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在通訊錄沉睡已久的號碼
鵜木魁躲在臥室里,門外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沒想到社長和小川先生“密謀”的事如此下作。
“小川太太,我既然來到這里,什么意思,你應(yīng)該明白吧!”
“別,別過來!”小川太太的聲音離臥室越來越近,看樣子是想求助于鵜木魁。
鵜木魁倒不是很慌,距離報警已經(jīng)過去將近十分鐘,警視廳刑警就算再慢,再有十分鐘難道還來不了?
目前只要拖住小川先生,不讓他得逞便可以了。
兩手空空總是缺乏安全感,看到床頭柜上擺著一個舒展著雙翼的老鷹木雕,鵜木魁一把抓起,握在手里,安全感莫名的增加不少。
另一只手拿出手機,準備好錄像后,深呼吸一口,鵜木魁將臥室門打開,直面門外的社長。
小川太太看到鵜木魁出現(xiàn)時,原本暗沉著的眼神恢復(fù)了幾分光亮。
“鵜木君,幫我!”
鵜木魁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社長見到屋中還有人,不由得有些慌亂,仔細一看,這個人他還認識,是前些天替小川先生給他道歉那個小伙子。
社長一臉詫異道:
“你...你怎么在這里?”
“社長先生都能在這里,我又憑什么不能在這里?”鵜木魁冷冷道。
這人穿的人模狗樣,當時在他的商業(yè)會社時,看員工都這么努力,還以為社長有什么獨特的魅力,沒想到今日再看見他,只覺得惡心和反胃。
“你和她什么關(guān)系?”社長指了指小川太太。
小川太太畏懼地小跑到鵜木魁身邊,兩個人幾乎已經(jīng)貼在一起。
什么關(guān)系?要說沒啥關(guān)系,又躲在臥室,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鵜木魁所幸心一橫,用抓著木雕的胳膊,摟在小川太太肩膀。
小川太太感受到鵜木魁胳膊帶來的溫暖,雖然很瘦,感覺上如果打起來,絕不是那個社長的對手,卻讓她那么的有安全感。
聞著鵜木魁身上Calvin Klein的香水味,有種荷爾蒙分泌的感覺。
“她是我姐姐!”
小川太太抬頭看了鵜木魁一眼,只覺得那張本就帥氣的臉,又俊美了幾分。
自己正被一個小男孩保護著,瘦瘦的身軀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安全感。
社長對于小川太太是鵜木魁姐姐,并不吃驚,找親戚代為道歉在霓虹國并不少見。
“小伙子,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小川雄一那家伙已經(jīng)同意讓你姐姐陪我了!”
社長猥瑣的搓搓手,笑著看向小川太太,臉上的肥肉惡心的堆疊在一起。
“你在叫什么?小川雄一憑什么把我姐姐隨便給別人?她是人,不是物!”
社長瞇了瞇眼睛,不回應(yīng)鵜木魁,直接與小川太太對話:
“太太,您不會拒絕您先生的命令吧!跟我走吧!”
社長說完,上前幾步,想要抓過小川太太纖細的胳膊。
“??!滾??!你滾開!”小川太太尖叫著閃躲。
鵜木魁生怕他的豬蹄玷污到小川太太,將她拉到背后,舉起手中的老鷹木雕,嚇唬道:
“你別過來!我已經(jīng)報警了,警察馬上就到?!?p> “哈哈哈哈哈!”社長仰天大笑。
“報警?。磕惝斃献邮切∑ê??這種蹩腳的理由都信。
我勸你趕快把相機關(guān)了,錄像刪掉,不要自討苦吃,瞧你瘦弱的樣子,我一巴掌怕是能打出你腦震蕩來!”
看著步步緊逼的社長,鵜木魁手上冒出些汗來。
自己如果真與社長硬碰硬,大概率不是對手,可就這樣讓他占到小川太太的便宜嗎?
社長很不客氣,一把抓住鵜木魁的臂膀,要把他甩到一邊。
鵜木魁身子一個趔趄,險些重心不穩(wěn)摔出去,用來錄像的手機也被社長奪走。
拼命甩開掐在自己臂膀上的大手,穩(wěn)住身子。
退到一旁看著小川太太在自己眼前被羞辱?
顯然是做不到的,這樣比殺了他還難受。
趁著還沒再次失去重心,舉起了手中的木雕...
干了!
鵜木魁心頭一橫,朝社長頭上砸去。
社長似乎沒預(yù)料到鵜木魁真的會動手,有些猝不及防的抬手阻擋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老鷹堅硬又鋒利的嘴,狠狠扣在社長的頭頂。
“啪!”一聲爆響,社長眼白上翻,身子發(fā)軟,緩緩癱倒在地,只是臨倒下前,還不忘了將手上的手機狠狠砸到地上,銷毀證據(jù)。
“?。 毙〈ㄌ饨幸宦?,雙手緊緊攥住鵜木魁的衣袖,看著面前英俊的小男人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小川太太的眼神開始變得迷離,曾經(jīng)拼命追求自己的老公,為了工作,把自己“賣”給公司的社長,一個和自己只見過兩面的小伙子,成了保護著自己堅固的屏障。
“她是人,不是物!”
他的話擲地有聲,放入利劍般切開自己內(nèi)心世界的口子,強勢地擠了進來。
鵜木魁看著抓著自己胳膊顫抖的小川太太,她的命運在今天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看她臥室里和先生的合影,曾經(jīng)的他們,應(yīng)該是幸福的吧。
只是今天,小川先生在她心中的形象怕是會徹底崩塌。
在家庭主婦心中,老公的形象崩塌,是一種多么大的打擊呢?
一個女人被當成貨物一樣送來送去,她的三觀也會就此發(fā)生變化吧。
她那么漂亮,風華正茂,卻被丈夫以這樣的方式對待,真可憐啊!
“沒事了,太太,不用怕!”
聽到鵜木魁的安慰,小川太太點點頭,眼神迎上鵜木魁的目光。
兩人就這么互相對視著,良久。
社長先生還躺在地上,頭頂淌著鮮血...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打破屋中的寧靜。
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社長,鵜木魁上前測了測鼻息,還有呼吸,還沒死,沒等小川太太,先對門外問道:
“誰?”
“警視廳刑警!接到你這里的報案!”
現(xiàn)在才來!你們再早來一些,那個社長不就不用倒在地上了!
小川太太看著倒在地上的社長,緊張的問道:
“要不要,處理一下...”
“不!”鵜木魁斬釘截鐵道。
“不要處理,我們現(xiàn)在大概率屬于正當防衛(wèi)的范疇,最多就是防衛(wèi)過當,如果貿(mào)然處理,罪名就大了?!?p> 說完,鵜木君邁著步子,去將屋門打開。
“您好,我是警視廳的高山,接到報案,過來處...欸!那...那里是什么情況!”
高山警官一手指著地上的社長,一手握住配槍,一把沒配實彈的手槍。
本來很自然的和鵜木魁打招呼,對于報警的民眾,一向是要保持一個良好態(tài)度的,話才說到一半,卻看到沙發(fā)旁邊倒著一個男人,頭上還有鮮血留在地上,頓時緊張不已。
面前這個不會是殺人犯吧!
和高山警官一起來的搭檔也是如此,渾身高度緊張起來,下意識把手摸向配槍。
“高山警官不必緊張,我只是將他打暈了,我們發(fā)現(xiàn)的尸體在樓上,有些事需要跟您慢慢解釋?!?p> 高山警官和搭檔對鵜木魁的話將信將疑,猶豫一下,還是掏出配槍,隨鵜木魁進屋中。
進屋后,高山警官見到社長還有呼吸,趕快撥打了救護電話,鵜木魁和小川太太詳細的講,社長欲強迫小川太太,鵜木魁挺身而出,正當防衛(wèi)“失手”打倒社長的事詳細解釋。
高山警官看了看小川太太的模樣,信了大半,但不敢私自做決定放過鵜木魁,只說要求他先回警署配合調(diào)查,又對樓頂浮尸的事進行了解。
鵜木魁讓留小川太太在家中,自己帶高山警官上頂樓天臺現(xiàn)場。
警視廳刑警對現(xiàn)場的勘察很快結(jié)束,鵜木魁和小川太太要隨高山警官乘警車前往警署做筆錄,社長已經(jīng)被救護車拉走了。
一路上,小川太太緊張的握住鵜木魁的手,似乎很怕警察給鵜木魁和自己定罪。
鵜木魁覺得自己這么握著小川太太的手不合適,幾次想松開,被小川太太制止住了,高山警官看著后座行為奇怪的兩個人,心中有所懷疑,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
“鵜木先生,命案現(xiàn)場的水塔梯子上,只留下了你的指紋,你該怎么解釋?”
“高山警官,我說了,我當時只想看看水箱里會不會有尸體,才踩上去看得,如果我不上去看,又怎么能知道水塔里有尸體,然后向你們報案的呢?”
“鵜木先生,你是報案人,我們可以將你的嫌疑往后放一放,那對于東木社長被襲擊一事,東木社長醒來后,拒絕承認對小川太太抱有歹意,說是撞破你們兩個奸情,要被你滅口,你該怎么解釋?”
鵜木魁此時只有一個想法:東京都的府警們,腦子里都有屎嗎?。繛槭裁匆稽c邏輯都沒不將了!
“高山警官,他在胡說八道,他如果沒有歹意,為什么會在小川雄一不在家的時候來到小川家?而且我的手機有錄像,你們只要恢復(fù)錄像就好了!”
“鵜木先生,目前他才是受害者!不要想著恢復(fù)錄像了,你的手機被砸的稀碎,我們警局目前的技術(shù)做不到恢復(fù)錄像?!?p> “高山警官,我只是水管工,幫忙看看水管?”
“水管工?你當我沒看過電影!”
“咳咳,咳咳!”高山警官的搭檔打斷了他越說越離譜的對話。
高山警官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忙改口去問些別的問題。
只是這些問題,大多針對鵜木魁,鵜木魁除了手機錄像,再不能拿出證據(jù)證明自己打東木社長是為了自保,已經(jīng)有些百口莫辯。
“高山警官,我可以打個電話嗎?”
“鵜木先生,希望您嚴肅一些,這里是警署...”
“高山警官,我打電話詢問一下專業(yè)人士的資格總是有的吧!”
高山警官看著鵜木魁清澈的眼神,完全不同于平日里見的那些嫌犯,猶豫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同意了鵜木魁的請求。
鵜木魁還有一個備用機,隨時帶在身上,只是從來不會用,每隔一日充一次電,保證用的時候隨時可以打開。
鵜木魁接過手機后,從通訊錄找出一個沉睡了已久的號碼,上次撥通的記錄,已經(jīng)是幾年前了上一次使用這個手機,也是幾年前的事。
哎,真的要給他打電話了嗎?
鵜木魁猶豫了,手指在播出鍵與退出鍵之間反復(fù)橫跳。
在內(nèi)心進行一系列內(nèi)心的搏斗后,鵜木魁看了眼坐在他對面的高山警官和助手,深吸一口氣,將手指點在綠色的播出鍵上。
嘟...嘟...嘟...
一陣長長的鈴聲后,電話接通了...
“么西么西,是小魁嗎?出什么事了嗎?想到給我打電話了?!?p> ——————
ps:這章是個大章,今天就發(fā)這一章吧!
為了能夠過審,這一章前一千字里刪掉了很多,請大家見諒。
感謝書友20211128014313860、書友20210207214311557、韓文超三位打賞的100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