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仙洪毫無疑問是個廣義上的好人,他創(chuàng)設(shè)新截教,推崇截教的有教無類,從他對神機百煉的態(tài)度可見一斑,碧游村中就有人被他傳授了神機百煉。
只可惜馬仙洪所圖太大,一旦被他研制出完整的修身爐圖紙,整個一人世界都會發(fā)生天翻地覆的變化,那是很多人不想看到的。
易相書就是其中之一,他是來習(xí)武修身的,不是參加變種人大戰(zhàn)的。
“總之我是沖著搞垮碧游村的?!?p> 去往碧游村的途中,易相書向隨行的兩人坦白。
王也會跟過來,一方面是不放心易相書,一方面是他不方便繼續(xù)待在家里;諸葛青則純粹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他對超越武侯神機的神機百煉很感興趣,硬是跟了上來。
碧游村地處荒僻,三人到地方后下了車,徒步走過山路,一隴田野映入眼簾,再前面便是碧游村。
沒等他們靠近,十?dāng)?shù)個人已經(jīng)聚集到村口,為首的正是馬仙洪,及腰粉灰色長發(fā),身上的白色素衣一塵不染。
王也和諸葛青默默放緩腳步,落后易相書一線,諸葛青竊竊私語:“這是要給我們個下馬威啊?!?p> “我倒覺得不是?!蓖跻舶l(fā)現(xiàn)其他人的視線大多集中在易相書身上,唯有領(lǐng)頭的馬仙洪,始終是在看著他。
這么多人里只有馬仙洪在等王也,其他人都是等易相書。
半殘的郭亮被同伴先行送回了碧游村,在他的宣揚下,易相書兇殘的形象已經(jīng)在村內(nèi)傳開了。
易相書深諳先聲奪人的重要性,主動迎了上去,搶在馬仙洪之前開口:“馬教主親自相迎,我們?nèi)齻€是受寵若驚啊。”
把自己和王也捆綁在一起,馬仙洪視八奇技傳人為家人,便不好對他發(fā)難。
馬仙洪無法無視易相書,只得對他拱手還禮:“八奇技傳人本一家,三位遠道而來,已是對我的信任,我又怎能懈怠。”
兩人寒暄一番,馬仙洪便急匆匆拋下易相書,跑去和王也交涉,他真的很想王也加入碧游村。
易相書又怎會讓他如意,和諸葛青一起擠進兩人的談話,避開了村口虎視眈眈的眾人。
“馬教主,老王不愿意加入碧游村,你說再多都沒用?!敝T葛青指明這一點。
馬仙洪并不這樣認(rèn)為:“王道長對我們不夠了解,懷有警惕心理很正常,我保證,村里人都是經(jīng)過我考核的,絕不會對王道長生出歹心?!?p> “至少比二位要讓人放心?!?p> 馬仙洪同樣不信任諸葛青,他覺得諸葛青對風(fēng)后奇門心懷不軌。
諸葛青也聽出來了,臉上露出一絲譏諷:“馬教主對八奇技可真是自傲啊,可惜只是井底之蛙,這世間有比八奇技還要神異之物,你眼前就有這么一個。”
馬仙洪自是不信,每一個八奇技都是一門術(shù)法的極致,若真有超越八奇技之物,那“此物只應(yīng)天上有”,肯定與傳說中的羽化成仙有關(guān),聯(lián)想到諸葛家的先祖,馬仙洪收起幾分輕視。
“諸葛先生,你是說武侯傳承中有成仙之法?”
諸葛青搖頭:“你這是會錯意了,我說的不是自己,而是他?!?p> 他伸手一指易相書,易相書露出個大大的笑臉。
“他?”馬仙洪以為諸葛青在開玩笑。
王也適時捧哏:“對啊,這家伙可是讓我大開眼界?!?p> 諸葛武侯發(fā)現(xiàn),所有人的內(nèi)景實際是相連的,因此術(shù)士可借內(nèi)景占卜人的命運,但易相書本就不是這個世界里的人,他有沒有內(nèi)景都是個未知數(shù),占卜易相書,就像在終點搜西紅柿的書,搜得到就有鬼了。
見兩人都對易相書如此推崇,馬仙洪半信半疑,易相書趁機毛遂自薦。
“馬教主,你不嫌棄的話,我想加入新截教啊!”
“這……”馬仙洪面露難色。
易相書把馬仙洪拉到一邊,小聲說道:“這么著,我?guī)湍阏f服老王,你讓我入教,如何?”
坦白說,馬仙洪心動了。
諸葛青和王也站在一起,王也斜眼看著他:“用聽風(fēng)吟聽到什么了?”
“看到馬仙洪上揚的嘴角了嗎,老易把你賣了個好價錢。”
王也昂頭捂臉:“我就知道,這家伙想方設(shè)法拉我過來肯定不安好心,純把我當(dāng)成交易籌碼啊?!?p> “你知道還來蹚這灘渾水?”諸葛青收起聽風(fēng)吟。
“我來這里和你當(dāng)初留在龍虎山的原因是一樣的?!蓖跻惭凵裆铄鋷追?。
“我想看清一些東西。
馬仙洪答應(yīng)易相書讓他加入碧游村,條件是說服王也一起,他給三人安排好了住處,特地叮囑其他人不要去找易相書麻煩。
就這樣相安無事過去了一晚。
“教主居然真的讓易相書加入了,他可是把郭亮打成這樣?!币粋€橙發(fā)雙馬尾蘿莉憤憤不平。
“魁兒,教主此舉自有他的考量,我們不便多言。”戴著圓眼鏡的老爺爺安撫道。
他看得透徹,易相書的加入不過是一個交易罷了,后續(xù)等王也改變態(tài)度,馬仙洪一定會想辦法把易相書給踢出村去。
“就算這樣還是很氣啊,有機會我一定要抓住他好好教訓(xùn)一頓?!?p> “不用等機會,我就在這啊?!?p> 易相書兩手揣兜里,從墻頭跳了下來,落在兩人跟前。
橙發(fā)蘿莉往后一縮:“嚇我一跳,你偷聽我們說話!”
易相書辯解:“沒有,我蹲這好久了,碰巧而已,二位怎么稱呼?”
“別和我套近乎啊,”橙發(fā)蘿莉惡狠狠道,“我叫劉五魁,等下要揍扁你的人?!?p> 老爺爺一副笑呵呵的模樣:“我叫畢淵,易相書是吧,我前陣子聽說,龔慶落你手里了?”
易相書矢口否認(rèn):“你說那個全性代掌門啊,和我無關(guān),其實老天師早就知道他是臥底了,只不過他一直沒搞事,侍候得也舒服,才放著沒理。”
“這不,他一有動作,就被老天師一指頭摁死了,也不知道是誰教他臥底的,不太行啊,不知畢老先生問起他,是……”易相書拉長音。
畢淵兩眼微瞇:“龔慶曾經(jīng)是我的學(xué)生?!?p> “原來如此,是你教他送死……啊不,功夫的啊。”易相書說罷死死盯住畢淵,企圖從他的表情變化中讀出些什么。
但畢淵養(yǎng)氣功夫極好,任易相書如此挑釁,硬是臉色都沒變:“沒教好他,是我的錯?!?p> 他后悔沒教好的,到底是功夫,還是心性呢?
“你跟畢老陰陽怪氣什么!”劉五魁為畢淵打抱不平,“有本事和我比劃比劃!”
易相書的回答出乎劉五魁的意料:“正有此意?!?p> “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