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反擊：人釣魚與魚釣人
#表面熱心賣瓜實則在吃人血饅頭#
#槐姻惡意搶注“砂子崗”#
#槐姻負責人曲某某曾深陷債務危機#
*砂子崗應該屬于東王村，槐姻滾出戲曲圈！*
*愛心被利用，善意被辜負，曲某某滾出！*
*現在看來，槐姻一開始的下鄉(xiāng)嵊州，就是一招大棋！*
*利用村民斂財，呼吁有關方面出手調查！*
鋪天蓋地的負面消息撲面而來，而一切的開始就是網上一則毫不起眼的爆料：
幾張截圖顯示，槐姻劇團一口氣申請了幾十個“砂子崗”商標。
全都登記在劇團名下。
大部已經通過獲批，少數還在審批。
與之相對的，還有一份“砂子崗”商標特許使用合同。
甲方槐姻劇團，乙方嵊州東王村。
有合同代表什么？
有合同代表槐姻收了東王村的特許使用費，這與之前媒體報道與輿論關注的無償和獻愛心，有了很大出入。
槐姻才立起來的助農人設，以及曲小二曾經欠下巨額債務的黑歷史，先后遭受否定與質疑。
東滬越劇院，這個華東地區(qū)最大的越劇團體。
不斷扇風點火，推波助瀾，沖鋒在最前方。
滬越發(fā)了一篇倡議書。
呼吁：
跟戲曲圈里的害群之馬勢不兩立！
倡議整頓戲曲圈里的不正之風。
堅決要將表里不一的人或團體驅逐出戲曲圈！
這篇倡議書，雖然通篇沒提槐姻劇團、曲亦良以及嵊州東王村一個字，但是任憑誰讀上那么幾個字，都能讀出字里行間針對槐姻劇團和曲亦良個人的意思。
滬越率先發(fā)難，浙百和閩芳跟進。
整個東南戲曲圈都紛紛轉發(fā)聯(lián)署了這份倡議。
不僅包括越劇，還有錫劇、揚劇、淮劇等等等等，就連鞍慶的鞍黃以及遠方的鄂黃都轉發(fā)了。
一時間，倒逼槐姻關門的輿論浪潮排山倒海而來。
真?zhèn)€山雨欲來，黑云壓城！
先前親自到車站迎接槐姻的省黃則保持著沉默，沒發(fā)一個聲明。
既沒袒護槐姻，也沒落井下石，只在不遠處靜靜盯著事態(tài)的進展。
團里已經被迫關門好幾天了。
不開門都挨雞蛋砸，真要開門那還得了？
梅奕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抱怨曲亦良當初堅持將“砂子崗”注冊在槐姻名下。
當初要不是他非要堅持，“砂子崗”直接就落在了東王村集體名下，又哪來今天這場無謂的風波！
槐姻收沒收錢，沒人比她更清楚。
團里明明一分錢都沒收，但曲亦良就是不讓她發(fā)澄清聲明。
只說等時機成熟再發(fā)，梅奕竟也猜不透曲小二搞的什么鬼。
詭異的是，東王村那邊也是一個字都沒發(fā)，就像和曲亦良約好了一般。
內疚的單雨婷也來安慰曲亦良，曲亦良卻反過來讓她不要太擔心，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她見曲亦良并沒有手忙腳亂，也便真?zhèn)€相信了他，不再追問下去。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向前演進。
釣魚的人已經準備起竿，卻渾然不知自己才是被魚反釣的那個人！
事態(tài)的發(fā)展一如曲亦良的預期。
除了一點可以忽略不計的小小意外，其他都很完美。
這一點小小的意外，就是曲亦良暫時沒有足夠分量的發(fā)聲渠道。
槐姻“?；丶铱纯础钡乃{標號全被封禁，他不是沒想過重新注冊新的官方號，而是新號不夠分量，用新號發(fā)聲會在很大程度上影響魚兒反釣的成果。
所以，這些日子，曲亦良真正用心在意的，除了尋找合適的發(fā)聲渠道之外，再沒有第二件事。
而經過慎重考慮，他終于決定借用江淮省黃的官號發(fā)聲。
至于能不能借得來，不是還有小師妹嘛！
曲亦良少見的撥通了趙菡萏的電話，求她把手機遞給省黃青年團團長章莉。
趙菡萏也知道槐姻的處境，二話沒說便讓曲亦良不要掛，她即刻去尋章莉。
聽說趙菡萏主動尋她，章莉免不了白白高興了一場。
章莉只當曲亦良是來找她求救的，可是曲亦良的話越聽越讓人摸不著頭腦。
曲亦良：
小師妹還在旁邊嗎？如果還在，麻煩您先請她離開！
章莉：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章莉一面摁下免提，一面讓曲亦良重復剛才的話，趙菡萏一聽是小二師哥趕自己走，又一次二話不說，乖乖離開了，章莉見狀，十分不甘心。
章莉：
你們那個小破團到底有什么魔力？小菡怎么就是忘不了！
曲亦良：
您這個問題還真把我問倒了！
我也說不清，老團長好像說過，不強迫、不逼迫，來去自由是槐姻一貫的宗旨，小師妹對槐姻念念不忘，或許就是這個緣故！
章莉：你是在指責我強迫自己的女兒！
隔著電話，曲亦良都能明顯感覺到章莉話中的慍怒和冷漠。
曲亦良：
章團長，您是不是想得有點多？
老團長的遺愿是尊重小師妹自己的選擇，小師妹她留在槐姻固然是一種選擇，因為您的原因她離開劇團加入省黃，又何嘗不是另一種選擇呢？
對現在的小師妹來說，我們就是一堆外人，小師妹都沒說什么，我們又談何指責呢？
章莉：最好是這樣！你找我什么事？向省黃求援？
曲亦良：
談不上誰求誰？
我需要借用省黃的官方號渠道。
當然，我不會白借。
知道你們不缺我們缺的錢！
您不是想著讓小師妹沖擊國家一級演員嗎？團里閑著沒事，我們攢了一出折子戲，可以讓給小師妹！
章莉：
呵呵呵，你倒是開門見山，夠直接的！
曲亦良：
應該的！
槐姻自始至終都沒把小師妹當外人，有好東西給她本就是應該的！假如能夠以此換來一次高抬貴手，那就算意外之喜了！
章莉：
曲小二，少給我打哈哈，我和你們老團長斗心眼的時候，你還穿著開襠褲呢！
別以為說些我愛聽的話，我就能答應你！
《砂子崗》是不錯，但那是小戲，不是黃梅正戲。
折子戲雖說只有一折或幾折，用得卻是主腔主調，要出精品，難度遠高于花腔小戲！
曲亦良：
好不好，您也得看看不是！
我這就把曲譜和詞本發(fā)過去，您和小師妹一起研究研究，再給我答復。
章莉：
你倒是爽快！行了，只要小菡喜歡，還能入我的眼，我就應你。
曲亦良撂了電話，立刻把新編黃梅折子戲《春香鬧學》一折，發(fā)了過去。
沒過多久，章莉那邊就傳來回復，說是答應借出省黃的官方號“黃梅有戲”，讓槐姻劇團發(fā)聲。
萬事俱備！
只差：
當單副院長這個自認的釣魚人起竿的那一瞬，沉浸在水底的小魚奮力甩尾，將看起來是龐然大物的所謂釣魚人，一下子扯進泥塘。
即便淹不死她，也要狠狠給她一個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