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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百億物資去逃荒

第12章 打獵的回來了

帶著百億物資去逃荒 大粉桃 2211 2022-11-11 22:00:00

  是夜。

  帳篷里面是幾人平穩(wěn)的呼吸聲。

  那個白日里剛醒的傻子,披頭散發(fā)從被窩里鉆出來,無聲無息,身影就好像鬼怪一般。

  他赤腳走到帳篷門口,看著那個抱著雙膝的女人危險的瞇起了眼睛。

  她不是阮軟。

  那個女人在籠子里,沒見過人,更沒殺過人,頂多只是個麻木的提線木偶。

  而這個女人不一樣。

  她渾身都是化不開的戾氣,每次對視,那一雙死水一般的眼睛深處,都是被灼燒的惡鬼,朝著他伸出獠牙!

  他的手悄聲無息的蓋在了她的頭頂。

  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若是現(xiàn)在不除,日后必成大患。

  沈知云眸色沉沉,手往下按了一寸。

  只要他再悄悄用力,就能將這個后患給除掉。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腦海卻莫名的浮現(xiàn)出了她的那句“是家人”。

  一時間,他覺得十分諷刺。

  明明是個殺了那么多人的惡鬼,卻輕易脫口什么家人。

  因為什么?就因為周琴香那幾句話嗎?

  那她也太天真了。

  她如果知道周琴香的身份,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那個父親的身份,還會說他們是家人?

  她恐怕早就因為害怕逃跑了吧。

  畢竟他可是全漢朝都公認的恐怖、心狠手辣,甚至能止小兒啼哭。

  嘲諷的嘴角一直揚起,但是他的手,也一直沒落。

  保持著這個姿勢不知道多久,那個蹲著的人手指動了動,抬眼對上他的,有一瞬間的茫然。

  他是……

  阮軟大腦有瞬間宕機,而后立刻清醒。

  “你躺在這里做什么?”

  沈知云就趴在她面前,艱難用手去夠她的頭頂。

  看見她醒了,他縮回手小心的看著她,“那個,你頭發(fā)上有個東西,我給你拿下來。”

  他攤開手掌給她看,掌心躺著一只死亡的飛蛾。

  她一頓,“讓它在上面也沒事的?!?p>  沈知云歪頭,“可是娘子的頭發(fā)就被玷污了,娘子的頭發(fā)又柔順又亮,可好看了,不能被那個壞了!”

  他勾唇,笑的人畜無害。

  他的眼睛明明那么單純,光亮的找不到一絲說謊的痕跡,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阮軟總覺得有些奇怪。

  她摸了摸發(fā)涼的后脖頸。

  是錯覺嗎?

  沈知云還像是獻寶一樣的端著飛蛾,像極了那只小黃狗。

  可能是夜晚的原因,讓阮軟的心也更柔軟。

  她沒有控制,伸手摸到了他軟軟的發(fā)絲,輕聲說了一句:“嗯,很乖”。

  沈知云的身子有瞬間僵硬,很快眼底就變成了驚喜,腦袋就著她的手來回蹭。

  這樣的習性讓阮軟眼底又柔和了三分。

  將他當成大黃養(yǎng),好像也不錯。

  在她看不見的角落,那乖巧的人的眼底里面滿是陰翳。

  她這個舉動,簡直就是在將他當成狗!

  他堂堂西廠督公,竟然被當成畜生??

  臉面何在?尊嚴何在??

  果然,這個女人還是應該盡早除掉。

  *

  阮招金最近在村里風評很差,這讓阮青山也非常惱怒,直接讓她禁足在家反思。

  沒有了阮招金在村里出洋相,阮軟的日子也清凈了許多。

  只不過周琴香看著空蕩蕩的糧食,每日都眉頭緊鎖的。

  “咱們也沒有屯糧了,你說以后得日子該怎么過啊?!?p>  阮軟想了想,“不怕,我們不會餓死的?!?p>  商超里面的百億物資夠十萬個人活一輩子了,他們這幾個人,就是天天暴飲暴食都不可能吃光。

  周琴香想了想,“糧食這個東西,還是握在手里,能讓人看見才能帶來安全感,萬一婆婆送給你的東西哪天失靈了,我們豈不是沒有一點后路了?”

  阮軟一愣,覺得她說的很對。

  雖然她覺得只要她不死,這個空間就會跟著她一輩子,但如果要照顧家人,也不能只靠這個空間。

  懷璧其罪,說不定哪天還會因為這個讓他們招來殺身之禍。

  她想了想,“那我們就種地吧?!?p>  周琴香懵了一下,“眼前土地干旱,水源也極其短缺,就是因為如此我們才要逃荒,咱們能去哪兒種地?”

  阮軟從空間里拿出了保溫箱和水,將干旱的土壤放在里面澆上了水。

  這土摸著手感非常正常,但是它遇水不沾水,反而中間被水澆出了一個小窩。

  這是……

  “咱們也不是不降雨,但是從前年開始,咱們這個地方就像是中了邪一樣,所有的土都不存水,種的莊稼什么的都東倒西歪,害,也不知道到底是觸犯了哪路天神了?!?p>  阮軟沒說話,從空間里面挖了點土壤出來跟那些土混在一起,再次澆水。

  水倒是滲進去了,可是土壤卻沒有凝結,粒粒分明,就像是海里的沙子。

  周琴香有些挫敗,“沒用的,之前咱們縣里的官老爺就跟你似的,將別的地方的土壤運過來澆水,可是沒幾天那土壤就變成沙子了,現(xiàn)在官老爺都找地方去逃荒去了?!?p>  阮軟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她也有些不知所措。

  花婆婆見狀翻了個白眼,冷哼,“現(xiàn)在的年輕人就是見識短,連巫女的詛咒都沒聽過?!?p>  阮軟側頭,“那是什么?”

  她剛想說,周琴香突然有些大聲,“那個,你們聽見什么聲音了沒有?地面是不是在震動啊?”

  阮軟動了動耳朵。

  外面來了三十四個強壯的男人,身上都背著負重,走起路來氣喘吁吁。

  “打獵的人回來了?!?p>  周琴香頓時眼睛放光,拉著阮軟興奮的跑了出去。

  為首的是個一米八五的中年男人,方正臉山羊胡,身上長衫遮蓋住所有的皮膚,看上去體面也大方,跟后面那些個露胳膊卷褲腿的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然而這個看起來帶著幾分儒雅的男人,卻是這里面背著獵物最多的那個。

  周琴香看見他就撲了上去,“相公你回來了?。 ?p>  他面上有些無奈,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聲音如鐘般沉穩(wěn),卻帶著寵溺。

  “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在我剛回來的時候沖過來,我身上血腥味重,光沖著你?!?p>  周琴香搖了搖頭,“這點血腥味沒事的。”

  說完,她拉著他的手就開始倒豆子一般的講述著最近發(fā)生的事情,說到委屈的地方,還氣憤的揮了揮小拳頭。

  一個四十好幾的婦人了,阮軟竟然從她的臉上看見了姑娘般的嬌嗔。

  這兩人,感情不錯。

  在他身后的人早就對這場景見怪不怪了,說了聲“沈兄我先回去了”,便將獵物往地上一扔,各回各家。

  人群鳥獸般消散,阮軟的存在一下子就變得突兀了起來。

  周琴香見狀連忙將她拉了過去道:“你不會將她忘了吧?這是阮軟啊,你的兒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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