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凌波聽后撇嘴冷笑一聲,滿臉的不信之色。
雖然修道人能暫緩衰老,可對方的老師乃是地仙修為。
真要等姚開江繼承家業(yè),到時恐怕她一只腳都快邁進土里去了。
“你不必用那虛無縹緲的東西來誆騙與我,姑奶奶只問你讓不讓路,若是不讓,咱們手下見真章就是!”
孫凌波嬌喝幾句。
腦子里卻又想起了那個白衣少年的影子。
“該死的徐晉元,倘若姑奶奶這次僥幸逃脫,定要與你好看?!?p> 她心里惡狠狠地咒了幾句。
手腕一翻,便見那道青色劍影飛出,一副蓄勢待發(fā)的模樣。
盡管之前在姚開江手中吃了虧,可她要是發(fā)起狠來。
大不了與其拼個兩敗俱傷就是。
以她的觀察來看,這姚開江斷不是那種敢輕易舍命之人。
想必一遇到威脅,只能乖乖放棄。
暗中瞄了幾眼壯漢身上的要害之處,孫凌波掐了幾個指訣。
指揮著自己的飛劍拼了上去。
“雕蟲小技,又拿出來現(xiàn)眼?”
見到那美艷女子出手,姚開江也不含糊。
直接將手中玉斧擲了出去,二者抵在了一塊。
這玉斧還是他初次成道時,紅發(fā)老祖送他的禮物。
不僅質(zhì)地堅硬無比,還專門克制數(shù)種法術神通。
青色飛劍只消片刻便呈現(xiàn)出不支的狀態(tài)。
但姚開江見此卻并未露出興奮的神色。
他臉上因為激動而顯現(xiàn)出來的的紅潤,瞬間便被一抹慘白所籠罩。
不知何時,遠處爛桃山上的五色毒瘴正在翻滾不定。
像是孕育著某個恐怖之物。
“不好,那怪物又要出來了!”
心中響起自己師父紅發(fā)老祖的警告。
他一陣猶疑不定后,只好恨恨地掃了一眼孫凌波。
伸手將那還在空中盤旋的玉斧招了回來。
遠處的動靜比他想象的還要快。
在陽光的照耀下,一大片閃耀著五彩瑩光的毒瘴正漫過山嶺,鋪天蓋地而來。
同時腳底下還逐漸傳來一陣晃動,且有愈演愈烈之勢。
孫凌波初到此地,自然是一頭霧水。
可她察言觀色的本事不在常人之下,見到那丑陋壯漢面色慘白就知不好。
頓時腳底便生出一縷清風,想要遠離這兇險之地。
然而,還沒來得及把心放寬,她的眼神也被一抹恐慌所籠罩。
原因便是她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周身的法力竟是運轉(zhuǎn)不靈了。
“吼?。 ?p> 巨大的獸吼聲,驚得山嶺中的野獸飛禽四散而逃。
有些慌不擇路的,已經(jīng)闖入了這片小院。
而姚開江此時還在著急的翻著腰間的口袋。
終于在那片毒瘴即將溢下山腳時,將一片類似生姜的草藥根莖捏在手里。
見此,他終于大松了一口氣。
沖著孫凌波嘿嘿一笑。
連道幾聲可惜之后,便頭也不回地往院子外逃去。
從頭到尾將姚開江的動作都看在眼里的孫凌波。
自然是反應過來,對方找出來的東西,應當是解除那毒瘴的靈藥。
可眼下她自個法力全無,哪里會是那人的敵手。
只得將銀牙緊咬,悶頭跟著姚開江往遠處奔逃。
然而那毒瘴蔓延的速度,越近越快。
到最后,幾乎像是洪水般從這小院中一沖而過。
即便猛地閉氣,孫凌波還是一陣頭暈目眩。
看著那壯漢的身影即將消失在院子門口。
她不由流露出了一抹絕望之色。
但令她沒想到的是,姚開江剛跑出小院門口。
便和一道人影撞在了一起。
“是你小子?!”
“哎呀!”
那人影不是別人,正是早已躲在一邊的徐晉元。
之前見勢頭不妙,他運起變?yōu)欧ㄩT,將自己的身形隱藏起來。
可沒想到那爛桃山深處傳來一道尖銳的獸吼聲。
沒過多久就見眾多野獸從山林深處沖出,這等百獸齊奔的場面,他哪里敢用肉身相抗。
再加上那無邊無際的五色瘴氣,徐晉元只得想法子,另尋一安全之地容身。
正巧與姚開江的逃跑路線撞在了一起。
腦子急轉(zhuǎn)后,他隨手撿起一塊青磚,欺身而上。
只聽得“砰!”地一聲。
那姚開江被打的仰面而倒。
而徐晉元手拿半截青磚,施施然地從其身旁轉(zhuǎn)過身來。
正所謂功夫再高,也怕板磚。
雖然姚開江不論道行還是法寶的威力皆在三人之上。
但被那莫名的天象干擾后,已經(jīng)和一個普通人沒什么兩樣。
可徐晉元所學之《六字天書》竟是絲毫不受其影響。
能夠以他的獨特神通,隱匿身形。
彎腰一把抄過姚開江手中的土黃色根莖。
他放到鼻尖輕輕一嗅。
頓時有些昏沉沉的腦袋便恢復了幾分清明。
“此物莫不是書中記載的千年蘘荷?”
所謂蘘荷,便是人們常說的野山姜。
徐晉元幼時在山村中生活,沒少吃過此物。
不但能夠活血,還能解毒,鎮(zhèn)咳。
這蘘荷生長到千年以后,其藥效已經(jīng)又有了不可思議的變化。
按原著記載,這千年蘘荷唯有爛桃山紅發(fā)老祖珍藏不少。
想必便是為了應對此等天地戾氣。
“徐小神仙果真好手段?!?p> 孫凌波此時全身都沾滿了汗水和泥污,可是風情卻不減分毫。
那破爛的衣紗,反倒映襯出別樣的風情來。
徐晉元淡然一笑。
“在下這點手段比起仙子來,還是頗為不足,此地兇險,在下就先走一步了。”
他說著就要向后退走。
不料剛一轉(zhuǎn)身,就聽孫凌波在身后叫住了他。
“小神仙且慢!我……妾身有事相求!”
“哦?仙子請講。”
徐晉元裝作不知,一本正經(jīng)地問道。
“你手里拿著的那截靈藥,是否能解去這五色毒瘴的毒性?”
“在下剛剛試了一試,似乎確有此效果。”
“那,小神仙能否分我一些,小女子感激不盡?!?p> 說道后面,孫凌波的聲音已是細不可聞,她性子向來孤傲。
今天還是頭一次三番兩次地求人。
不過那人頗有些不知好歹,對自己這等柔柔弱弱的女子一點也沒有憐香惜玉之感。
真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
徐晉元猜不到那少女心中所想,可他又不是瞎子。
對方言語中雖是服軟,可眼珠子卻轉(zhuǎn)個不停,不時有幾抹冷光閃過。
再加上他從書中早已知曉其為人。
當然不會因為對方這等姿態(tài),就無私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