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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念生花

第八十八章 決裂

欲念生花 草綠大白 4403 2023-03-21 21:00:00

  不一會兒浴室想起嘩啦啦的流水聲。

  紀相沫平躺在床上,渾身大汗淋漓,她輕輕撫摸凸起的肚皮,意識到自己剛才失控,不應該挑起陶阡的情欲,最后難堪的是他,后怕的是她。

  陶阡沖了一個冷水澡終于降低欲望,他拿著用溫水浸濕的毛巾給紀相沫擦拭身上的汗水。

  紀相沫一動不動,看到陶阡緊閉的嘴角,訕訕笑著:“要不然……”

  “閉嘴?!碧遮涞难劢侵碧吡艘宦曀?,迅速擦拭完。

  他在后悔自己的沖動。

  聽完紀相沫的表白,又受到她親吻的挑動,最后按耐不住回吻福扶她的腰倒在床上。雖說紀相沫的身體已經非常穩(wěn)定且無礙??墒撬麄兌际墙洑v過心驚膽戰(zhàn)的人,怎么能這么不受控。

  說到底,他有些混蛋了。

  他這么想,可是紀相沫不這么想。

  自己示愛之后有所表示,陶阡不受控制接受她遞過來的溫柔鄉(xiāng),這就證明陶阡的內心是喜歡她,他這是接受她的表白,并且同意復合的表現(xiàn)。

  紀相沫在陶阡給自己蓋被子的時候忍不住笑出聲,對上他疑惑的目光,順勢躺在他的腿上,一極其得瑟的說:“你今晚欠我一次,以后你得補回來?!?p>  陶阡特別無語,“你要點臉好嗎?”

  “我要是要臉可是追不到你的!”

  兩次都是紀相沫主動追求的,想要拿下陶阡千萬不能要臉。

  “無聊!”陶阡小心翼翼的推開紀相沫,抬腳就往外頭走。

  “唉唉唉——”紀相沫沒想讓陶阡離開,“你干什么去?”

  “去外面睡?!碧遮洳桓伊粼谂P房。

  紀相沫氣鼓鼓的喊他,“你是不是答應復合了?沒回答我就默認了!你把你追到手了!我怎么不說我愛你呀!陶阡!阿阡!好老公!”

  屋子里早就沒了陶阡的身影,紀相沫喊累了,聲音跟著沒了。

  陶阡癱坐在沙發(fā)上,聽著紀相沫沒了聲音,一直嚴峻的臉上漸漸泛起笑容。

  “真是沒出息。”陶阡低聲罵著,“陶阡,你真是沒出息?!?p>  -------------------------------------

  紀相沫去過紀氏的事情瞞不住,紀令山得知此事后天天到紀氏門口盯著,等紀相沫什么時候過來。

  陶阡一直將紀相沫保護的很好,只要紀相沫不準,任何人都不能見到她。其中,紀令山是不能見黑名單里的頭號人物。紀令山想盡各種辦法都見不到人,現(xiàn)在有機會能夠見到紀相沫,他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他等了很多天,終于讓他逮到了機會。

  陶阡到紀氏開一個非常重要的回憶,紀相沫一路跟著他走進辦公大樓,順利到達紀氏,迎面碰上在電梯門口等著她的雙目瞪圓的紀令山。

  陶阡側眼看了一眼身邊的紀相沫,只要她搖頭,他會帶她離開。不過這次,紀相沫沒有搖頭,深吸一口氣說:“進去吧。”

  紀相沫沒用陶阡陪伴,單獨與紀令山坐在總裁辦公室里。這里還是沈問雁在的時候的布置,沒有任何改變。

  紀氏總裁的位置如今懸而未定,陶阡雖然已經成為紀氏的新主人,但是他一直沒有對這個位置走馬上任,依舊是坐在紀相沫原來的辦公室里。

  紀氏如今沒有人可以堪此重任,有人猜測紀令山會回歸,有人認為陶阡會等紀相沫生下孩子后與她一起治理紀氏,也有一小部分人猜測沈問雁的遺囑遲遲沒有公布,會不會他們的新總裁是年紀輕輕的紀天哲。

  無論是多少猜測,總之紀氏離不開紀家人的參與。

  這是家族企業(yè)的宿命也是家族企業(yè)的悲哀。

  紀相沫有預感自己會在某一天見到紀令山,在紀氏或是雅藝,亦或是好久沒有回去的晴天公寓。無論在哪,他們的碰面是躲不過去的。只要沈問雁的遺囑沒有公布,紀令山就不會死心。

  他想回到紀氏,唯一且最保險的辦法就是拿走紀相沫手里的股份,只要紀相沫轉讓,不管遺囑上對紀相沫有何偏頗,紀相沫都無能為力。

  “與其從我這要股份,不如讓我媽媽把給韓竣的股份要回來。”

  紀相沫氣定神閑的樣子與對面張牙舞爪的紀令山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要是能要回來早就要回來了!韓竣這個白眼狼拿轉讓合同卡我,油鹽不進!”紀令山氣地發(fā)狂,“他現(xiàn)在就是陶阡的一條狗,為了利益,陶阡說什么他就聽什么?!?p>  “他以前不也是您的狗嗎?你讓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不惜與我對著干,只為了你想要的面子。不過是風水輪流轉了而已,您生那么大氣做什么。”

  砰的一聲,玻璃杯摔在地上。

  紀相沫嚇地一哆嗦,立刻反應護住自己的肚子。許是反應過于強烈,胎動比往日更強烈了一些。

  “您給我摔杯子沒用?!奔o相沫盡最大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她不在乎紀令山發(fā)什么瘋,全心全意的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肚子里的孩子身上。

  “我的股份沒有您想象的多?!?p>  紀令山因為遠離紀氏不知道內部真是股份分配,他曾經依仗的老員工都被陶阡請走,紀氏內部一個心腹都沒有,所以才急著見紀相沫。在他心里,不管父女倆關系如何,始終都是血緣關系,肯定是比外人強。

  “你怎么不多?你嫁給陶阡的時候,你奶奶可是用股份當作嫁妝的?!?p>  紀相沫輕輕拍著肚子安撫里面一直亂動的小家伙,“我轉走了。”

  “什么?”

  “爸,別把陶阡想的那么無私。我如果不把股份轉給陶阡,您覺得他會這么快成為紀氏的新主人嗎?”紀相沫的雙眼閃過一絲精光。

  紀令山恍然大悟,“難道你?你一開始就是和陶阡聯(lián)手?”

  “不是。”紀相沫搖頭說:“我從來沒想過與陶阡聯(lián)手將公司怎樣,我只是信得過陶阡的個人能力,讓他幫助奶奶度過難關而已?!?p>  順便將陶阡作為一個保險。

  面對親生父親和母親背后牛鬼蛇神,紀相沫知道自己擋不住多少,所以才在最難的時候用陶阡作為靠山。

  這是她一早就計劃好的一切,鋌而走險,險中求生??墒亲畲蟮淖償凳巧騿栄愕娜ナ溃鴮崒o相沫打擊很大。不過僥幸的是,陶阡想報復紀相沫奪取紀氏,對付的是紀相沫本人,并沒有對紀氏趕盡殺絕的意思。

  想來沈問雁在臨終前與陶阡說了什么,讓陶阡不得不放松手段。

  陶阡容易心軟,被沈問雁狠狠拿捏住了。

  紀令山大吼:“你這是把你的全部身家給了一個外人!”

  “我的人都是陶阡的了,還在乎什么身家?”紀相沫覺得紀令山的話好笑,“再說,是誰第一時間引進了外人?您比我清楚?!?p>  “從您帶著韓竣和一群所謂心腹謀劃將我架空開始,您就應該知道我為了哥哥遺愿會做到什么程度。您拿紀氏當賭注,我又何必把它當作個寶貝?”紀相沫心有苦澀,輕笑一聲,“所有人都在看我們父女倆的笑話,家庭不睦才是紀氏走到今天的關鍵原因。爸,如果您一開始追究哥哥的死因,便不會有這些事了。”

  “您早應該認清現(xiàn)實,紀氏沒有哥哥,沒有奶奶,沒有人把我們當回事。奶奶的葬禮上的賓客都是看在她的面子親自吊唁。如果那天躺在那里的是你或是我,他們不僅不會來,還會在背后說你紀令山和我紀相沫都活該?!?p>  紀相沫哽咽,“紀氏唯一的繼承人死了,卻沒人敢調查,八九年就這么放棄了。這是你為人父該做的事?這是我這個做妹妹該有的選擇嗎?”

  紀令山被紀相沫說的心虛,英年早逝的是他的兒子,是他后半生的依仗,他不可能不傷心。可是那時候形勢所逼,他害怕是仇家尋仇不敢深入調查,只能委屈兒子和兒媳了。

  “陳年舊事,還提他做什么。”紀令山不敢面對女兒,“你要是有本事,你倒是調查啊?!?p>  紀相沫暗自咬牙,咽進所有苦水。

  “是,我沒本事。調查不出哥哥的死因,帶領不了紀氏回到以前的風光。所有我離開了,我把我的一切交給能夠幫我完成愿望的人,交給奶奶信任的人,您還有什么道理阻止呢?”

  紀令山想起陶阡虛偽的樣子氣不打一出來,“他陶阡有什么值得信賴。騙我錢財,趕我出門,你跟這么個人結婚有什么好處!你還懷了這個混賬玩意兒的孩子!你當我什么都不知道呢是吧,???當年是不是他搞大了你的肚子一走了之,現(xiàn)在裝什么情深意重……”

  “閉嘴!”紀相沫抱著肚子奮力吼著,“這是你當父親該說的話嗎?”

  紀相沫沒想到這件事會被紀令山知道,他知道的源頭只有一個,韓竣。

  “你現(xiàn)在關心我的婚事了!不是把我賣給冷家的時候了!”紀相沫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開始渾身發(fā)抖,“他是我喜歡的男人,是我的合法老公,是我孩子的父親!您可以背后說他不是,但我允許您當著我的面侮辱他?!?p>  “您以為我稀罕一個紀氏嗎?我沒有一天不想從紀氏逃走!”紀相沫的眼角留下委屈的淚水,可神色依舊堅定,“您不是想知道我現(xiàn)在的身家嗎?我告訴您,我現(xiàn)在的身家比做紀氏的千金和紀氏總監(jiān)高得多!陶阡的父母對我的重視和珍惜,比您和我媽媽給的都多?!?p>  紀令山一驚,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在陶家如此吃得開。

  “如此,你和肚子里孩子是不是還能分到陶康勝和柳方雅的財產?”

  紀相沫聽到紀令山這樣的轉變,失望透頂。

  “與您無關。”紀相沫已經沒有力氣發(fā)脾氣了,“今天在這,我跟您說一句現(xiàn)實的話。我不管奶奶的遺囑怎么說,我只做我分內的事。我等著奶奶的遺囑安排,天哲不用您這個做爺爺的管,您也沒有管過。剩下其他的,您都別想從我和天哲這獲得。剩下的,您愛怎么做怎么做吧,我不管您。”

  紀相沫的心開始疼,呼吸開始困難。

  她撐腰緩緩站起,看著近一年年老很多的父親,終是沒有做到最大的狠心,提醒他說:“與其在這爭一二,不如您還是回家和媽媽……好好敘敘舊吧……這么多年,媽媽被你冷落不少,她還日夜委屈自己討你開心,您也挺對不起她的。”

  紀令山被紀相沫說的啞口無言,雖然最后一段話他聽進去了,但是滿腦子還都是前面那句話。紀相沫不管他了,他無法在女兒這里獲得什么,這才是最傷他的事。

  紀相沫從房間里走出來,外面只有一個鐘景在等她。

  “太太?!?p>  紀相沫了然,有些支撐不住,搖搖欲墜,幸虧鐘景及時趕到身旁扶住了他。

  “麻煩送我到一個通風的地方?!?p>  “是。”鐘景扶紀相沫到角落處的一個休息區(qū),關掉空調,打開窗子,讓空氣流動起來。

  紀相沫喘了一會,待到氣息平穩(wěn)后,才開口,“你怎么在這?”

  鐘景老實回答:“是陶總讓我在門口等您,若是您不舒服,我可以立刻叫救護車?!?p>  “你們陶總很忙吧?!?p>  “陶總說他不方便在門口聽您和紀先生談話,便去開會,讓我在這等您差遣?!?p>  紀相沫失語的笑了兩聲,一切陡然開朗了。

  “陶阡對我說他在紀氏安插了一個釘子,我剛開始猜不到是誰,后來知道韓竣是他的人,一直以為是韓竣。但現(xiàn)在看來,這顆釘子不姓韓?!奔o相沫看向眼前的年輕人。

  他看上去過于單純,像是每一個剛入社會的年輕人一樣,還帶著難得沒有被社會洗去的天真。即便是看人無數的曾文陽都沒有懷疑過,鐘景的身份特殊。

  鐘景絲毫沒有被看出身份的窘迫,他微微一笑,“我以前在平和福利院住過一段時間,后來被領養(yǎng)到外地,大學畢業(yè)回到這里?!?p>  紀相沫詫異,“原來是這樣?!?p>  “我的小的時候見過您,那時您也很小應該是沒有注意到我?!?p>  “你和陶阡是那時候認識的?”

  “算是吧。我被領養(yǎng)的那日正好陶總入住福利院,與他擦身而過。”

  紀相沫皺了皺眉,這算哪門子認識。

  “再次與陶總相遇是去年,我進入到陶總的公司任職,就被陶總推薦進入到韓竣所在的紀氏分公司,成為他的左膀右臂?!?p>  這是陶阡一早就準備好的棋子。

  如果沒有鐘景這般臥薪嘗膽,紀氏內部不會這么快清理干凈,陶阡就不會輕易接手紀氏。

  真是一步好棋,

  “我應該一早猜到是你,韓竣多精明,怎么會輕易相信你這個外來的年輕人?!?p>  “是您反應慢了一些。”

  紀相沫搖頭,“是你太優(yōu)秀了,所有人都信任你,不會對你提出懷疑?!?p>  鐘景不好意思的接受夸獎。

  “這次不裝了?可以暴露身份了?”紀相沫淺笑。

  鐘景:“都是給陶總辦事,沒有什么暴露不暴露的?!?p>  “……”

  行,是她狹隘了。

  “幫我一個忙?!?p>  “太太請講?!?p>  紀相沫撫摩著肚子,難為情的說:“我些不舒服,送我去醫(yī)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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