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你......你竟然是?
安寧不經(jīng)覺得好笑,別人穿越搞什么愛情副本,到自己這兒,居然是幕僚副本,看來過不了多久,自己就要成為穆安歌的軍師了。
不過......她真的好想再見他一面,怡春苑一別,心中實在掛念。
京城茶樓。
“哼,科舉舞弊,真是叫天下讀書人齒寒?!?p> “世道混亂,科舉好似一汪泥潭,徇私舞弊大行其道,縱使寒門學(xué)子苦讀百年又有何出頭之日?”
“官官相護,堂堂太子不理朝政,只想著如何魚肉百姓,拉攏朝臣,在這樣下去,大齊還有什么氣數(shù)?”
許是茶館的茶里,兌了些烈酒,這些學(xué)子們說起話來,還真是大有不要命的氣勢。
穆安歌帶著墨黑面具,悄然而至。
“若不整頓科舉,廣納人才,怕是再無鴻鵠之志者?!?p> “是啊,這位兄臺所言在理。”
“可這些,不都是在位者應(yīng)該做的?我們一無官爵,二無權(quán)勢,除了說些慷慨之言,又有何意?”
穆安歌扶了扶臉上的面具,道:“星星之火,亦可燎原,一個人說,那自然宛若蚊吟,可若是千人萬人,便可震懾山河,我堂堂學(xué)子,自該為了白日青天,博上一博,若我等讀書人也自甘墮落,那人天下蒼生,又該如何?”
“兄臺所言極是,即為蒼生,無有不可?我等自該有鴻鵠之志,做大齊的脊梁。”
“好?!蹦掳哺枨娜煌撕?,看著眼前學(xué)子,慷慨激昂。
隔日,萬民書,就遞到了皇帝的面前。
太子獨坐東宮,惶恐不安。
“怎么回事?消息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是不是穆安歌?本宮就知道他的種種皆是偽裝,他才是黑暗中張著血盆大口的獅子?!?p> 下人遠遠看著他,實在不敢上前,他此刻的模樣,好似瘋子一般。
“殿下,屬下命人探查過了,穆安歌這幾日好像癡迷上了什么畫中仙子,正散盡萬金找仙女呢,怕是沒有那個力氣做這些事?!?p> “等等,本宮聽說昨日茶館之中,有一蒙面人,可查到是誰?”
還不等下人回答,就見外面跌跌撞撞跑進來一個人。
“殿下,殿下,吳公公來了。”
太子面色陡然一變:吳公公?若不是大事,吳公公是不會親來傳旨的......難道,父皇要廢了本宮嗎?就為了小小科舉之事?
吳公公立于庭中,太子下跪行禮。
“宣太子入宮覲見?!?p> 太子深吸一口氣,整個人癱倒一旁:還好,還好不是廢了太子的詔書。
養(yǎng)居殿內(nèi)。
安寧眼真真瞧著皇帝把書案上的東西,全都砸在了太子的腦門兒上。
“蠢貨,你知不知道,天下學(xué)子是如何咒罵你的?”
“看到了嗎?萬民書?你真是給朕丟臉,丟大臉了。”
“他們說大齊氣數(shù)已盡,這都是拜你所賜,拜你所賜知道嗎?”
啪。
硯臺,直朝著太子道腦袋飛了過去。
安寧倒吸一口冷氣。
砰。
太子暈倒了。
太醫(yī)來把太子抬出去的時候,也是一臉的震驚。
不過安寧知道,無論學(xué)子們怎么憤慨,皇帝都不會廢了太子。
相比于只知道銀錢之事的老二,和淫亂不堪的老三,太子,是最合適的人選。
晚些時候,安寧閑來無事,提了一盞宮燈隨處溜達。
卻不想竟走到了春熙宮。
借著昏暗燭火,安寧赫然瞧見宮門口跪著一個人。
她身形瘦小,倒是有幾分像白蘭。安寧悄悄走進一看,真的是她。
“白蘭?”
白蘭渾身一顫,轉(zhuǎn)過頭去看:“寧公公?”
安寧擺擺手:“你還是叫我小寧子吧。”
“話說,你這是怎么了?”
“皇帝有些日子沒來了,娘娘生氣,左不過拿我出氣。”
安寧嘆了口氣:“給,藥?!?p> 白蘭微愣,接過藥后說了聲謝謝。
“把那個賤蹄子給我?guī)н^來。”
“是?!?p> 不好,安寧急忙小跑幾步,躲在了暗處。
只聽的門吱呀一聲打開,白蘭被侍衛(wèi)粗暴的拽了進去。
啪。
一聲響亮的耳光,哪怕是隔著宮墻,依舊聽的清楚。
安寧眉頭微皺,不自覺的捂上了自己的臉:“嘶~”
辱罵聲幾乎持續(xù)了五六分鐘,期間白蘭偶爾穿出來幾聲痛呼,想來又受了什么刑罰。
卻不想,這時候,皇帝來了。
皇帝淡淡的看了一眼地上已經(jīng)渾身是血的白蘭,輕飄飄的說了句:“奴才不中用就換一個,何必惹的自己生那么大的氣?!?p> 白蘭眼眶里的淚水和血水,交融在一起流向冰冷的石板地。
貴妃挽著皇帝的胳膊,道:“皇上,你知道的,臣妾向來心軟,責(zé)罰幾下便也罷了。”
說完,就扭著水蛇腰,入了主殿。
很快,冰冷的院子里,只剩下了白蘭一人,好似破布一般,隨風(fēng)飄搖。
安寧偷偷摸摸溜進來的時候,嚇了一大跳。
她屏住呼吸嘆了嘆白蘭的鼻息,長呼出一口濁氣:“還好沒死?!?p> 白蘭睜開一雙混沌的眸子看他,帶著懇求:“寧公公,我若是死了,白成,還勞煩您多照顧?!?p> 安寧攙扶著她站起身子:“走,去上藥?!?p> 白蘭苦笑一聲:“算了,別管我了,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你也是死路一條。”
“瞎說什么呢,只是些皮外傷,修養(yǎng)幾日就好了,你不是還要做春熙宮里,最跋扈的小宮女嗎?”
白蘭聽著這話,有氣無力的扯了扯嘴角。
“走小路,從那里繞過去,沒有侍衛(wèi)。”
安寧道:“好。”
白蘭的小屋里,簡陋無比,放下一張床塌之后,竟然再無其他空襲。
“快躺下,我?guī)湍闵纤??!?p> 安寧攙扶著白蘭坐到床塌之上,白蘭卻警惕的向后退了退,她虛弱無比的說著:
“多謝寧公公送我回來,夜已深,我自己上藥就好,寧公公請回吧?!?p> 安寧知道她在擔(dān)心什么:“你是怕被人看到,傳出去對食之事吧?”
白蘭:“我......”
安寧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貼上了自己的胸膛。
白蘭登時愣住,睜圓了眼睛看他:“你.....你竟然是?”
安寧自顧自端來水盆,道:“脫吧,你的傷不算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