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站?。?/h1>
聽到“季硯禮”的名字,孫靜瑩趕緊伸頭往門口處看去。
門口已經(jīng)被圍得水泄不通,離得又比較遠,人群中的情況看不太真切。
人群慢慢辟出一條通道時,孫靜瑩才看到站在中間的男人。
男人身著黑色襯衫,黑色休閑褲。
襯衫的袖子半挽著,露出一截小麥色的手臂。
領(lǐng)口的扣子沒有系上,隨著他轉(zhuǎn)頭的動作歪了一下。
他的臉上沒什么表情,看起來有些漠然。
孫靜瑩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對旁邊的路佐道:“是季硯禮。我過去跟他打個招呼。”
說完,便在眾人艷羨的目光中朝著門口走過去。
“真羨慕孫靜瑩啊,居然能和季硯禮說上話?!?p> “就是說啊,聽說季硯禮為人十分高冷,能跟他說上話的人,想必跟他關(guān)系都很熟悉的。”
“孫靜瑩真不愧是孫家的人啊?!?p> “人家自身實力也要過硬,才能獲得季硯禮的青睞吧?!?p> 林司喬聽到門口的動靜,掀起眼皮往那邊望了一下之后,便放下筆,若無其事地收拾著畫具。
偶爾掃向門口的眼神帶著幾分不悅。
貝浩看到季硯禮,有些憂心,問林司喬:“上次孫靜瑩說想要季硯禮幫忙鑒定那兩幅畫的,沒想到他這么早就回國了。”
林司喬的聲音有些冷冰冰:“前兩天就回來了。”
貝浩一愣,“你怎么知道?”
林司喬沒再答話,只是低著頭擺弄著手里的畫具。
周身都是一種“我不高興,生人勿進”的氣勢。
貝浩無聲地嘆了口氣,看來林司喬也為季硯禮的到來十分憂心。
如果季硯禮真的和孫靜瑩關(guān)系那么相熟的話,不知道會不會……
孫靜瑩以最優(yōu)雅的儀態(tài),一步一步地往門口走去。那樣子看起來,仿佛像是婚禮上走向自己的新郎。
她從人群中讓出的通道徑直走到季硯禮面前,低眉淺笑:“季先生您好,我是孫靜瑩,孫家的孫靜瑩。之前孫家跟您約了一節(jié)課,在孫家的山梧畫室,不知您還記得嗎?”
季硯禮看了孫靜瑩一眼,淺棕色的眸中毫無波動:“孫家?孫靜瑩……”
他在記憶里搜尋了一下這個名字,似乎有點印象,但好像并不太深刻。
山梧畫室的課他倒是記得。
當(dāng)時有個人以孫家的名義來找他,給了很高的課時費,而且孫老畢竟是泰斗,孫家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而且不過就是上一節(jié)課,也不會耽誤他其他的行程安排。
想到這,他對著孫靜瑩禮貌地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便從他身邊擦了過去。
眾人對季硯禮的表現(xiàn)絲毫不以為意,甚至還在小聲議論:
“天啊,季硯禮居然跟孫靜瑩打招呼了?!?p> “而且他居然記得孫靜瑩的名字誒!”
“就是啊,看來季硯禮對她的印象真的很不錯,不然他那么清高的人,怎么會如此跟她打招呼呢?!?p> “真的好羨慕啊……”
“孫靜瑩說要請季硯禮去山梧畫室講課,不知道我們到時候能不能也去聽聽?!?p> “這你就別想了,山梧畫室的門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進的?!?p> 孫靜瑩在眾人的議論聲中高傲地仰了仰頭。
雖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得益于孫家,但要不是她足夠優(yōu)秀,又怎么會讓季硯禮對她青睞有加。
他們也說得沒錯,山梧畫室的門檻很高,不是所有人想去就能去上的。
想到這里,孫靜瑩對著林司喬那邊投去嘲諷而憐憫的目光。
她之前就說了,玉蘭堂的那兩幅畫就是有問題的。等到季硯禮也認同了她的觀點,她一定會再次名聲大噪,也能再壓玉蘭堂一頭。
多虧了玉蘭堂,才可以讓她的名字如此出圈。
看著林司喬耷拉著頭,垂頭喪氣的樣子,孫靜瑩的心里說不出的舒爽。
正當(dāng)孫靜瑩得意的時候,她看著林司喬拎著手里的小水桶站起身,往旁邊的洗手間走去。
孫靜瑩:“……”
她一聲冷哼,林司喬該不會在這種時候想做逃兵吧。
晚了。
離開了眾人的包圍圈之后,季硯禮踩著隨性的步伐往剛才活動的場地走過去。
大家的目光也都緊緊追隨著季硯禮。
孫靜瑩也跟著一起朝活動區(qū)走過去,待會說不定還有一場好戲。
季硯禮的步子,在走到玉蘭堂的畫架前面時,停了下來。
“那不是玉蘭堂的位置嗎?”
“天吶,前幾天的視頻你們看過嗎?孫靜瑩說要請季硯禮坐鎮(zhèn)的,去鑒定那玉蘭堂之前很有爭議的那兩幅畫?!?p> “是不是那兩幅畫真的有問題?季硯禮該不會是去教訓(xùn)玉蘭堂的吧?”
在林司喬和貝浩的畫前面站定后,他便低著頭認真地看著那幅作品。
貝浩連忙起身,往旁邊讓了讓,有些尷尬地打了個招呼:
“季先生?!?p> 季硯禮沒什么反應(yīng),只是低著頭看畫。
林司喬回來后,看都沒有看季硯禮一眼,坐回原來的位置上,開始低著頭清洗畫筆。
其實這都是主辦方提供的畫具,活動之后會有專人負責(zé)清洗。
但林司喬沒管那么多。
她也沒有抬頭,仿佛沒有看到眼前站著這么一個大活人,依然低著頭擺弄著手里的畫具。
把所有的筆都洗干凈之后,她又拿著干凈的紙巾輕輕地將筆尖上的水蘸干。
動作輕輕柔柔,不緊不慢。
圍觀的人都替她捏了一把汗,但她似乎毫無所覺。
季硯禮低著頭看著她,眉毛擰得緊緊的,也不出聲。
手上的事情都做完了,林司喬擦干凈手,理了理褲子,站起身來打算走人。
一點沒有想理季硯禮的意思。
“這人怎么這樣啊,一點禮貌都沒有?!?p> “就是啊,這么大個人站在她面前,那可是季硯禮誒!怎么能當(dāng)沒看見一樣。”
“就算是普通人,她也不能就這樣不理人啊?!?p> “玉蘭堂的人人品怎么就這樣?這么看來,他們的畫有問題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周圍的人紛紛為季硯禮抱不平。
林司喬剛站起來,就被季硯禮叫住。
“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