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醒來,睜開雙眼,心頭不免一陣驚慌,娘的,做個夢也做的如此驚恐。漆黑的山洞中彌漫著一股煙熏火燎之氣,讓人窒息,還有劈里啪啦的篝火燃燒的聲音,旁邊地上圍坐著七個老少乞丐,蓬松亂發(fā),衣不蔽體,不知又是逮著什么山珍野味,身上還透著一股濃重血腥氣息。
娘的,這個夢真他媽的真實。
哪些乞丐一個勁的談天扯淡,根本就沒有看到我的存在,不是夢又是什么。有時候的夢就是這么虛幻,咧破喉嚨得喊對方就是聽不見。
這些乞丐看來是被餓瘋了,還談?wù)撌裁磽P州左軍,什么近衛(wèi)營,什么李孝恭,牛鼻子,李靖,你們這些乞丐也配談?wù)撨@些古代名臣,真是大言不慚,坐井觀天之輩。
云舒耳邊又再次響起哪些乞丐的話語來。
“想當年,我們追隨大將軍馳騁疆場,耀武揚威,我們陌刀營個個身先士卒,殺的敵人膽顫心咧,大將軍威武一世,卻白白的冤死在老賊刀下,可憐了云舒少爺,自由癡傻,又聾又啞,如此一個可憐之人那老狗也要趕盡殺絕,偌大一個天下,卻無我等立錐之地,真真老天無眼吶!”
眾人隨即便是一陣悲切哭聲。
云舒,別牽連老子,做夢怎么也不放過我,自己竟然還是一個癡傻啞巴,真真無語氣人也!你們才是癡傻啞巴呢,你們?nèi)叶际前V傻。氣的云舒便也不再理會,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
心想:我云舒乃是堂堂武警部隊的上尉連長,拉練于祖國的山山水水,老子在天山沙漠拉練時,爺爺去世了。風馳電掣在熱帶雨林時父親故去。
心中一片黑暗,唯一令自己慰藉的就是自己學究天人的爺爺,自己的曾祖父乃是建國前國軍的兵工廠廠長,爺爺那時就跟隨在曾祖身側(cè),建國后爺爺又跟隨自己村里破廟中的老道士學習岐黃之術(shù),精研望聞問切,老道更是一世外高人,通音律,曉岐黃,占卦問卜,一手瘦金小楷更似得徽宗真?zhèn)?,看似不顯山不露水,又是一個武術(shù)奇才,太極拳,八極拳乃是絕學。
后來爺爺入了鄉(xiāng)鎮(zhèn)衛(wèi)生院,自幼自己便跟隨爺爺學中醫(yī),練針灸,拿古籍字帖諳瘦金楷書,二胡過橋流水拉的如醉如癡,古箏高山流水彈得蕩氣回腸。夜深人靜時習練的太極,八極也是有模有樣。
“少爺,你醒了,云峰大哥,少爺醒了!”一聲驚呼,將云舒從自己過往的思緒中驚醒過來。
云舒抬眼看去,見眼前這個小子眉清目秀,一臉稚嫩未退之氣,看著卻很是親切。
云舒斜著眼,樣子古怪的看著眼前這個小子,心想:睡夢中,相互不識,醒來后便是化為烏有,捉弄你一下也好,省的夢境無趣!
哪個叫云峰的頭領(lǐng),面露驚喜來至云舒身側(cè),將云舒輕輕扶起,委身在其臂彎處,云舒一時愣了,心中更是暗罵個不停:做夢就做夢吧,還做的如此有感覺,這個夢真他媽的不一樣,自己原本強壯的身體怎么會變成如此的瘦骨嶙峋,猶如干柴火桿一樣單薄。這手跟雞爪子何異。——
疼,這不對啊,自己往常做夢從來感覺不到什么是痛,夢境中被毒販的子彈穿胸而過,自己也沒感覺的,這是怎么回事。
腦中一片空白以后,云舒不得不重新考慮眼前卻發(fā)生的一切,伸出雙手看了看,不是自己的,可是掐掐皮肉,卻是真的痛。
裸露的雙腿,白皙無肉,比自己的胳膊粗不了多少,這身衣服甚是瘙癢,這不是破麻袋片子嗎?伸手摸了摸臉頰,手感有,卻與往常是大不一樣,沒有鏡子,反正就是一種說不來不一樣。
腦海中突然崩出來一個詞:穿越!
這,這,這難道就是書本上,電視里所描繪的穿越,靈魂穿越。
我怎么穿的,還能穿回去不?老子太是懷念那4g網(wǎng)絡(luò),那高樓大廈,還有……還有……
可是自從自己轉(zhuǎn)業(yè)回地方后,家中只剩下了自己一人了?;厝ミ€有用嗎?真的有用嗎?
云舒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潮濕的山洞中恢復了寧靜,云舒再次確認了,自己是真的身在其中,一切都不是虛幻,踱步至洞口,外面的大雨還在嘩嘩的下,偶爾回蕩在山谷中的聲浪此起彼伏。
哪個叫云清的仆童一身跟隨在自己身側(cè),生怕自己有個閃失。
云舒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很長,跟自己的老婆一樣有一尺的樣子,再想到哪個不是自己親生的女兒,心頭又是一陣鉆心的疼。
…………
接下來的幾日,云舒心中總是有一種莫名的向往,祈禱著期望著這里的一切都不是真的,還是在夢中,真的希望這個夢快些醒,快些醒。
可是,他絕望了,這里的一切都是真的,好似他們這些乞丐手中的開元通寶的銅錢一樣的真,掉在山洞中的地面的叮咚作響。
幾日的沉思,幾日的沉淪,云舒放棄了幻想,只得回過頭來默默的熟悉著這個世界的一切。
公元624年,即大唐開國武德七年。歷史上有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隋唐英雄,更是使用陌刀對陣敵軍馬隊沖陣的先驅(qū)人物闞棱,被自己的老鄉(xiāng)輔公祏誣陷謀反,此時的趙郡王李孝恭忝揚州道行軍總管,攜降唐將軍李績,李靖等人平定江南半壁。
得意洋洋之下,誤信反賊輔公祏之片面之詞,斬殺闞棱,查抄家產(chǎn)。
闞棱者山東齊州臨濟人,就是后世的山東章丘,現(xiàn)為明水。乃是越州都督,也就是后世的杭州柯橋一帶。闞棱有一唯一子嗣,名曰闞云舒,年已十六,母親上虞祝氏,乃當?shù)赝逯?。云舒自幼聾啞癡傻,不分男女香臭,其母祝氏早喪,甚是可憐。
闞棱手下陌刀營乃是山東父老,跟隨多年,皆是出自山東齊州臨濟同鄉(xiāng),跟隨其南北征戰(zhàn),如今只余三十幾人,以闞云峰為首。
前時大破丹陽,活捉反賊輔公祏時,這反賊狂吠亂咬,將已經(jīng)故去的吳王杜伏威,小將軍王雄誕,還有大將軍闞棱誣告為謀反之列。
大將軍闞棱與趙郡王李孝恭大吵于中軍大帳,闞棱冷靜后突覺不妙,大禍臨頭,便密諭自己同族心腹闞云清,傳令陌刀營校尉闞云峰即刻起脫離軍營,火速趕往越州都督府,帶領(lǐng)傻兒子闞云舒離開越州城,隱姓埋名于鄉(xiāng)野,茍且偷生。
好在闞云峰足智多謀,脫去皮甲鎧胄,帶領(lǐng)眾人星夜兼程,接到云舒少爺后,便兵分三路,迷惑追兵,總算有驚無險,得以脫身。
此刻的云舒靈魂穿越,早就今時不同往日,行伍多年,又是山東半島人氏,怎會不知這闞棱大名,闞棱此人勇冠三軍,堪稱唐初第一猛將,自己竟然穿越成了他的傻啞巴兒子,真是造化弄人。
通曉了如此過往,云舒唏噓嗟嘆之余,心中莫名的有一絲絲傲然,山東名將,豈可辱沒。也不知是這具羸弱的身體所具有的一股豪氣,還是自己靈魂中早就根深蒂固的觀念使然,縱觀歷史我大漢民族,自古以來便是多災(zāi)多難,鴉片戰(zhàn)爭以前的哪些王侯將相,哪個不是將這萬里河山據(jù)為己有,肆意揮霍,視生命如草芥,生命至上的真諦卻是怎么也找不到。
心頭不免豪氣干云,鋼牙咬碎,我倒要看看這個真實的大唐真的是如史書般記載哪樣富庶盛世。
可是自己卻是一個啞巴,又是一個被人追殺的逃犯,該怎么辦?
恢復成一個具有一千五百多年后的鐵血戰(zhàn)士,還是郁郁寡歡在這烽煙四起的動蕩唐朝。
利用自己的后世思維來改變這個世界,還是逍遙自在的活出自己一片精彩。
彷徨多日,腦?;匦罱K云舒決定:繼續(xù)裝傻充愣。
闞云清與這具身體乃是同族同宗,比自己小一歲,年方十五,闞棱官拜越州都督時便跟隨在其身側(cè),依仗為心腹。在此之前,由于臨濟錦屏山鐵匠鋪老家飽受戰(zhàn)亂,云清父母早亡,便跋山涉水投奔叔叔闞棱。
云清自幼跟隨父親山中打獵,別看年齡不大,卻是個飛毛腿,疾步如飛,上房爬樹,靈如猿猴,當值時乃是闞棱的傳令兵,閑暇時便陪伴在云舒身側(cè),看著這個傻哥哥癡癡傻傻的心里卻也不是滋味。
闞云峰乃是陌刀營僅存三十六衛(wèi)校尉,如今流落江湖,眾人都是以大哥相稱,雖與闞云舒也是同族,但與云清比可是差了些。
其余五人分別是絡(luò)腮胡子胡大錘。
方臉俊面的任文,任武兄弟。
體型干瘦卻力大無窮的李清。
再就是斥候?qū)O沐之。
孫沐之此人身材勻稱,相貌平平,竄入人流中,如泥牛入海,毫無特征可循,果然是干暗探斥候的不二人選,而且其腿上功夫與云清不相上下,更善察言觀色,精通突厥語,百濟語,大業(yè)年間與父親游走于大漠和高句麗之間。
這日無事,頭領(lǐng)云峰翻看著雨夜斬殺的那五人的隨身物品,見里面有金餅十幾個,足有十幾兩金子還有幾百枚銅錢,五個紫檀腰牌,五把厚背黑刀,碩放寒光,冷氣逼人。
如今已是入秋,天氣漸漸寒冷,吃食如今有了這些錢財?shù)故且粫r無憂。單哪些金餅就能折換成開元通寶銅錢近百貫。
可是闞云峰卻是愁眉緊鎖,不茍言笑。其實云舒卻是看在眼里,心知肚明,定然是心中牽掛其余的哪兩路手足兄弟。
其實云舒心中也是煩躁,自己本來是姓云名舒,上天造化將自己的靈魂附身在這個闞姓傻子身上,自己從軍十幾年,絕地求生并非難事,可是自己的身邊卻是多了這些視自己為主,愚忠效死的手足兄弟。
這個亂世初唐,自己卻是茫然不知,不知自己的魂穿,是否與哪些穿越小說寫的一樣會產(chǎn)生蝴蝶效應(yīng),給我大漢民族帶來的是福祉還是災(zāi)難,還是猶未可知。
細看山洞,這里還真的是一個福地洞天,外面冷風嗖嗖,里面卻是溫暖如春,洞中之人各司其職,孫沐之負責放風警戒,任文,任武兄弟負責用石臼打水做飯,胡大錘早就睡的死去活來,口水直流。
云舒見頭領(lǐng)與云清在洞口處竊竊私語,依云舒聽力早就聽的真切,果然是心有所慮,擔心由趙恒率領(lǐng)去往山東老家哪二十幾人袍澤兄弟安危,倒是對由姚鼎,姚立去往長安的八人憂慮少些。
云舒出的狹小洞口,手提麻布衣衫,意欲大解之態(tài),小心翼翼便向洞口下十幾丈的小溪邊而去。
云峰,云清二人看罷,暗暗偷笑,自家這個傻公子,近幾日倒是異常安靜本分,甚是聽話,也不多理睬,由他去吧!
小溪邊,水流清澈,卻有些冷冽刺骨,云舒伸出干癟雙手,抔一灣溪水,洗臉凈手,又抔了一抔送至嘴邊,溪水甘甜爽口,可是突然間云舒愣在溪水邊。
原來溪水倒影中呈現(xiàn)出來一個陌生的面孔,雖是濃眉大眼,卻是高高顴骨,緊瘦雙腮,一臉病秧子模樣,真的可憐巴巴,云舒看罷,氣餒的一屁股便坐著小溪邊。
這副身板下山來都累的氣喘吁吁,緊握雙拳更是軟弱無力,更別提練習什么八極拳,擒敵十八手了。
云舒無精打采的躺在有些泛黃的茅草叢中,望著蔚藍的天空,深吸一口有些香甜的空氣,慢慢盤算。
想到:每日里山泉為湯,干餅充饑,肚子連點油水都沒有,這樣可是不行,倘若敵人來襲,跑都不趕趟,如此可是不妙??!
得想個法子,先養(yǎng)肥這個身體,才能算是有了保命之本錢,有道是功夫不負有心人,一切從頭再來。
思忖良久拿定主意,才算心頭寬慰,起身回洞去了。
山中無日月,一晃又是幾日過去,這日臨近午時,孫沐之和李清提著一大包吃食入洞,李清臉色似是有些無狀之態(tài)。
眾人圍坐一圈,邊吃邊談,李清撕咬了一口大餅,啟語道:“大哥,今日到濟源東鎮(zhèn)上,小弟聽聞了一個消息?”
闞云峰一臉錯愕的問道:“何事?快快說來!”
李清一伸脖子咽下口中飯食后抿嘴道:“鎮(zhèn)上傳言,突厥扣關(guān),李家老巢晉陽已是打得不可開交,鎮(zhèn)上流民極速增多,他們也都人心惶惶,要打算著打包逃難呢?”
眾人聞聽,個個一臉茫然,不知所措,嘴里的大餅咀嚼的也慢了好多。
李清咽了一口唾沫又道:“好在朝廷下令,命李靖提兵北上,近幾日剛好渡過黃河,百姓心中方安穩(wěn)了些。”
眾人聞聽心中也是一塊大石落地。
云舒聽罷,一扔手中大餅,雙手捂著小腹,臉上一陣扭曲的,蹦跳著便向洞外跑去。
眾人初時驚慌,隨即又是一陣大笑,云峰灑然一笑道:“咱們少爺身子金貴,吃不得山泉水泡大餅,想必是吃壞了肚子,拉稀去了!”
云清笑道:“幾位哥哥吃著,我去看看少爺!”說罷,不管眾人譏笑調(diào)侃,扔下手中干餅,也跟著跑了出去。
云清出洞,見自家少爺已經(jīng)到了小溪邊,令他詫異的是少爺并沒有在溪邊大解,而是順著溪水邊一路北去,云清心驚,腳下用力,凌空幾個飛躍,便至溪邊,起身追去。
溪邊茅草濃密,遮人身影,齊人高的茅草中奔跑,剛好看見人頭晃動,云清自幼山中打獵,眼光老道,一會兒便追到云舒身后一丈處。
云舒哞的一個剎車,便蹲坐在茅草從中。
云清看著氣喘如牛的少爺,心中哭笑不得,笑吟吟的看著自家少爺而不語。
云舒蹲在地上,抬眼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云清。
云清看見這道目光,頓時心中驚恐,自家少爺?shù)倪@種眼神,目露精光,空靈清澈,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眼神,更確切的說是少爺從來沒有過如此凌厲的眼神。
“清,清弟!”云舒緩緩開口。
云清聽到這三個字,猶如擂鼓重錘,雙膝酸軟,嚇得撲騰一聲便癱坐在沙土地上。
好似見了厲鬼一般,云清又翻了一個跟頭,兩眼似銅鈴般布滿驚恐的看著笑吟吟的云舒。
云舒也隨即坐在地上,慢慢笑著開口道:“清弟,為兄會說話,只是不愿開口而已!”
云清搖了搖頭,又用手拍打了一個耳朵,又眨巴了幾下眼,真的,是真的?。?p> “清弟,不要害怕,那日賊人來襲,為兄的腦袋碰撞之下,倒是把為兄給撞清醒了!”
云清這才從驚詫中回過神來,連滾帶爬的來到云舒身側(cè),好似不認識般,碰碰這兒,捏捏哪兒,好久才驚愕的道:“哥,你真的好了,不是嚇我吧,要是把我也嚇傻了,咱們老闞家就絕了后了哈!”
云舒爽朗一笑,伸手摟住云清肩頭道:“哥哥,騙你作甚!”
云清一聽,高興的手舞足蹈,俊朗的大眼中熱淚盈眶,隨即便爬在云舒肩頭上啕嚎大哭起來。
云舒輕輕拍打其后背,小聲道:“好了好了,快娶媳婦了,還哭鼻子,小心把洞里的哪些家伙招來哈!”
云清聽罷,破涕為笑道:“哥,這不是高興的嗎?”隨即眼神又眨了眨,疑惑的道:“怎么,哥,你恢復神智,且能開口說話是天大的造化,怎么還怕他們知道嗎?”
云舒沉默片刻,才嘆息一聲道:“兄弟,人心難測,接下來咱們兄弟倆要做一番大事,如今我們都是戴罪之身,世人皆知闞棱之子乃傻癡聾啞!有了如此傳說,你我才能放開手腳做事啊,如若他們中有一人將我會說話一事傳揚開去,萬一誤了我們的大事怎么辦?”
云清聽罷,默默的抿嘴點頭道:“哥,你說的有理,都聽你的,這么說哥你引我出來是有事要說?”
云舒會意一笑,給云清輕輕彈了一個腦瓜蹦兒,道:“清弟,果然聰慧。”
“清弟,我長話短說,你要記牢,為兄剛剛恢復神智時日不多,好多事還不甚明了。需要些時日才行。
眼下,李清大哥方才說流民四起,李靖大軍北渡,想來哪老賊李孝恭無暇顧及我等,所以我們暫時無虞。
你跟云峰大哥他們說,我已經(jīng)恢復神智,但萬萬不可告知我會說話一事,你可要記牢!”云舒說罷直愣愣的看著云清。
云清當然理會大哥意思,連連點頭發(fā)誓。
“就說你能懂的我的手指比劃,跟云峰大哥說,讓他趁此空暇之際,帶領(lǐng)孫沐之大哥,速速東渡老家,將哪些為我引開追兵的好哥哥們脫離險境,秘密前往這洛陽,此為一也!
其二,讓任氏兄弟二人喬裝打扮,深藏揚州左軍近衛(wèi)營腰牌,可以躲避路上官兵盤查,西去長安,尋覓姚大哥一眾人等,速速齊聚洛陽,我們便以這山洞為聯(lián)絡(luò)地,讓胡大錘和我倆在此值守即可!
你可記住了嗎,清弟?”
云清凝重沉思,抬頭看著云舒道:“記住了哥,放心吧!”
云舒愛撫的摸著云清的頭道:“一會兒我們回洞,我用手語和你配合,你說出我剛才的意思來即可,云峰大哥忠義,如果沒有我的話,他定然也不會放心離去的,你可知曉?”
“是啊大哥,云峰大哥是叔叔最為倚重的心腹?!?p> 云舒點頭,便起身攜手回洞而去。
還未至洞口,就見闞云峰帶領(lǐng)孫沐之便魚貫而出。見二人攜手回歸,便放心一笑,跟隨著入洞。
眾人在此圍坐一團,云清顫抖著雙唇,眼中含淚看著眾人一陣,最后將目光鎖住云峰開口道:“大哥,老天開眼,那日云舒少爺頭部磕碰到臺階之上后,少爺?shù)纳裰腔謴土诉^來!”
眾人聞聽,登時呆若木雞,那胡大錘的哈喇子都流出來打濕前襟都不覺。
云清搖晃了一個闞云峰,眾人才從驚喜中回過神來,云峰一把將云舒收縮的肩頭抓住,痛的云舒一個勁的咧嘴。
“少爺,此事可是當真!”說完,又覺得此舉真是多余,公子自幼聾啞,哪里能聽的懂人言,又苦澀的搖了搖頭。
可是卻見云舒伸手握住闞云峰粗壯的手臂,眼神看著他閉了一下眼,點了兩下頭。
眾人頓時驚呼不已,熱淚狂飆,相互間擁抱一團,此刻的云舒看著這些愚忠的鐵漢,眼角也是有些濕潤。
于是云清便將云舒所說二事娓娓道來,誰知云峰是堅決反對,主要是不放心云舒三人獨居此山洞,怕有個閃失而已。
最后還是云舒施展出了渾身解數(shù),上躥下跳的一番比劃,眼睛快要瞪出來了,眾人才算滿口答應(yīng)。
于是次日辰時,闞云峰帶領(lǐng)孫沐之,李清,藏著一塊腰牌,喬裝打扮一番,任氏兄弟也是如此,便分頭下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