺!”

  聞言,金枝很是愧疚,斷人錢財,不過江湖恩怨,可斷人子孫,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如果他的命根子真被自己撞壞了,孟氏不得抽了她的筋,剝了她的皮,將她千刀萬剮扔進(jìn)后山喂財狼猛獸。

  “我不是故意的,快讓我瞧瞧,傷得重不重?”

  不顧得膝蓋疼痛,她掀開尚如期的長袍,忙不迭地要脫他的褲子。

  尚如期瞳孔一驚,按住躁動不安的手。

  “無礙。”

  “不行,你快讓我看看傷得嚴(yán)不嚴(yán)重,這附近就有醫(yī)館,若是傷得重,也好及時就醫(yī)?!?p>  這輩子沒遇過這么荒唐的事,尚如期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忍著劇痛將她扶起來坐下,方才心中那點(diǎn)醋味煙消云散。

  “別擔(dān)心,我沒事的?!?p>  金枝沒做過男人,不能切身體會到底有多痛,不確定地問道:“真的沒事?”

  “嗯?!?p>  “我不信!”

  她一口篤定,卻也不魯莽地扒他的褲子,往他身邊坐得近些,掏出帕子為他擦拭額間的薄汗,他半倚在榻上,一雙深邃的眸子此刻微微半闔著,神態(tài)頗為慵懶。

  音色略略低啞,噙著虛弱的笑意:“若是不信,回府后任憑娘子瞧就是?!?p>  指尖觸著他的眉心,觸電一般,她收回帕子,故作嗔怪道:“都什么時候了還拿我打趣呢,真是不正經(jīng)!”

  說罷,轉(zhuǎn)身坐回原位置。

  冷靜下來,才察覺自己的膝蓋也受了傷,隱隱作痛。

  但她沒有立即查看,也沒有表現(xiàn)出異樣,無事人一樣疊著帕子。

  回到府中,她率先去了梅園,仆人們見了她紛紛行禮問候,尚家只有正妻沒有妾室,因而梅園里大多仆人都是從西院差使來的,一來二去她也都記得長什么模樣。

  穿過長廊行至堂屋,兩名丫鬟正在挪動屏風(fēng),東耳房也有兩個家丁的身影,都瞧著面生得緊。

  大丫鬟遠(yuǎn)蘭喚道:“你們先別忙活了,都來見過少夫人?!?p>  幾人抬頭望過來,皆面無表情地禮道:“見過少夫人。”

  金枝頷首:“忙去吧?!?p>  “是?!?p>  那幾人依舊面色淡漠,遠(yuǎn)蘭以為她會生氣,剛要解釋,卻瞧見她一臉笑容,走下臺階,她才與遠(yuǎn)蘭說話:“我還未去東院拜見,他們怎么肯過來幫忙?”

  遠(yuǎn)蘭回道:“回少夫人,奴婢不知?!?p>  遠(yuǎn)蘭是西院得寵的大丫鬟,若是孟氏出面,她一定會知曉。

  再說,孟氏明確表示過,東院不會給西院面子,因而也不打算差使東院的下人,即便她提出需要人手,孟氏也只放手隨她去。

  莫非,尚江海想通了?

  “遠(yuǎn)蘭?!彼p喚。

  聞言,遠(yuǎn)蘭遂附耳:“少夫人請說?!?p>  “你只管吩咐他們做些輕活就是,明日賓客眾多,傳菜布菜之事,一定要盯緊些,切莫出現(xiàn)紕漏!”

  傳菜布菜乃是關(guān)乎客人口腹安全的大事,若是有人暗中動了手腳,宴席必定大亂,二少爺?shù)拿暠揪筒患眩俪鳇c(diǎn)什么事,怕是她和孟氏也會受牽連。

  遠(yuǎn)蘭瞥了眼堂屋,神色凝重:“奴婢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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