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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嬌夫

重新定義鬧著玩

  豐恂氣惱,甩袖而去。

  他在前頭走著,金枝在后面吭哧吭哧地追,身上還掛了一個(gè)拖油瓶。

  真沉?。?!

  誰讓他們是夫妻呢,一日夫妻,百兩恩。

  尚如期撫在她肩上,目光幽幽地望著前方的憤懣背影,意味不明。

  “娘子與這位子讓公子,認(rèn)識(shí)?”

  金枝氣喘吁吁:“他不就是.......”

  話到嘴邊突然頓住,豐恂來竹園時(shí),尚如期正臥病在床,自是沒有見過的。

  單單于此也就罷了,可這位豐公子果真是很不簡單,竟然在娘家堂哥娶親時(shí)當(dāng)眾“搶走”新娘子,想必平日里就是個(gè)不羈之人。

  尚如期本就看到她和豐恂那般“親密”,要是說出這事,豈不叫他生疑。

  “他不就是方才朱家小姐當(dāng)眾表明心意的子讓公子?!?p>  許是說得有些大聲,豐恂遂停下,沒有回頭,片刻后繼續(xù)提步。

  尚如期長袖一揮,將長發(fā)甩至身后,下頜棱角冷冽更甚:“這就奇怪了,聽鄉(xiāng)親們說,朱家小姐正是被這位子讓公子帶走,而今朱家小姐卻不知所蹤,這是怎么回事?”

  “她走了?!苯鹬γ摽诙?。

  “往何處去?”

  “自由的地方?!?p>  “那她心愛的子讓公子呢?”

  “被我追上了,諾,他這不就隨我們回金家做個(gè)交代?!?p>  聞言,尚如期的神情更加晦暗莫測。

  不知怎的,金枝總覺得他心中有股怒氣,正在一點(diǎn)一點(diǎn)往外溢出,逐漸凝聚成一把刀,要刺向某個(gè)人。

  還沒到金家院子門口,一群人將豐恂團(tuán)團(tuán)圍住,金大寶舉著鋤頭朝他揮去,他沒有閃躲,穩(wěn)穩(wěn)地將其接住,眸子十分冷靜,又十分薄涼地看著金大寶。

  劉氏怒紅了眼,指著他的鼻子罵。

  “你個(gè)殺千刀的,搶走我兒子婆娘,你們這對(duì)奸夫淫婦,我們金家以后還怎么抬頭做人吶,奸夫淫婦啊,我要狀告你們,叫你們千刀萬剮,不得好死!”

  看戲的鄉(xiāng)親們紛紛叫囂著抓他去坐牢,更要讓朱家小姐浸豬籠。

  豐恂置身其中,宛如云來云往仍巋然不動(dòng)的正午之日:“好啊,那就告吧,若你家不會(huì)寫訴狀,在下很樂意代勞?!?p>  說罷手臂猛地往前一推,金大寶連帶著他身后之人紛紛到底,金大寶猝不及防,身體往后仰倒,鋤頭不知砸到誰身上,傳出一聲凄厲哀嚎。

  “你,你竟敢傷我兒!”

  劉氏氣煞也,作勢就要揮拳打去。

  一道清冷的女聲刺破喧鬧的人群,重重地落入劉氏耳中。

  “住手!”

  這聲音劉氏再熟悉不過,那是她這輩子最討厭的人,而今卻一躍成為尚家少夫人,以往她再如何辱罵苛待,如今大聲講話也不敢。

  見是尚家人,其他鄉(xiāng)親心中不免生懼,紛紛散開。

  沙包大的拳頭停在眼前,豐恂毫無波瀾地睨了一眼,不用回頭,他知道是誰的聲音。

  金大寶本就瞧不起養(yǎng)在他家多年又無用的堂妹,重新拾起鋤頭再次砸向豐恂,這回豐恂沒有手下留情,偏閃后一個(gè)側(cè)踢,金大寶翻跟頭似的栽在地上,哎喲打滾。

  “娘,這奸夫敢打我,你快把我爹喊來,哎喲,疼死我了......”

  劉氏心疼不已,作勢要去攙扶,便聽見金枝譏誚道:“真是個(gè)窩囊廢!”

  這時(shí)候才趕來的金富貴瞬間怔在原地。

  金枝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這孩子從小多災(zāi)多難,性格內(nèi)斂懼怕生人,哥嫂去世后愈發(fā)沉默寡言,她從不會(huì)大聲講話,總是一副怯怯的模樣。

  說起變化,大抵是尚家來下聘那日。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侄女竟然能變得如此陌生。

  她那句窩囊廢,又豈止是在罵他的大兒子。

  一無所知且一臉天真的金小寶朝他爹揮了揮手里的糖葫蘆:“爹爹,這是枝枝姐姐給我買的,好甜好甜!”

  金枝知道金富貴來了,但她正眼瞧也沒瞧一眼,徑直走向金大寶:“堂哥,你都多大人了,有什么事不能坐下來好好說,你若是將他打傷了,到了公堂上,就算咱們有理也成了沒理?!?p>  金大寶蜷在地上,怒極了:“不要假惺惺的,別以為你嫁進(jìn)尚家就了不起,竟敢罵我是窩囊廢?!”

  周遭瞬間安靜下來,沒有人敢多說一個(gè)字。

  以往金枝沒爹沒娘,金家怎么待她同村的人都看在眼里,可如今不同了,她是尚府的少夫人,金大寶口無遮攔,惹惱的可是整個(gè)尚家。

  高處,那深邃眸子倏地沉了下來,劉氏心中一驚,趕緊叫他閉嘴,哪知話到嘴邊開不出口,立在高處之人遂勾起嘴角,戲謔意味十足。

  金大寶話音剛落,便覺領(lǐng)口一緊,呼吸十分困難。

  瞧著瘦弱嬌小,力氣居然這么大!

  金大寶原先是不放在眼里的,只覺怒氣沖沖,抬手就要還擊,只聽“咔擦”一聲,手臂瞬間如藕一般機(jī)械地耷拉在腰間。

  “金枝,你這個(gè)狼心狗肺的,啊......”

  見他這般模樣,金枝眸子一狠,遂又收攏五指,逼得他連連求饒。

  “我錯(cuò)了堂妹,堂妹快松開......咳咳......我......喘不上氣了?!?p>  劉氏也急了,兒子都快沒命了,哪兒還管尚家是否會(huì)報(bào)復(fù),沖上前去欲要拉開兄妹倆。

  “小枝,你這是做什么!怎么將你大哥的手給弄折了?還不快松開,我兒子要被你勒死了,你給我放開他??!”

  金枝自詡死過一次后,心中生了許多壞水。

  最是喜歡見敵人難堪的模樣,劉氏一沖過來,她便沒預(yù)料地松了手,劉氏沒防備,被自家寶貝兒子撞了個(gè)滿懷,估計(jì)得緩上個(gè)把月。

  劉氏和金大寶雙雙倒下后,身后的金富貴和金小寶大眼瞪小眼。

  金枝望了金富貴一眼,心想著金家那群族老估計(jì)也快來了,遂趕緊去扶劉氏:“對(duì)不住了嬸嬸,我跟堂哥鬧著玩呢,不知道你怎么就沖過來了,沒傷著吧?”

  劉氏心悸得厲害,一時(shí)開不了口。

  “鬧著玩?”金大寶屬實(shí)是氣急了,怒不可遏:“你把我手掰折了,你說這是鬧著玩?!”

  金枝眨巴著大眼睛:“是啊?!?p>  豐恂就在她身側(cè),她這番矯揉造作的模樣當(dāng)真是瞧著好笑,卻又不同于別人那般令人生厭,這份矯揉造作里,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強(qiáng)勢魅力。

  “我本想與堂哥說些知心話,誰知堂哥你居然動(dòng)手打我,妹妹情急之下才弄傷了你......哎,堂哥你哪里都好,就是管不好自己這張嘴和暴躁的性子,嬸嬸若是不好好管管,怕是日后要惹出更大的麻煩來。”

  金大寶憤怒,抓起一把泥土扔向她:“你胡說八道,你......”

  幾個(gè)花白胡髯老頭一瘸一拐地朝這邊走來,怒目圓瞪:“閉嘴,你個(gè)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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