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面試失敗,兩人起了爭執(zhí)(2)
云輕再度想要卡緊他的領(lǐng)口,但他又一次按著她的后腦往下壓來。在兩人的較量上,他直接占據(jù)了主動權(quán)。
過近的距離,讓她嗅到了他身上所沾染的淡淡的木材清香味。又因為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羊毛衫,將他原本就白的膚色襯托的更加白,縈繞出獨立一隅的清冽,恍若那渠靜靜流淌在大山森林間的涼爽小溪。
齊焰注視著她,好像獵人在戲弄一只胡亂穿梭于林中的小鹿,明明脆弱的不堪一擊,偏偏又倔強高傲的如同女王。
他寬大的手掌輕松握住她纖細的手腕,慢慢用力:“不甘心?不爽?想揍我?”
她手腕上的疼痛由淺入深,眉宇慢慢擰在一起。漸漸地,她雙手上的力一點點潰散好似皮肉脫離了骨頭,沒力地松開了他的衣領(lǐng)。
她如霜的目光直直地剜著他,感覺到他明亮曜黑的眸子猶如一口冒著裊裊霧氣的深井,正一口一口地咬掉她的怒,蝕化她冷硬的情緒。
云輕懊惱地扯動雙手想要從他的手掌間掙脫出來。齊焰卻繼續(xù)禁錮著她的雙手,抽回捂著她后腦的手扯了扯羊毛衫,冷厲的眉眼釋放出蠱惑人心的溫軟:“相信我,s’tl的機會我會幫你拿回來?!?p> 不知為何,云輕心底的怒突然就泄了一半,描摹著他眼底的篤定,覺得相信我三個字從他的嘴里吐出來擁有不一樣的信服力。
但她性子依舊是傲的,半彎著腰,努力配合著他手掌間的力度以致讓自己不那么疼:“難道這不是應(yīng)該的嗎?”
“應(yīng)該?”
“如果不是你給羅恒許諾只要讓黎雅壓軸,就讓齊氏免費為他們進行宣傳,這個機會本來就是我的?!?p> 齊焰減輕使力的同時順帶把她往遠處推了一把。他起身從工作臺上下來,側(cè)身抓起刨子,扯掉卡在里面的木屑條:“我晚上約了羅恒,你跟我一起去?!?p> 他的話被旁邊的電話鈴聲打斷。他伸手拿過來,瞥了一眼云輕準備去里面辦公室接。但他剛背過身去,從前面的玻璃門上看見云輕轉(zhuǎn)身離開的身影。
他接著電話退回來,拽住她的手腕。云輕厭惡地想要甩開,他卻更加用力地抓緊。
這時,從電話那端傳來哭訴求饒的聲音:“齊先生,我求求你放過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這一切都是向淮之的主意。他讓我報警,說是你MJ了我,還導致我懷孕。還有,還有微博的事情也是他讓我發(fā)的。齊先生,這一切都是向先生的主意?!?p> 一道陰沉的男聲傳來:“你給我過來。”
頃刻間,她聽見了李韻凄厲的慘叫聲。跟著又是男人的聲音:“焰哥,這賤人這般設(shè)計你。你放心,我們哥幾個會替你好好收拾她?!?p> 齊焰鎮(zhèn)定地看了云輕一眼,招手叫來剛才的男子,眼神示意讓他看住她。然后,他往旁邊走去,沉聲質(zhì)問:“你們有沒有亂來?”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么,但齊焰的聲音聽上去很不喜:“夠了?,F(xiàn)在她吐出了我想要的東西,放她走?!?p> 過了一會,他厲聲強調(diào):“放她走。你們膽敢給我亂來?!?p> 那邊應(yīng)該是聽從了。只見齊焰掛斷電話,轉(zhuǎn)身踱步走來,揮手讓人先去忙。他單手插兜看著云輕說:“你今天晚上跟我一起去見羅恒?!?p> 云輕愣愣地看著他,思緒沉浸在他方才的詞嚴厲色中稍顯恍惚。
他抬手在她眼前揮了揮:“你在想什么?”
她慢慢回籠思緒,懷揣狐疑地望著他一會隨即垂下目光,不悅道:“這件事本來就是你搞砸的,就應(yīng)該你去解決,而不是抓上我去陪他們?!?p> 齊焰笑了笑:“你覺得我是讓你去陪酒?”
“難道不是?”
他毫不客氣地諷刺道:“你身為主角不在場,這合適嗎?還是說你覺得自己已經(jīng)是什么國際大腕?即便是國際大腕,他們也應(yīng)該需要參加酒宴,時不時地曲意逢迎下吧?”
云輕并沒有這樣的想法。她張嘴想要解釋,囫圇一圈卻是一個字也沒有出口。似乎什么話語在他揶揄的措辭中蒙上了欲蓋彌彰的嫌疑。
她轉(zhuǎn)頭看向窗外,別扭詢問:“幾點?”
“七點?!彼f話的同時已經(jīng)回到了工作狀態(tài)。
云輕立在原地,看著他專注的模樣根本沒有辦法,把他同大家認知中的齊焰聯(lián)系起來。
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對照圖紙在木材上畫下細長的線條,勾勒出大致的圖形輪廓。他沉浸在工藝的世界中恍若周圍的一切都不存在。日常中玩世不恭的姿態(tài)像是堆砌在角落里的木屑,掩埋在光的陰影下。
她轉(zhuǎn)動視線,從工作間一直延伸到外面的接待區(qū)。室內(nèi)并沒有展示的成品,除開那套異型又處處透著藝術(shù)美感的桌椅,配上那套粗陶茶器在若隱若現(xiàn)中凸顯出古人的風雅。
工作室裝潢簡單,屋內(nèi)幾乎沒有什么裝飾品。寬敞的工作間后面是一間更大的倉庫,里面擺放著各類木材按照它們價格的高低分別放好。
她在整個操作間沒有看見現(xiàn)代化的器械,最原始的工具一一擺在距離工作臺不遠處的桌子上,每一件的手柄都被磨得泛光。
齊焰察覺她站在那里不動,抬頭看來:“你去外面坐著等。這里面木屑灰很大,待會他們還要鋸木頭?!?p> 云輕挪動腳步,沿著工作臺走著,手指觸摸到上面沾上木屑灰:“你什么時候?qū)W會做木工了?”
齊焰左手上的鑿子一鈍,右手上的錘子差點砸到手。但他這一晃神被自己巧妙掩蓋,應(yīng)聲道:“我們一年就見那么幾次,我會做什么你又怎么會知道?!?p> 云輕又拿起圖紙看著:“看你的樣子不但不像是新手,更像是有多年經(jīng)驗的老師傅??墒?,以前并沒有聽任何人說你會做木工?!?p> “那你聽見的我是什么樣的?”
“風流成性,女人無數(shù)?!?p> 齊焰抬頭,笑得如清晨的第一捧暖陽:“那你還嫁給我?”
云輕放下圖紙,拍拍手上的木屑灰:“誰讓齊穗禾是你母親?!?p> “你還真是一點不避諱自己的現(xiàn)實與精明?!?p> “你也是一點不避諱自己的無恥與齷齪?!?p> “那我們彼此彼此。”
“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