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兩個人之間,需要捅破的那層窗戶紙好像就差特定時間里的一句話或一個眼神了,可是,不管是時間不對還是話語不明確,窗戶紙總在那里,變得越來越厚,甚至不可逾越。不過,真把上述兩個條件集齊了,窗戶紙又變薄了,二人之間也就沒有什么阻礙了。
梁策話語中的溫柔和情感毫無保留地透露出來,在這一剎那,一直困擾錢朵的問題突然迎刃而解了——為什么錢朵很擔心失去梁策,為什么絕交會讓她如此痛苦,為什么她會擔心石宇再次表白,為什么她想讓梁策假扮她的男朋友。瞬間,這所有的問題都有了答案。而在這些答案中,錢朵也發(fā)現(xiàn)了藏在心底的那份喜歡。其實錢朵對梁策的感情早就萌芽了,只是她自己沒有察覺。給別人當情圣當慣了,輪到自己的時候反而不知道該怎么辦。俗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自然身在山中的人沒有山外的人看得多,看得遠。
在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后,錢朵的聲音也趨于溫柔:“其實可以兩個人一起整理情緒的?!?p> “一起整理情緒?”話音未落,梁策好像明白了什么,他從錢朵的眼神中得到了認可,接著,梁策頭腦一熱,站起身,徑直走到錢朵身前,彎腰輕輕將唇覆蓋在錢朵的唇上。
雙唇帶來的酥麻感襲擊了錢朵全身,錢朵瞬間停止了思考,她下意識閉上眼睛,緊張著攥著手。
過了一會兒,梁策移開嘴巴,他看著眼前喜歡的女孩,忍不住面露笑意。
接著,錢朵也緩緩睜開眼,抬眼看向梁策。
“咳咳”,梁策收了笑容,他想找個新話題轉(zhuǎn)移一下錢朵和他的注意力,可是偏偏這時候腦子成了“戀愛腦”,里面除了愛情什么也沒有。
錢朵自然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畢竟當下的她只剩害羞和尷尬了。錢朵只得一邊扣著自己的手,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面前的梁策。
梁策坐立不安,他站了起來,站起來的同時帶動著椅子發(fā)出的聲音還把錢朵嚇一跳,他本想著道歉,可是話到嘴邊就是說不出來。
錢朵也沒有說話,二人就這樣尷尬地待了好幾分鐘。
等人的時候時間很難熬,可是現(xiàn)在他們的煎熬只有比等人的時候更甚。墻壁上的鐘表滴答滴答地走著,錢朵感覺甚是煩躁,換作平時她早就吐槽了,可是當下情況不同,她只能保持異常的安靜,不喜歡也只能忍受。
只是,無論錢朵再煩,時鐘仍舊不緊不慢地走著,一點“眼力見”也沒有。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錢朵忍不住打了個哈氣。
“你困了嗎?”這會兒梁策的腦子也能稍稍思考些了,他也漸漸不局促了。
見梁策都說話了,錢朵也沒再保持沉默:“嗯,有點困了?!逼鋵嶅X朵一點困意都沒有,但她還是想這樣回答。
“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我們改天再約?”
“行,那我就先走了。”錢朵正有此意。話音未落,錢朵已經(jīng)起身看
“嗯?!绷翰咭矎囊巫由险酒饋?。
梁策送錢朵出了門,往常錢朵都會回過頭和梁策說聲再見再上樓,今天錢朵卻沒有說,她頭也不回地以最快速度跑上樓去,像是在用行動表達“只要我不說話,就沒有人不覺得爬樓對我來說毫無壓力”一般。
看著早沒有錢朵背影的空蕩蕩的樓道,梁策卻沒有關(guān)門的打算,他聽著錢朵的腳步聲,想象著錢朵的喘息聲。只是,一旦開始思考,思緒自然是不好控制的,很快,梁策就想起了剛剛的那個吻。
剎那,梁策的臉紅成一片,他猛地甩了下頭,想讓自己清醒寫,接著進屋關(guān)上了門。關(guān)門聲并不輕,樓道里的錢朵自然聽到了。不過,這倒讓錢朵放松些許。錢朵放慢步子,大口大口喘著氣,甚至直接坐在了樓梯上。
在調(diào)整的時候,錢朵無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唇,仿佛還能感受到梁策的余溫。不過,當錢朵察覺自己的動作時卻趕緊把手拿開了。
“天哪,我有病吧,我在干嘛?”錢朵自言自語道。伴著話音落下,錢朵不自主地展開思考:我和梁策……現(xiàn)在是什么關(guān)系啊,這算在一起了嗎……應該,算是吧,天哪,我竟然有男朋友了。
想到這里,錢朵忍不住笑出了聲,此時剛好有一個從她身旁走過,錢朵很不好意思地趕忙起身,起身的時候還差點跪在臺階上,而她的窘迫盡收路人眼底。
錢朵沒敢看那個人的面部表情,低著頭向樓上跑去。到家門口后,錢朵翻兜掏鑰匙,卻發(fā)現(xiàn)了自己根本沒帶鑰匙的事實——上午出門時比較匆忙,也比較倉促,錢朵就想著讓梁策早點吃上飯了,根本來不及顧及其他。
無奈,錢朵只得抱著一絲希望敲了敲門,在敲響第三次門后,錢朵接受現(xiàn)實,果然錢朵的媽媽已經(jīng)出去了。
“我也不能再去一趟梁策家吧?多尷尬啊。”錢朵在心里想著??墒撬苋ツ膬耗兀恳粫r半會兒錢朵也想不到一個合適的地方,無奈,她只得先坐在臺階上,準備從手機里查查能待的地方。就在剛打開手機屏幕的時候,錢朵突然想起一件事,然后她給梁策發(fā)了消息:“對了,石宇那個約去不去啊?”
“去吧,親都親了?!绷翰邘缀跏敲牖氐?,雖然發(fā)完這句話的他也慌得不行,不過隔著屏幕,錢朵也不知道他的反應,他就可以放心口嗨。
錢朵看到梁策發(fā)的那四個字后自然是瞬間紅了連,可她畢竟也是通過手機傳訊,不用把不想表露的心思表露出來,于是錢朵說道:“切,一點不害臊?!?p> “我有什么害臊的,反正是對你?!?p> “可別了,惡心人?!?p> “惡心嗎?”
“惡心死了,再說就下頭了?!?p> “好吧,那就不說了,我本來也是攢著很大的勇氣才說出口的?!?p> “切,這種話以后少說,真下頭。”錢朵回答。此時錢朵的臉已經(jīng)紅得不成樣子了,可她還得裝作鎮(zhèn)靜的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