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過頭,就看到一個婦人拉著方歲然的手,親昵地說。
方歲然的旁邊,站著紀淮。
在場的幾人聞言,有些尷尬地不知該作何反應。
而方歲然也只是面色羞赧地低著頭,沒承認也沒否認。
紀淮剛要開口,孟文妤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張?zhí)谝淮蝸砑o家,不認識人很正常,但不認識的話,還是不要亂認的好。”
林司喬看著并未開口做解釋的紀淮,心里還是難免失落。
紀淮向著她的方向望過來時,只看到了她低垂的眼眸。
“張?zhí)?,這只是我們家阿淮以前的一個同學,家人都不在了,看著孤苦伶仃的,照應一番而已。還請張?zhí)灰獊y點鴛鴦譜?!?p> 一席話落,張?zhí)嫔謱擂巍?p> 這些話不只是說給張?zhí)牭?,也是說給方歲然和在場的其他人聽的。
畢竟方歲然剛才一副認下自己是紀太太的樣子,難免讓人多想。
說完,孟文妤又沖著方歲然道:“方小姐,來即是客,照顧不周了?!?p> 話落,孟文妤拉著紀淮離開了當場。只留下一臉難堪的方歲然。
看到不遠處站著的林司喬后,孟文妤白了紀淮一眼,款款朝她走過來,“喬喬,今天的打扮可真漂亮!這個逆子總算還干了件好事,好歹衣服選得還不錯。”
衣服選得不錯?
不是說是孟文妤給她的嗎?
林司喬望向紀淮,卻見他只是神色淡淡,并未有任何做出解釋的打算。
她覺得有些氣悶。
孟文妤已經(jīng)去招呼其他客人,她索性就拉著宋聲笙到邊上一點的地方坐了下來。
就算以前還沒跟他們說過要離婚的時候,孟文妤知道她不喜歡也不擅于應酬,所以有這類事情的時候,都會問過她的意見,只要她不愿意,就不會強行讓她參與。
不知是不是知道無法在紀家的晚宴上掀起什么風浪,方歲然倒是也安靜得很。
宋聲笙被宋嶼叫去,林司喬便也起身去了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時,她看到還有一個姑娘站在洗手臺前。
有些眼熟。
看了幾眼,才想起來。原來是那天在泰勒夫婦的晚宴上,不肯跟何晚詩她們打賭的那個姑娘。
紀柔的小女兒,裴禹辰的妹妹,裴新月。
看到林司喬,裴新月也并未表現(xiàn)得多親昵。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林司喬想了想,先開了口,“上次晚宴的事情,多謝?!?p> 聞言,裴新月挑了挑眉。
“謝我干什么?我也不是因為你才不肯參與她們的賭約。我只是不想用紀淮哥的妻子去當賭約,掃了紀淮哥的面子?!?p> 裴新月有些高傲地揚著頭,“你這么大個人,連個小三都降不住,真是一點用也沒有。”
林司喬有些失笑。
萬萬想不到,小姑娘居然是這樣的性格。
跟她哥哥倒是完全不同。
她起了逗弄的心思,問道:“那如果是你,要怎么對付小三呢?”
“我就不會允許小三的出現(xiàn)!再不濟,也不會讓她爬到我的頭上。”
說完,便踩著步子頭也不會地離開了洗手間。
林司喬出來時,宋聲笙還和宋嶼在一起應酬。她索性端了杯香檳,在剛才的角落坐了下來。
沒想到剛把杯子貼到唇邊,就被一只手給抽走了。
“嫂子。”
裴禹辰笑得諂媚又討好。
“怎么自己坐在這里喝酒,多不健康?!?p> 說著,他遞過來一杯果汁和一盤水果,“多吃點水果,對身體好?!?p> 林司喬有些狐疑地看了看他。
裴禹辰臉上的表情一頓,“害,嫂子,這不還是想讓你幫我在我哥面前能說我點好話嘛。上次的誤會之后,紀氏一直在打壓裴氏,再這樣下去,我爸要打斷我的腿了?!?p> 說完,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林司喬聞言,點了點頭,“知道了,我會找機會和紀淮說一下的?!?p> 周圍陸續(xù)有些目光向二人投來,裴禹辰拍了拍腿,“得,我這名聲,跟你總在一塊也不太好,別又鬧出個什么新聞,我哥非活剮了我不可。”
說完,跟她點了個頭,裴禹辰就離開了。
走的時候,還順走了那杯從林司喬手上拿下來的香檳。
剛走沒幾步,裴禹辰猛然被一個人拉了一下。
“裴禹辰!你跟那個林司喬是什么關系!”
看清眼前的人后,裴禹辰的臉色一沉。
“媽,你這話什么意思?”
紀柔一臉不屑,“什么意思?你說什么意思!那么多千金小姐你不去接近接近,跑到她那兒去獻什么殷勤!”
“那么多雙眼睛看著呢!你的臉還要不要了!”
裴禹辰黑著一張臉聽完,聲音變得有些嚴厲,“媽,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要去跟她作對。我說了那么多次你都不往心里去是不是?”
“我哥對裴氏的打壓你是沒看見還是沒聽見?”
“是,你和我爸離婚了,不用管裴氏的死活。難道也不用管我和新月的死活?”
“如果你因此得罪了紀家,你能保證不連累我和新月?”
一段話說得紀柔有些啞口無言。
她就是看不上林司喬在紀家那個受寵的樣子。
要說,她才是紀家真正的親戚??墒撬诩o家一直頗受冷遇。
可林司喬一到紀家就頗為受寵,明明紀淮都對她愛答不理,她憑什么受這種待遇!
思及此,紀柔臉上的神色愈發(fā)憤憤。
仿佛看穿了紀柔的心思,裴禹辰再次開口:“媽,說到底,你只是現(xiàn)在坐擁紀氏的紀家的遠房親戚。說白了,除了都姓紀,血緣早都已經(jīng)淡得沒有了?!?p> “林司喬才是真正的紀家少奶奶。人家才是一家人。你如此算計別人,難保有一天不把自己搭進去?!?p> “如果你實在看不慣,不如早點回老家去。你留在江城,寄宿在人家門下的時間也夠久了?!?p> 裴禹辰的聲音十分冷淡,激得紀柔更加火冒三丈。
“你跟她才見過幾面!連你都要為她說話?我是你媽還是她是你媽!”
“我就是看不慣她,我就是要讓她身敗名裂!”
裴禹辰的神色不明,舉起手里的杯子,“所以,這真的是你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