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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念生花

第八十六章 戀愛(一)

欲念生花 草綠大白 4237 2023-03-15 21:00:00

  紀相沫有多黏陶阡,當事人沒有感覺,旁觀者都快被今天的午飯給吐了。

  鄭子辰無奈的敲自己的頭,想不通紀相沫的孕傻怎么來的這么快?

  陶阡好不容易可以回來正經(jīng)參與到紀氏的發(fā)展會議中來,鄭子辰有一大堆的事情要與陶阡開會敲定,正準備火速辦公拍板定呢,誰能想到紀相沫會跟著陶阡來到紀氏。

  陶阡開會,她抱著保溫杯坐在一邊。

  陶阡喝水,她拿杯。

  陶阡寫字,她遞筆。

  陶阡吃飯,她等著陶阡夾菜。

  陶阡的意見被質疑,她會時不時插嘴幫陶阡說兩句。

  唯一安靜的時候還是紀相沫困了想要睡覺。她去哪睡覺不行,非要在會議室隔壁,搞得他們開會都不敢大聲。

  鄭子辰暗中希望讓紀相沫趕緊回家別在這耽誤事,還給她遞眼色讓她趕緊出去玩別影響他們的節(jié)奏。沒想到這尊大佛揣著明白裝糊涂,非要和陶阡寸步不離。

  趁著會議休息十分鐘,鄭子辰堵住從洗手間出來的紀相沫下最后通牒,“趕緊回去,你個孕婦在這做什么?”

  紀相沫睨了鄭子辰一眼,“你是在歧視孕婦?”

  “你可別亂說,我可沒有!”鄭子辰可不敢與紀相沫對嗆,解釋說:“我是為你著想。你不工作,會議也不發(fā)言。陶老板會因為時刻照顧你會經(jīng)常分神,你在這只會拖我們的進度。”

  “他分神了嗎?我看分神的是你吧。”紀相沫沒看到陶阡溜號,反倒是鄭子辰會坐立不安。

  鄭子辰求到紀相沫,“我的小祖宗啊。要不你去隔壁坐坐?這都是自家人,他們肯定會照顧好你的。要不然我把吳嬌從會議上拽下來陪你?”

  “你可別耽誤吳嬌,”紀相沫故作難過,“看來你沒把我當自家人,還想趕我走?!?p>  “我的親祖宗?!编嵶映街刂厍妙~頭引得紀相沫撲哧笑出聲。

  “不逗你了?!奔o相沫收不住笑,“我不是非要在這不可。只是陶阡在這,我一個人在家可沒意思。我現(xiàn)在可離不開他?!?p>  鄭子辰被肉麻到,“你們這么分不開了?”

  “不是分不開,是我不想離他那么遠。”

  “你就不怕他煩你?”

  紀相沫一驚,“他煩我了?”

  “那倒是沒看出來。”鄭子辰?jīng)]有看出陶阡嫌棄紀相沫泛,倒是看得出他已經(jīng)很習慣做這些,沒覺得有什么不同。

  紀相沫感覺有些累了,“不過你說得對,我在這確實會影響其他員工的發(fā)揮?!?p>  鄭子辰很想給紀相沫嗑一個,他就是這個意思。紀氏千金,紀氏前市場總監(jiān),有事沒事的在這坐著,是真的會影響大家情緒。

  紀相沫決定下午不黏著陶阡了,想回到自己以前的辦公室睡大覺,但是一想到會碰到韓竣,她還是決定去鄭子辰的辦公室。

  冤家路窄。

  紀相沫還是看到了不想見到的人,躲不過去,直面應對吧。

  “陶太太?!?p>  “韓總?!奔o相沫看到韓竣旁邊的年輕人,打了聲招呼,“鐘助理?!?p>  鐘景點點頭,先走一步。

  韓竣一早就知道紀相沫重回紀氏,他還等著紀相沫高調回歸耍什么把戲,沒想到只是單純的回來走走,毫無作為。這不免讓韓竣多留警惕,小心紀相沫要做什么。

  “陶太太怎么不在會議室多坐坐?”

  紀相沫懷孕后臉圓潤了不少,人跟著溫柔很多,沒有以前那般犀利,即便假模假式的微笑也會讓人感覺到十分親切,她微微一笑更讓韓竣多加警惕。

  “我在想韓總現(xiàn)在可是紀氏的大股東之一,會議室里為什么沒有你的位置?現(xiàn)在我明白了,會議室里在討論度假村的項目,韓總應該是沒有資格?!?p>  如今的紀氏剛從夾縫中走出來,唯一能夠讓他們賴以生存之道除了老牌的紀氏家居品牌,剩下的只有陶阡策劃的度假村項目。想要參加這個項目的人很多,韓竣便是其中一個。

  可惜,他在這個項目之后回來的紀氏員工,無緣參與。即便是想利用陶阡的關系走后門,也被陶阡毫不客氣的拒絕了。

  紀相沫的話正好戳到韓竣的肺管子,當下生氣也不是不生氣也不是,臉色陰沉的難看。

  “哈哈哈,相沫啊,你現(xiàn)在陶總的太太,可是別忘了你是紀家人,你我二人更是親人啊?!?p>  “對啊,你要不提我都忘記你是我舅舅了,踩著外甥女往上爬的感覺一定很好吧。誘導我父親,拿走我母親的股份,還妄圖拿到與你毫無血緣關系的天哲的那份?!奔o相沫輕蔑一笑,“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現(xiàn)在還在提防我,說不定現(xiàn)在又列出幾條我不能回到紀氏的理由。韓總,你的算盤打得我耳朵疼,你歇歇吧?!?p>  韓竣表情陰沉的可怕,但又不敢真的與紀相沫言語交鋒。

  “相沫,我勸你還是先照顧你自己?!表n竣的目光落在紀相沫的小腹上。

  紀相沫瞬間冷臉,昂首挺胸的面對韓竣絲毫不懼,“我也勸你別在我身上動歪心思。你知道我最擅長魚死網(wǎng)破了。”

  陶阡從會議室離開天色已經(jīng)全黑,聽鄭子辰說紀相沫在他的辦公室,拿走掛在椅子上的西裝外套前去。

  一開門,紀相沫正恬靜的熟睡在沙發(fā)上。前面的茶幾上放著她點過的外賣,是牛奶和沒有吃完的水果。

  陶阡走過去將外套蓋在她的身上坐其旁邊,沒有要打擾她的意思。自己摘掉眼鏡,閉眼靠椅背捏著疲憊的眼角,另一只手輕輕放在紀相沫的身上,拇指摩梭她的手臂。

  后趕來的鄭子辰看到這一幕,不由的欣慰一笑,輕輕合上房門。

  只是過了一會兒,紀相沫緩緩睜開眼睛,身上暖暖的,感覺不到?jīng)鲆?。她轉了個身,眼圈出現(xiàn)一個藍色的文件夾,文件夾移開,露出陶阡一張疲倦的臉。

  紀相沫與他四目相對,注視著他的眸子,露出一絲微笑,“你這么工作下去,我很擔心你會倒在工作崗位上。”

  陶阡低頭捏了捏紀相沫肉肉的臉,開完笑似的說:“我倒下,你能分到不少遺產(chǎn)?!?p>  紀相沫撇嘴,“那不行,你得等我生完孩子之后再倒。按人頭算,我能分到更多?!?p>  陶阡輕笑,把最后一點策劃案看完。

  紀相沫枕在陶阡的腿上,埋怨說:“我餓了?!?p>  “再給我五分鐘?!?p>  “嗯?!奔o相沫打著呵欠,哼唧了幾聲。

  從紀氏出來已經(jīng)很晚,紀相沫要吃紀氏附近的一家中餐廳,陶阡帶她去了。胃口甚好的紀相沫席卷飯桌,吃得非常滿足,高高興興的回家。

  這幾天紀相沫的生活就是這么簡單。陶阡在哪她在哪,她不耽誤陶阡工作,給她一個沙發(fā)她能安靜的待一天。她還第一次見到傳聞中的陶阡自己的投資公司,規(guī)模不算大架不住陶老板有錢啊,項目是個頂個的好。

  紀相沫時不時的在陶阡懷里展望未來,“陶阡,要不你把紀氏收購了吧,我想讓你包養(yǎng)?!?p>  陶阡總是會輕敲她的額頭,“等你追到我再說吧?!?p>  這樣的生活一直到六月份結束。

  六月,十八歲的紀天哲回國參加高考。

  這一年多對他來說不比紀相沫差,經(jīng)歷了心上人的背叛和羞辱,經(jīng)歷了太奶奶的亡故,經(jīng)歷家中的糾紛。他成長了很多,更加的成熟穩(wěn)重。

  本來他是要在國外繼續(xù)讀書的,但是沈問雁的離去讓他更加堅信回國讀書。這樣他就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和精力進入紀氏學習,繼承沈問雁的驕傲,不辜負紀相沫對她的期待。

  唯物主義的紀相沫在紀天哲準備高考的前幾天去過幾次寺廟祈禱,碰到一些有寓意的東西趕緊張羅生怕漏掉任何一處。加入高考家長群組,忙的不可開交。

  有時候陶阡在半夜醒來都會看到紀相沫抱著手機看家長群里最新發(fā)的學習資料或是報考資料,樣子比她在紀氏扛黑鍋還要認真。

  每到這個時候,陶阡都會抽出紀相沫的手機,直接關機,不顧紀相沫想要手機的撒嬌,抱著她直接睡。

  這樣的狀態(tài)一直維系到紀天哲高考結束的那天下午。

  一家餐廳里,一身紅色長裙裝扮的紀相沫一個勁兒給對面多少夾菜,只是一瞬,紀天哲的碗里已經(jīng)堆成了小山。

  紀天哲特別無奈的說:“姑姑,我只是沒吃晚飯,不是餓了肚子?!?p>  “多吃一點沒有錯,這段時間你備考肯定是累壞了。”紀相沫是真的心疼紀天哲。

  高三那么重要的時候他耽誤了很長時間,紀天哲備考全靠以前的基礎和后來的自行補課。早知道紀天哲選擇回來,紀相沫當時就不會浪費時間給紀天哲安排這安排那。

  紀天哲知道紀相沫的擔憂,笑著說:“沒事,考不好,我再走唄?!?p>  “呸呸呸,爭取一次成功。”紀相沫又給紀天哲開了一罐可樂,“你徹底決定在國內了?其實在國外求學也不差的?!?p>  “現(xiàn)在想在國內,至于能不能成功,就看天意了。”紀天哲看了一眼紀相沫寬大的衣服。

  其實他很想看到紀相沫能夠順利生下孩子,至于求學方面,怎么都會有辦法的。

  對面的小餐館人滿為患,顧客絡繹不絕,服務員忙的不可開交,總有因為上菜過慢或是上菜上錯的服務員被顧客責難。

  紀相沫正在與紀天哲說話,突然發(fā)現(xiàn)他看向對面,面色怪異。

  她順著目光看過。穿著黃色員工服正在對顧客點頭哈腰道歉的身影正是好久不見的夏情。

  夏愉和夏情兩姐妹沒有了陶阡的財力支撐差點留宿街頭。當年這位在學校時期驚艷很多人年少時光的漂亮女孩,徹底自斷了前程。

  夏情不知是怎么被罵的,她跪下來拿紙擦掉顧客鞋上的污漬,委屈的樣子著實讓人心疼。

  紀天哲攥緊手里的湯匙,很想過去幫夏情一次,聽到對面的紀相沫說:“你不準去?!?p>  一切傷害過紀天哲的人,紀相沫都不準他們再次出現(xiàn)在紀天哲的生命里。

  “我曾經(jīng)很喜歡她?!奔o天哲的聲音哽咽住。

  紀相沫想起曾經(jīng)的自己。

  那時候的自己不就是現(xiàn)在的夏情嗎?

  傷害了一個人的心,用悔恨裝飾自己最好的年華。她很理解自己無論如何都找不到陶阡,如果她是陶阡的家人,肯定像現(xiàn)在一樣,不會同意這樣的自己與他往來。

  “現(xiàn)在呢?”紀相沫問。

  紀天哲收回視線,笑著說:“我沒有那么脆弱。姑姑,我看過太多生離死別,一段感情不足以讓我為其執(zhí)著。”

  經(jīng)歷太多的痛苦的紀天哲與只經(jīng)歷過一場情商的陶阡不同。

  紀天哲要比同為十八歲的陶阡更加決絕。因為紀天哲是在愛里長大的孩子,他不用感情來填補內心的空缺。不像是陶阡,從小生活在患得患失中,紀相沫的欺騙挖走了他最柔軟的心,她走了,他的心就空了。

  “你在這等我。”紀相沫拿包出去。

  紀天哲看到她走到馬路對面進到那家餐館,她讓夏情起來,拿錢替她給顧客賠償,最后又留下一些錢給夏情,在夏情的凝望中離開餐館。

  紀天哲與夏情就這樣對上了視線。

  一個是錦衣玉食小少爺,正在為自己的未來輕松的多謀劃出幾條道路。一個是落魄家族走投無路的小女孩,為了生存不得不低腰俯首。

  夏情率先躲避眼神,拽了拽身上黃色的工作服,低頭走進去。

  紀天哲轉頭正好看到紀相沫回來,“你給她錢了?!?p>  “嗯?!奔o相沫坐下,“她姐姐算是我舊識,給一點算一點?!?p>  “她姐姐在做什么?”

  紀相沫想起夏情剛剛支支吾吾沒有回答的樣子,她能夠猜出夏愉應該還在做皮肉生意。

  “不知道?!奔o相沫說:“不過兩姐妹沒有住在一起,挺好的。夏情比她姐姐強很多?!?p>  “她不值得你給錢,她現(xiàn)在是自找的?!奔o天哲冷酷道:“我不恨他對我那種事,我只是恨她自甘墮落。她其實可以擁有更好的未來,現(xiàn)在是她自己的選擇?!?p>  紀相沫輕輕拍著紀天哲的手,說:“天哲,釋懷吧。我們都要往前看,糾結過去會很累,很累?!?p>  一如她一樣。

  可是命運沒有相同。

  紀天哲不是陶阡,夏情不是紀相沫。

  沒有執(zhí)念的紀天哲和夏情不會像帶著悔恨的陶阡和紀相沫,他們注定以后要相忘于市井街頭。他們有自己要好好活下去的理由,不是為了別人,只是為了自己。

  這樣就夠了。

  不要做為了補償別人而丟失的自己的紀相沫,也不要做將報復當作唯一執(zhí)著的陶阡。

  一條悔恨、矛盾、互相折磨的路,只有兩個人走過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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