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除了自己,沒人值得她去愛
他的眼中冉冉升起一絲狐疑,但從云輕肯定的表情中得到答案后。他指腹拂著眉尾,緩緩勾起一抹痞壞到極致的笑容:“抱歉??赡苁悄汩L得太沒有記憶點了,我不記得跟你之間有過什么。”
旁邊的人已經(jīng)止不住好奇心紛紛往這邊瞧。加上齊焰這幾天因為打人的事件,還有李韻控訴他羞辱的微博。網(wǎng)友在下面建議她報警,但是她扭扭妮妮地說著什么自己不敢報警,卻又一條一條地陳述齊焰無恥,面對網(wǎng)友的質(zhì)問卻又沒辦法拿出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
漸漸地,質(zhì)疑她炒作的聲音也越來越多。這段時間有關(guān)齊焰的新聞一直掛在微博頭條,因為他齊氏繼承人的身份熱度居高不下。
齊焰本來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聯(lián)系她了。有幾次,她打電話過去都被直接給掛斷。這會看著他全然不記得自己的表情,黎雅更是慌了。
她再度伸手想要去挽齊焰的臂彎,又再度被他拒絕。她聽見周圍傳來淺淺的譏笑聲。黎雅大膽地上前一步,抓著他的衣角,聲音嬌嗔:“阿焰,你忘了s’tl壓軸的機會還是你幫我爭取來得?!?p> “我,”一句話沒完,他立馬剎住腳,改口說,“哦。但現(xiàn)在我改主意了。我還是打算聽我媽的,準(zhǔn)備給s’tl那邊說讓輕輕壓軸?!?p> 黎雅暗暗地瞪了云輕一眼:“可你之前明明跟我說你不喜歡她?!?p> “喜新厭舊是男人的天性。”
“跟她比起來,貌似我才是新,她才是舊。”
齊焰覺得自己好似在與一位天真的小女生對話,平淡的聲色中夾雜著濃濃的厭煩與不喜:“抱歉,你沒有跟她相提并論的資格。”
“阿焰,你怎么突然變成這樣了?”黎雅很委屈。
齊焰垂目瞧著她揪著自己衣角的手指,用手里的手機輕輕推開,冷冷地說:“我一直都這樣?!?p> “你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你說很喜歡我,對我很熱情,還說要把我捧成一線大腕?!?p> “男人在床上的話怎么能當(dāng)真?”他嘲諷完,強硬地?fù)碇戚p穿過人群,抬腳朝那家叫做浸提的藝術(shù)工作室走去。身后是黎雅氣得跺腳的憤憤聲,還有其他人竊喜與感嘆交雜的議論聲。
云輕掙脫開他的手臂,言明自己待會還有面試。
他雙手插進(jìn)兜里,轉(zhuǎn)眸朝旁邊的大樓望了一眼,若有所思,隨后道:“祝你好運?!?p> 她站在原地看著他抬腳邁入浸提工作室。雖然她不是浸提的顧客,但也聽說過。去年他們家一套純手工梨花木的家具,憑著精美的做工技藝,以及它們上面栩栩如生的雕花而賣出了近千萬的高價。
但它在國內(nèi)市場并不被眾人所知,倒不是因為它的產(chǎn)品有多昂貴,而是市場上面有太多模仿浸提從流水線出來的產(chǎn)品。這也降低了大家對于原創(chuàng)作品的關(guān)注。
她曾看過國外雜志對浸提創(chuàng)辦人的專訪,當(dāng)初他因為自身的種種原因,不得不將它注冊在了國外。這便讓大家覺得浸提是外國人創(chuàng)辦的品牌,實則它的創(chuàng)辦人是中國人。
因為自小喜歡傳統(tǒng)木藝又得師傅悉心傳授技藝,在大學(xué)期間便萌生了要將中國傳統(tǒng)木藝文化傳承下去的想法。他們對產(chǎn)品適用與精美缺一不可的設(shè)計理念,配上其匠人的專業(yè)讓浸提在國外是有口皆碑。但是在國內(nèi),浸提應(yīng)該還屬于起步階段,知曉它的人還是少數(shù)。
只是,齊焰進(jìn)去這里做什么?買東西?
但是云輕瞧見齊焰從墻上取下棕色的皮質(zhì)圍裙套在胸前,有人拿著一份圖紙走到他的面前,詢問著什么。他看上去耐心溫和。這樣子更像是師傅,而不是買主。
她腦中冒出一連串的問號,齊焰什么時候會做木工了?
“你在看什么?”走到身后的王欣,順著她的視線往屋內(nèi)瞧去。方才她看見齊焰在旁邊,就沒有著急上前。
云輕收回目光的同時,也收回思緒:“沒什么。”
王欣好奇地往里面瞧:“這齊大少爺還會做這些粗活?”
她又抬頭看了一眼,想起齊焰先前握住自己的手。她感覺到他虎口還有指腹上粗糲的繭,應(yīng)是有些年頭了。但她倒也沒有過多的在這個問題上糾結(jié),挽著王欣的手抬腳轉(zhuǎn)身:“走吧。面試時間快到了?!?p> 王欣還在回頭看:“你別說,齊大少爺這難得認(rèn)真的樣子還挺迷人?!?p> 她下意識地回頭看去,只見齊焰彎腰牽著墨線,對著下面木板輕輕一彈。好似點燃了一粒星火,在他劍眉星目間擴寫出浩瀚蒼穹,靜謐中藏著他人無法輕易探索的深邃。
“這變化是不是太大了點?!”她在心里嘀咕。雖然他在女人方面是一點也不見收斂。
王欣用手肘推了推她的腰窩,笑得曖昧:“你是不是也覺得這樣的齊焰很有魅力?”
她視線回正,抽回手揣進(jìn)大衣口袋里:“沒覺得?!?p> 王欣盯著她瞧了好一陣,跟著人群進(jìn)去,質(zhì)疑道:“我說你是不是性冷淡?”
云輕垂眸看著她,不說話。
她繼續(xù)說:“從你入圈就是我?guī)?,這期間有多少男人對你表示過意思,有帥的,有有錢的,又帥又有錢的也有,但你都無動于衷?!?p> “我為什么一定要喜歡他們?”
“你這個年紀(jì)正是對愛情充滿了幻想。但你對所有男人似乎都提不起興趣,我只能用性冷淡來解釋了。”
她笑得清傲:“這個世上,除了我自己沒人值得我愛?!?p> “那他們的錢呢?”
“我當(dāng)然愛錢,但我也舍不得委屈我自己?!?p> 王欣指著前面那些競爭者:“那這樣就不委屈了?你要知道,只要你把原總哄開心了,往后這樣的機會多得是。”
云輕冷聲提醒:“王姐,原夫人只是行動不便,并不是躺在床上昏睡的植物人,更不是死了。”
“哎。輕輕,亂才是這個圈子的本色。你想要潔身自好,這條路可就難咯。”
她緩了緩,又勸說道:“姑娘,你馬上就23歲了,眼看著職業(yè)的黃金生涯就要過去了。”
她撿得重點不一樣:“黃金生涯這個數(shù)據(jù)是誰統(tǒng)計出來的?”
“這不是重點?!?p> “重點是我還有時間,而且不止你們所說的黃金生涯?!?p> 王欣還想勸她幾句,云輕卻抬手示意她不要再說,指著前面貼著面試地點的房間:“王姐,我不會按照你給我規(guī)劃的路走。如果你覺得我是冥頑不靈,不好帶不想帶,大可把我推出去。”
王欣惋嘆一聲。幾年時間的相處她對她的脾性也是了解的,但凡她能跨出一步。她們今天也不用來這里排隊面試,等這一份渺小的希望。
但她也不敢再說。如果云輕在齊穗禾幫她之前對她說出這樣的話,她真的有可能把她推出去。但現(xiàn)在的云輕對她來說有種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感覺。
想放但又不敢放,她的內(nèi)心總隱隱覺得云輕會等來自己大紅大紫的那一天。而且,她有時候挺喜歡云輕身上那股擰勁,讓她似乎瞧見了這個圈子所沒有但誰都夢想有的那點純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