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教人科學習武

　　上午教周芷若幾人識字，下午則傳授人體知識。

　　畢竟是個武俠世界，有武功存在，而武功與人體息息相關。

　　用徐遷的話講，連人體穴位都弄不明白，習個鳥的武，也不怕把自己練死？

　　徐遷教授人體知識，除在黑板講述外，更直接用真人實驗演示。

　　一間房內(nèi)，一張門板被幾副支架撐起，成為一個簡易的平臺，一具赤裸男尸橫陳于門板之上。

　　周芷若、張無忌，及從山寨救出的五名女子正圍在男尸身邊。

　　張三豐并未在旁觀看，因為他知曉徐遷在做什么，徐遷這些作為不符合他的道德三觀，他雖不會出手阻止，但也不會到現(xiàn)場去看。

　　正所謂“吾不見，吾便不知”！

　　“這具尸體，你們應該不陌生，正是昨日那名陽蹻、照海受損的土匪。”

　　徐遷戴著手工自制的手套、口罩，先說了番男尸來歷，而后向周芷若幾人道：“都好生瞧瞧，看看他是在何時身亡，死因又是什么？”

　　周芷若幾人同樣戴著手套、口罩。

　　聽了徐遷話后，周芷若和五名女子開始觀察男尸，甚至不拘男女之別，直接上手觸碰男尸身體，反倒張無忌有些扭捏拘謹。

　　將尸體手腳、唇舌口鼻觀察了一番，周芷若道：“師父，弟子認為此人應當死于寅時，死因是其體內(nèi)內(nèi)力失控，壞了臟腑。”

　　徐遷未評判周芷若所言對錯，卻見一旁的張無忌搖搖頭，道：“芷若妹妹，你錯了！”周芷若看了看他，又看向徐遷。

　　徐遷仍未語，張無忌補充道：“芷若妹妹，你說的死因是對的，但死亡時間不對，真正的死亡時間應該在昨夜子時后半?！?p>　　這名土匪真正的死因其實是徐遷在他身上實驗張三豐開創(chuàng)出用于治療張無忌寒毒的武功所致。

　　張無忌因玄冥神掌之故，體內(nèi)蘊有寒毒，致使陰勝于陽，而張無忌采納的解決辦法是——修習一門武學壯大體內(nèi)之陽，讓陰陽重新恢復平衡，甚至以此為機更進一步，達至陰陽共生，互濟為一之境。

　　但這門適合張無忌修習的武學在當今武林并不存在，所以張三豐這位武道大宗師正在想方設法為其開創(chuàng)。

　　可一門武功不是拍拍腦袋，隨便想想便能創(chuàng)出，如純陽無極功、太極拳，無不是張三豐花了諸多時間、竭盡智慧方才完成，在創(chuàng)出這些武功的過程中，自然不乏失敗的構想。

　　徐遷便將這些構想從張三豐那拿了過來，在土匪身上做實驗，一方面可觀察這些構想的缺陷優(yōu)點，以便張三豐能更早創(chuàng)出適合張無忌的武功，另一方面，徐遷也可借機深入了解武學內(nèi)力。

　　這名土匪便修習了張三豐設想的一門武功，陽氣過盛，使得屬陽脈的陽蹻穴和屬陰脈的照海穴受損，最終內(nèi)力失控，臟腑被損。

　　這也正是張三豐不到此處觀看徐遷教學的原因。

　　他知道徐遷在用土匪實驗他創(chuàng)出的武功，雖然這些土匪無不該死，但土匪因修習他創(chuàng)出的武學而死，張老道認為他有錯。

　　張無忌說完，也看著徐遷，等待徐遷評判他二人誰對誰錯。

　　‘相比于周芷若，張無忌的資質的確要更高。’

　　徐遷道：“張小兄弟是如何看出他的死亡時間？”

　　張無忌道：“此人死后，尸體應該被先生處理過，因此想簡單地靠尸斑、尸溫來判斷其死亡時間，并不準確?？刹还芟壬趺刺幚?，都無法改變尸體的真正死亡時間，必然有痕跡留下。”

　　“而我在此處，還有此處……”張無忌指了指尸體幾個部位，道：“都發(fā)現(xiàn)一些痕跡，才敢斷定死亡時間是在昨夜子時后半。”

　　徐遷贊道：“張小兄弟觀察入微，的確如你所言，此人死于昨夜子時后半。當時，其體內(nèi)內(nèi)力失控，于經(jīng)脈逆行，如被從內(nèi)火燒，體溫劇烈升高，最后臟腑受損而亡?！?p>　　雖然徐遷說得輕描淡寫，但周芷若、張無忌幾人都能感到這名土匪在死前絕對不輕松，只怕是受盡了折磨痛苦。

　　“所以我才告訴你們，修習武功前要先認識了解人體，武功為人所創(chuàng)，也是以人體為基進行修練，人才是根本！”

　　周芷若、張無忌幾人道：“謹遵師父（先生）教誨！”

　　徐遷點了點頭，又道：“現(xiàn)在，我們來看看這具尸體的臟腑和正常死亡的尸體有何區(qū)別，芷若，你先來。”

　　“是，師父！”

　　被徐遷點名的周芷若，從旁拿過一把刀子，先在一盞油燈上用火焰炙烤刀身，而后提刀瞄準尸體胸膛，一刀剖下。

　　原本的小小漁家女，此時已被徐遷教到面對尸體也毫無懼色，大膽提刀剖尸，不僅是徐遷教的不錯，也有周芷若本性在內(nèi)。

　　這小丫頭看著柔柔弱弱，如同一朵無害的小白花，實則十分機靈，甚至還有點兒心黑，對徐遷的教學適應得極快。

　　因此，相比于張無忌，徐遷更喜歡周芷若，性子仁懦，有太多條條框框束縛，不適合和他同道。

　　等周芷若剖開尸體胸腔，徐遷讓換了一人，直到周芷若、五名女子和張無忌都操作了一遍，徐遷才讓他們停下，此時的土匪尸體已肉眼可見其內(nèi)臟腑。

　　“正常人死亡后，心臟會呈青綠色或者黑色，你們好生看看這具尸體的心臟是什么樣的。”

　　周芷若、張無忌幾人一看，這土匪尸體的心臟竟呈干褐色。

　　“會呈這種顏色，是因內(nèi)力逆行不但使其體溫升高，如被從內(nèi)火燒，同時也影響到他體內(nèi)的血液循環(huán)和內(nèi)分泌，機體功能紊亂，才造成了這種現(xiàn)象。當然，這并非他剛死時的樣子，人在死后，身體還會繼續(xù)發(fā)生變化?！?p>　　徐遷又讓周芷若幾人觀察了尸體的肝、肺、脾、腎，并比較了正常死亡尸體與其之間的差別，講了造成差別的原因。

　　待觀察完，徐遷問道：“你們從中有何感悟？”

　　幾人紛紛作答，張無忌道：“要如先生所言，習武前要先熟悉了解我們的身體，才能更好練武?！?p>　　周芷若道：“不僅要了解我們自身，還要理解武功秘籍中的含義，師父曾言‘一字之差或有天壤之別’?！?p>　　“你們說的不錯！”

　　徐遷話鋒一轉，道：“不過我想告訴你們的是，這具尸體上的各種現(xiàn)象，依靠醫(yī)術也能做到，醫(yī)可醫(yī)人，也可殺人，醫(yī)武并不分家。真正高明的醫(yī)者，隨手可將醫(yī)人術化為殺人法，殺人于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