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殿前爭執(zhí)
秦怡本是身體受損,剛才體內又氣血翻涌。
被洛嬈猛的一摔,五臟六腑受受不住移位不說,她面上才上藥的紗布也已落地。
蒼白的面頰上斑駁縱橫,丑陋不堪。
她自是要臉面,未捂住痛處便已是幾番尖叫:“我可是首輔之女,我父親為皇上為朝堂殫精竭力,你豈敢如此對我?”
痛感依舊在彌漫,秦怡費力的嘶吼聲反倒更讓其狼狽。
可惜所謂威脅于洛嬈而言全然無用。
長鞭依舊于她手中,再度凌空而起,剎那帶起肅殺之息。
“你若再敢胡鬧,接下來鞭子便不是在空無之處。”洛嬈聲音頓下,打量秦怡,似笑非笑,“臉上疤痕不錯?!?p> 話未指明,卻已將秦怡嚇的滿頭虛汗。
震驚之余,秦怡自知已無法再做為難,慌亂之下,濁淚縱橫:“今日如此侮辱,我記在心中,必要去皇上跟前討要公平?!?p> 鞭子一丟,洛嬈長身玉立,俏眉挑起,如看好戲一般,反倒樂在其中:“聽侯發(fā)問!”
再被挑釁,秦怡更是氣急。
跺腳怒罵,拔腿便離未央宮。
本是直往勤政殿去,只拐彎的功夫,秦怡與洛媛轉了滿懷。
本欲大罵,見是洛媛,秦怡神情一收,卻還是藏不住的哽咽:“你怎會在此?”
洛媛一眼看出不對,忙柔聲問:“是出何事?”
本是委屈,才受關懷,秦怡當下淚流不止,抽泣不停,總算將剛才的事情一一告知。
洛媛神色暗淡,自顧自捏著帕子。
她這位好姐姐,現(xiàn)在當真與前時不同,變化如此之大,當真讓她憂心。
想起秦怡身份,洛媛心落一想。
又于往常般各中敲打:“雖然長公主確為我親姊,但這件事情她確實做的不對?!?p> 秦怡鼻頭一酸,重重點頭:“還是公主您明理是非?!?p> 洛媛用帕子替其擦淚,又執(zhí)秦怡的手:“聽說太后那處最近最重宮規(guī).......”
秦怡剎那間眼前一亮,猶如尋到救命稻,“說來沒錯,這件事情我必然要讓太后知道,我必然是問他們的,到底是洛嬈驕縱,還是我做事糊涂?!?p> 秦怡只自顧自說完,便已瘋跑去勤政殿。
“皇上,太后,王爺,請你們一定要給小女做主,小女冤枉?。 ?p> 攔不住此人的公公一臉慌張:“對不起太后,對不起皇上,是奴才無用,沒有攔住這位姑娘!”
秦怡臉上的傷疤滲人,孫太后抬眼便見。
昨日發(fā)生的事情,她不是不知.....
只微瞧離述野一眼,太后喝令太監(jiān)離開:“也不知道通報一聲,沒見著人姑娘受傷了嗎?”
“滾出去?!?p> 太監(jiān)是太后身邊的老人,自是心領神會,只將宮內的侍女驅散,速度關上房門。
因是秦沖在場,太后笑的和藹:“怎么哭成這副模樣,倒像是有人欺負你一般。”
秦怡癟著嘴抬頭:“若是小女說了,太后可是不能偏袒誰去?!?p> “嗯?”
場上之人皆是皺眉。
“簡直荒唐!”從秦怡口中得知始末,秦沖最先坐不住。
想他堂堂首輔的女兒,豈能被如此侮辱。
不滿之下,他也隨之落于太后和皇帝跟前:“此事實在荒謬,微臣為朝堂殫精竭力,此時小女這番病重,長公主這番做法,所謂意欲為何?”
他神情一怒,直瞪前處:“還請?zhí)竽锬锱c皇上給微臣一個解釋。”
“這.....”
沒料想事情發(fā)展,太后和皇帝雙雙對視,一時發(fā)楞許久。
秦沖為朝中重臣,洛嬈為自身血脈,皇帝不好偏頗,只忙差人將洛嬈請入。
早有預料,洛嬈來時坦然。
右臂輕起,瑩瑩行禮:“見過皇祖母,見過父皇?!?p> 秦怡覺自家父親秦沖在后撐腰,眼中滿是得意:“長公主,你這般欺辱我,太后娘娘必定為我正名?”
秦沖自以首輔為驁,同做咄咄逼人:“長公主,您是覺本官不過一微小之輩,便是各中欺辱罷?”
句句妥帖,字字逼人。
洛嬈縱是笑顏,也難免覺其壓迫。
不虧是拜會首輔之人,當真奇貨可居。
“呵!”縱是如此,洛嬈也只鳳眸微瞇,笑面反諷,“事情未有定性,首輔這番,怕是會被人詬???”
“長公主?”
秦沖眼中剎那間陰翳。
太后覺情況有變,即用眼神示意洛嬈。
幾番悶咳之后,她沉沉說起:“嬈兒,此事如何說起,皆是你不懂事,你為長公主,應當知禮數(shù),就算有事情不順,也不該做出駭人之事情來?!?p> 皇帝同樣咳的厲害,青灰的面色中不見紅潤:“嬈兒,與人道歉罷,莫要讓他人見笑!”
得二者撐腰,秦怡自是洋洋得意。
雖一句未言,不屑的眼神確已悄然朝洛嬈攝去。
本以洛嬈會如往常干脆道歉。
誰料出乎眾人意料之外,洛嬈只一聲嗤笑,人又止于前方。
“父皇,皇祖母,孫兒無錯?”
“明明眾人已知,我與攝政王親事已定,懂禮數(shù)之人知道規(guī)矩,斷不會暗做糾纏!可是咱們這位秦家小女,日日糾纏,使足手段,本宮身為長公主,給些教訓有何妨?”
長句一落,滿堂驚呼。
詞句鏗鏘有力,字字珠璣,說話之人雖是瘦弱,卻身形板正立于堂前,這番模樣,誰不語一聲長公主。
但就算如此,依舊有人不服。
秦沖未查此人脾性更迭,不顧及便已怒氣反駁:“長公主好是理直氣壯,此事未有證據(jù),不可做數(shù),簡直胡說!”
他一甩手,又尋太后與皇帝:“懇請懲罰長公主,還小女一份公平?!?p> 豈料太后未有言論,一直默不作聲的離述野突然起身。
墨色長裳連帶著寬闊臂膀,只站在殿中便已壓迫逼人。
“首輔,你女兒糾纏本王本有屬實,若是你覺不滿,可需本王與你一一證實?”
“什么?”
秦沖滿目不予相信,轉過頭見自家女兒低頭不敢直視,到了這時,他才意識到荒唐。
洛媛得知離述野維護一事,茶杯落地,她喃喃自語:“怎么可能?”
而此時的勤政殿中。
太后感慨嘆氣:“看來這攝政王,心里有嬈兒!”
皇帝未言,笑意確是未減,看得出的滿意。