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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念生花

第七十四章 前奏(一)

欲念生花 草綠大白 4334 2023-01-21 21:00:00

  紀相沫起床時外面還是陰雨綿綿。她摸了摸旁邊還有溫度,證明陶阡剛剛離開。

  昨晚他們頂著雷雨回來,好不容易降的體溫在經(jīng)過寒風后再度席卷紀相沫。在紀相沫的印象里,陶阡照顧自己很久,最后自己在陶阡的懷里漸漸睡著了。

  紀相沫搞不懂陶阡的想法。又要拿下紀氏對自己恨之入骨,可又要對她無微不至盡心盡力。

  她想了很久總結(jié)出一點:演戲!陶阡在秀恩愛的把戲里已經(jīng)入魔了。

  要知道,陶阡現(xiàn)在已經(jīng)對外塑造了一個愛妻人設(shè)。年輕、帥氣、多金、事業(yè)愛情雙得意的形象為他過得良好的贊譽。這會促進他的事業(yè)更上一層樓。

  紀相沫口渴,起床下樓去喝水,剛到樓下,整個人楞在原地。

  陶阡沒有離開,悠閑的坐在沙發(fā)上。在他的對面,竟然是韓茹!

  她的母親韓茹坐在這里!

  “媽!”紀相沫顧不得身體的虛弱乏力,快走幾步到沙發(fā)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yīng)過于激動,緩緩坐在她身邊:“您怎么來了?”

  韓茹打量紀相沫的臉色,擔心的說:“你奶奶給你打電話,是小阡接的。才知道你身體不舒服,我過來看看。你現(xiàn)在怎么樣?”

  “好多了,阿阡照顧我,你們放心?!奔o相沫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正常,不想讓韓茹和沈問雁擔心。

  韓茹嘆一口氣說:“你爸爸出門在外,家里只剩我們,可千萬不能再有人生病了。”

  “爸爸出門了?”紀相沫詫異。

  沒人提前告訴她。

  韓茹說:“昨天下午走的,好像有什么合作項目。還是小阡介紹的,他沒跟你說嗎?”

  紀相沫看了一眼陶阡,心里充滿疑問。

  陶阡微微勾唇,盡顯得意。他不打擾母女倆談心,拿了一杯水回去自己的書房,難得關(guān)上房門。

  紀相沫與韓茹聊了一會,天色越來越不好,韓茹還要去醫(yī)院照顧沈問雁,紀相沫不便多留。

  陶阡是要出來送送自己的岳母的。

  外面還有大雨。

  夫妻倆站在門外的遮陽棚下,目送韓茹。紀家司機老趙舉著雨傘過來接韓茹,小心的送韓茹上車,回身告別紀相沫后上車,啟動車子,離開。

  紀相沫看著遠去的車影,目光一凜,只是短短一瞬便恢復(fù)如常,回頭問陶阡:“你讓我爸做什么去了?”

  紀相沫可不信紀令山能談什么合作。

  離開紀氏后,紀令山的處境不好過。沒了紀氏這顆大樹,再加上他的危機過往,不會有正經(jīng)的合作找他談。這一段時間,紀令山有幾次小的投資項目有賠有賺,總體來說收支比較平衡。這對紀令山已經(jīng)是極好的成果,再讓他搞一些大的合作項目,他可承接不下來。

  紀相沫深知這個道理,現(xiàn)在又知道紀令山的新項目與陶阡有關(guān)。她想都不用想,這是陶阡的陰謀。

  一想到這里,紀相沫看陶阡的時候更多一些怨恨。

  陶阡噗嗤一聲笑了。

  “你這什么眼神?要吃了我?”

  “我恨不得咬爛你!”紀相沫如實說。

  陶阡扯開家居服的衣領(lǐng)露出精致的鎖骨,打趣說:“來,從這開始咬,讓我看看你牙齒有多尖?!?p>  陶阡最愛紀相沫這個地方,每次歡愛都會留下他滿意的痕跡。

  紀相沫突然感到自己的鎖骨隱隱作痛,瞪了一眼陶阡,轉(zhuǎn)身進門。

  陶阡逗得開心,雙手插著口袋走在她身后,說:“事先聲明,我可沒有要動你父親的意思。是你父親來找我做投資,不過你也知道,以你父親現(xiàn)在的資本是做不了我的項目的。所以,我給他做了推薦?!?p>  準備上樓的紀相沫猛的回頭,哼聲道:“你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是不可能幫他的。當年的福利院的那場大火你應(yīng)該是懷恨在心。只有他會傻乎乎不知道,選擇信任你!”

  “當年?”陶阡輕笑一聲:“我現(xiàn)在心情很好,你別提當年的事來擾我心情?!?p>  很多人都忘了,就連紀相沫也記不清當年的一場大火是如何燃燒的。

  多年前的一個冬天,在紀相沫和陶阡過完的第二個除夕。平和福利院的一層突發(fā)大火,火勢迅猛,黑煙滾滾。當晚福利院的孩子們都在院子里看除夕的煙花,所以房子里沒有多少人在??墒沁@不代表里面空無一人。

  當時福利院住著一個失明的小女孩,她沒有出門看煙花,而是選擇在屋子里聽電視上的節(jié)目聲音,等她發(fā)現(xiàn)異常的時候已經(jīng)是非常晚了。

  福利院的孫阿姨不顧一切沖進火海去救女孩,最后女孩被救出,孫阿姨卻因為過度吸入濃煙導(dǎo)致肺部受損缺氧死亡。

  孫阿姨在福利院的孩子們心里是如同親人一般的存在,她的意外讓所有孩子傷心難過。這其中也包括陶阡。

  失明女孩悲痛欲絕,痛恨自己什么也看不到不會逃生才害死了孫阿姨。她把所有的結(jié)果全部算在自己身上,幾次活不下去想要自殺都被救了下來。后來,她被一個好心的家庭收養(yǎng),才慢慢走出陰霾。

  那場大火的調(diào)查結(jié)果被判定為意外??墒呛芏嗄昙o大一點的孩子不服??墒呛⒆又皇呛⒆?,怎么可能會改變大人世界的秩序?最后,所有人不情愿的認定這個結(jié)果。

  陶阡要比所有人看的更長遠。

  他起初與其他人一樣不服判定,最后勉強接受調(diào)查結(jié)果。可是沒兩天,紀令山在媒體上公開打感情牌,將一場悲劇的大火包裝成一個在他的指導(dǎo)有方下一個福利院工作人員負責任的個人英雄形象。

  平和福利院名聲大噪,紀令山成為人人口中的慈善家。孫阿姨的意外死亡成為了紀令山豎起名譽的墊腳石。

  沒有人在意一位普通中年婦女的逝去,沒有人聚焦無父無母無依無靠還在悲傷的孩子。他們看到的是某人的光輝,是某人借慈善事業(yè)去富貴的縹緲承諾。

  陶阡記恨紀令山不單單是紀令山個人,更多是那些冠冕堂皇,假仁義,真自私的偽君子。

  那場大火永不熄滅,在他憎惡的心中溝壑里,越燒越旺。

  “那件事你父親把責任推的一干二凈,非常過分。但是事實擺在那里,我只能承認?!碧遮鋵⒓o相沫耳側(cè)的頭發(fā)別到她的耳后,手指擦過她微微發(fā)燙的臉,皺了皺眉:“去休息?!?p>  紀相沫拍開陶阡的手,說:“我沒事了?!?p>  她按捺住說不清的思緒問:“我爸爸這次怎么麻煩你了?”

  雖然父女倆關(guān)系薄情,可是血濃于水,紀相沫做不到將紀令山扔到一邊,完全不管。

  陶阡不由分說,雙手按住紀相沫的雙肩,強迫她向后轉(zhuǎn),推著她一步一步走上臺階。

  “打電話問鄭子辰?!?p>  “和子辰有什么關(guān)系?”紀相沫的身子本就無力發(fā)軟,被陶阡這么一推毫無抵抗能力,只能作罷,任由他推自己回房間。

  “我只是給他指了一條發(fā)家致富的路,事關(guān)紀氏的新項目,他會找鄭子辰。”陶阡停在臥房的門口,抬了一下下巴:“進去。”

  紀相沫原地轉(zhuǎn)身:“我還有問題要問?!?p>  “我沒空?!?p>  “你很忙?”

  “非常忙!”說完,陶阡故意揮揮手,徑直下樓。

  紀相沫:“……”

  還想從陶阡口中知道答案?她一定是發(fā)燒燒傻了!

  既然事關(guān)紀氏的新項目,問鄭子辰說不定真的會問出什么。

  紀相沫找了一會手機,看到一則未接來電和新消息。

  是徐耀。

  自從上次兩人產(chǎn)生矛盾不歡而別后,兩人再沒有任何聯(lián)系。紀相沫了解徐耀,他是會因為愧疚不會主動破冰的人,如果他主動,要嘛是道歉,要嘛是有必須要破冰的理由。

  紀相沫猶豫了一會,撥打他的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通,可是那邊除了呼吸聲卻沒有其他的聲響。

  “阿耀?”紀相沫不確定的叫他的名字。

  “相沫?!毙煲恢闭覚C會聯(lián)系紀相沫,好不容易有非聯(lián)系她不可的原因,可聽到她的聲音之后,心虛的不敢再說話。

  “有事?”紀相沫的語氣除了一點疲憊沒有其他情緒。

  徐耀抿了抿唇說:“嗯。”

  “什么事?”

  “關(guān)于……你的秘密……好像被別人知道了?!?p>  紀相沫怔?。?p>  鐺鐺鐺的聲音嚇紀相沫一跳。她剛剛被徐耀的話震驚到,轉(zhuǎn)身看見推門而入的陶阡,臉色被嚇得煞白,瞬間語無倫次。

  “你……你在說什么?怎么……可能?”

  徐耀以為紀相沫被消息嚇得慌張,連忙安撫道:“事情沒有發(fā)展到很嚴重的程度,我想我們……應(yīng)該見面說一說?!?p>  陶阡已經(jīng)走進來,送來溫水和退燒藥。用體溫槍測試紀相沫的額頭,確認她在發(fā)燒。

  紀相沫不敢看陶阡,沖他微微一笑走到窗邊。外面下著大雨,她連開門去陽臺的理由都沒有。

  “一定要見面?”紀相沫想起自己和徐耀的傳聞。

  他們知道是媒體亂寫,可是與他人無關(guān)的真相是不會被別人探求。盡管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對社會上大部分人無關(guān)痛癢的話題漸漸消逝,不代表不會被翻出來大做文章。

  紀相沫不是沖動的人。她清楚現(xiàn)在紀氏與陶阡的合作非常關(guān)鍵。她也知道自己不是雖然紀氏的掌權(quán)人,只要自己是陶太太一天,雅藝的人脈她就可以用,陶阡和他背后的光環(huán)她也可以用。

  她已經(jīng)付出自己的婚姻嫁給了“聯(lián)姻”,為了保證以后萬無一失,她不能再出現(xiàn)任何負面新聞。她現(xiàn)在之所以逆來順受,還有最主要的原因。

  陶阡利用他們的關(guān)系想要控制紀氏,她必須鋌而走險,利用陶阡的手段給紀氏做一個清洗。她回紀氏的心從來沒有停過,她需要陶阡出面處理她難以撼動的阻礙。

  她不能私下見徐耀。

  “我會帶助理去雅藝見你?!毙煲岢鲆粋€非常合適的提議。

  他不是獨身一人,他會來陶阡的地盤。他知道莫須有的緋聞負面影響力極大,他不想讓紀相沫難堪。

  陶阡聽不到電話里的聲音,卻能看見紀相沫的神情變化。她不知不覺的開始咬指甲,她在糾結(jié)猶豫什么?

  “把藥吃了?!?p>  陶阡的提醒讓紀相沫回過神。她放下手機按住話筒,對陶阡嗯了一聲。

  “你今天會出去嗎?”她問。

  “哪種出去?出去別院?還是出去雅藝?”陶阡明知故問。

  紀相沫說:“離開雅藝。”

  陶阡的臉色沉下來,說:“下雨,哪里都不去?!?p>  紀相沫滿心都在糾結(jié)要不要見徐耀,沒注意到陶阡一閃而過皺眉。她問:“我可以在雅藝見客人嗎?”

  “你是雅藝的女主人,問這種話很白癡?!碧遮潆p手插進口袋離開房間。

  紀相沫從來沒把自己當做雅藝的女主人。在她看來,自己在雅藝是什么身份只在陶阡的一念之間。

  她的這種態(tài)度在陶阡眼中又是另外一個結(jié)果。紀相沫沒有把自己融入到這場婚姻中,她把她自己“賣”給了他,她只是在完成她“聯(lián)姻”的使命。

  陶阡回到書房立刻給秦文林發(fā)去消息,他要知道今天所有賓客的信息。

  房間里的紀相沫重新接回徐耀的電話。

  “好,在雅藝見吧,我等你的消息?!奔o相沫掛斷電話,深吸一口氣,緩緩?fù)鲁觥?p>  她看到桌邊的清水和藥,拿起,吃下,起身去找衣服。

  陶阡從書房回臥室去看紀家小病號有沒有吃藥,發(fā)現(xiàn)臥房的人影不見了,好在桌上的藥已經(jīng)被吃下。

  “陶阡?”紀相沫的聲音從衣帽間傳出來。

  “怎么了?”陶阡回應(yīng)著,拿水杯準備出去。

  “我一會想去茶廳見一個朋友?!奔o相沫接到徐耀的短消息,他約了雅藝的茶廳。

  “你退燒了嗎?”

  “吃了藥。”

  “可以約在這里?!?p>  “怕他不習(xí)慣。”

  “讓文林安排?!碧遮潆S口說著,本不是什么事情,用不上特殊準備。

  “哦?!奔o相沫的聲音落下,她看著衣帽間的衣物,尋思了一下,拿出一身保暖的休閑服。

  過了一會兒,換好衣服的紀相沫走回來,看見陶阡站在床頭的位置。他低著頭,不知在看什么。

  紀相沫走過去:“你在看什么?”

  她順著陶阡的視線看過去,頓時楞在原地。一個個方形的小包裝袋子原本在她的購物袋里,現(xiàn)在卻散落在桌面上。

  這是,避孕用品。

  “我……”紀相沫尷尬一笑:“買的有點多了?!?p>  陶阡似笑非笑:“我可以理解為你在邀請我?!?p>  紀相沫埋怨著:“你如果用這些,還可以理解為我有準備??上悴粣塾?,所以你不能說我主動邀請?!?p>  陶阡義正言辭的說:“我用了?!?p>  “那是我要求的!你晚上只會用一次,其他時候……”紀相沫突然意識到自己怎么與陶阡討論歡愛的事。

  她迅速收起桌上的東西,撞開陶阡的手臂,急忙跑開了。

  “今晚我要!”陶阡呵呵笑著說。

  紀相沫頓了一下腳步,喊了一聲“知道了”疾步跑走。

  

草綠大白

大家!除夕快樂!兔年大吉!平安!發(fā)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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