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連番的意外使得院中的眾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那羅九的惡名,可以說家喻戶曉。
更何況其本身實力不俗,在場的沒人有把握將其制住。
但剛剛徐晉元只是低聲說了幾句話,就見其如同碰到上了極為恐怖的事情般,撒丫子往外逃去。
他們只得面面相覷了一會,才聽凌操問道。
“徐少俠?”
徐晉元哦了一聲,回過頭去。
卻見凌操等人都在好奇打量著自己。
“諸位有什么事情嗎?在下身上沒有長出花來吧?”
“呵呵,徐少俠說笑了,只是我等幾個今天也算是長眼了,那羅九是何等人物,竟然能被您嚇成這般樣子,我等心服口服!”
“對極對極!”
……
聽到這幫人的恭維之聲,徐晉元只是苦笑一聲,并未解釋其中的原因。
他行了幾步,來到凌操身前,突然拱手說道。
“今日之事,有些超出在下的預料范圍,有些事情,我覺得還是得讓凌老知道實情為好?!?p> 凌操聞言摸了摸斑白的胡須,像是猜到了什么。
他忽地轉頭哈哈笑道。
“今天就到這里吧,各位先回去等候消息,我要和這位未來的姑爺說些私事,等過段時間再請各位過來吃喜酒?!?p> 剩余的那些人哪個不是人精。
一聽這話,便知這一老一少之間恐怕還有些外人不方便知道的事情要商量。
說不定這少年郎還當不得凌家的乘龍快婿呢。
各人心懷鬼胎地告辭離去。
不多時,院中只剩下了徐晉元與凌操兩人。
“說吧,小友找我這糟老頭子有什么事情?!?p> 凌操臉色變得不快。
但徐晉元能夠理解對方的心情,便順著說道。
“呵呵,在下本是受人所托,前來請凌老幫忙解決麻煩,但這段時間凌家的事務繁忙,恐無暇顧及外人,我等只得出此下策,借著求親的由頭混了進來。”
徐晉元聽到凌操哼了一聲,并未制止他說下去。
就直起了身子,繼續(xù)講道。
“可沒想到歪打正著,這場比試讓在下奪了魁首,怕引起凌老的誤會,在下就先將實情說出來。”
“你的意思是想讓我把這比武招親的事情忘了,讓你拍拍屁股走人?還想讓老頭子我?guī)湍銈兊拿???p> 被這老者直接道出真實想法,徐晉元也只能默然點了點頭。
“我要是不答應怎么辦?你這小子是把我凌家當成什么了?”
“凌老先別著急,正所謂凡是都有商量的余地,在下見那羅九就是個很好的籌碼?!?p> 聽到徐晉元的話,凌操瞇了瞇眼,猛地低頭笑了幾聲。
他拄著拐杖,杵了杵地面說道。
“怎么?你有將那羅九趕走的法子?我雖然沒有聽清你們兩人到底說了什么,但你二人之間的差距我可是能看得出來?!?p> 凌操上下掃了眼這白衣少年,見其身上還有多處灰漬,又是冷笑一聲。
“要不是他有把柄落在你手里,恐怕剛才還得老頭子我出面為你求情,叫他放人,就這,你還想說將那羅九當做個籌碼與我商議?”
徐晉元聞言倒不著惱。
“羅九此獠,再厲害不過是個武人而已,在下不才,愿請來劍仙,一同誅殺此獠,即便是其身后的那位陳長泰,若是凌老有意,也不是不可?!?p> 見這少年如此信誓旦旦,凌操倒是來了幾分興趣。
羅九的往事他多少也聽聞過一些,但都只是些只言片語。
基本無人知曉他師從何人門下,又是因為什么重新回到了這潭州城中。
可對方手上的功夫是實打實地強。
城中好些個能手都先后折在了他的手上。
現在這徐晉元聲稱能請來劍仙幫忙。
他又不是初入江湖的愣頭青,哪肯輕易相信。
要知道他們家祖上也是出過仙人的。
“哼,口說無憑,老夫為什么要相信你?”
“凌老不信,在下也無法給您憑空變出來?!?p> 徐晉元聽出凌操的語氣有所松動,知道這位老者并未像明面上那般不懂得通情達理。
他拍了拍手說道。
“我們便定下七日之約,若是在下將那劍俠請了過來,今天這場比試就一筆勾銷,若是我們能將那姓羅的除去,您就得同意出手幫我身后那位,解決麻煩?!?p> 凌操并未立即答應,他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似他這般老江湖,經歷過不少風雨。
這少年郎的話真中有假,假中有真。
若是輕易答應,將其放走,恐被人在暗地里恥笑。
但要是與其為難,對方反而真的將劍仙請來,到時凌家又該如何自處?
看到凌操沉吟已久,徐晉元明白對方還在左右為難。
正要開口,又見這老者擺了擺手。
“這樣吧,你先將那唐家的家主叫過來,我要與他長談一番,別的事情等我們聊完再說?!?p> “不是在下不肯,那唐家家主還在奔波于自家的麻煩事中?!?p> 徐晉元接著又將他們初到潭州城是了解到的消息說了一番。
凌操緊緊皺起眉頭,嘆道。
“真是奇怪,怎么最近這潭州城怪事頻出,老夫已有多少年沒有聽說過此等惡舉,可現在這城外有攔路打劫的,城內有借機鬧事的,莫不是天氣流轉,人心背德?”
思量了一會,他只得繼續(xù)說道。
“既如此,那我們就定下你那所謂的七日之約,但是三天內必須叫那唐家家主來我府上一趟,否則莫怪我不給他留情面?!?p> 徐晉元明白這老者已是做出最大讓步。
他拱手將此事應下,又問了些潭州城中的一些別的事情,就告辭離去了。
……
那羅九自從凌府中逃出,一天到晚,惶惶不可終日。
整的那位追魂太歲好生不解,來到賞給羅九的院子后。
卻發(fā)現他招攬來的這位好手,正在指揮著人手,收拾東西。
“羅兄這是做什么?”
“哎呀!原來是陳莊主?!?p> 羅九望見這身穿淡紫色長袍的男子,往內屋走來。
他有些為難地摸了摸腦門說道。
“陳莊主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眼下我有麻煩纏身,難以再兼顧陳兄你的事情,你若是肯聽小弟的一句話,便及早收手,躲到鄉(xiāng)下去吧。”
“嗯?難不成這潭州城中還有賢弟你對付不了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